第170章
江潯心中有氣,覺得丟了臉面,現在被慕容清瑤提醒,也沒高興到哪兒去,黑著臉將衣服收回儲物袋,瞅著像是裝不下去了。 蘇綢沒給江潯眼神,這矯情人愛怎么鬧怎么鬧吧。 她的注意力現在都在惡鬼靈牌上。 “怪不得沒人將她的尸體從祭臺上移走,近身就無差別攻擊,誰敢過去?前輩,我們如果拿走它,是不是就沒辦法抵抗那鮫人的詛咒了?” 洛江流心有余悸,見蘇綢一直盯著惡鬼靈牌,誤以為蘇綢要直接將惡鬼靈牌收走。 蘇綢搖搖頭,“不拿,要等?!?/br> 等?等什么? 其余人不解,蘇綢則拿出陣盤來,布置了一個小型的幻陣,隱藏了幾人的行蹤。 房間里,六人的身影憑空消失了。 等幻陣布好,蘇綢才說:“鬧出這么大動靜,我不相信沒人來查看,到時候就能順藤摸瓜,看看究竟是誰在這里布置靈堂,祭拜惡鬼靈牌了,而且也能知道,惡鬼靈牌中惡鬼的意識,去了哪兒?!?/br> 惡鬼靈牌里都有一絲惡鬼的意識,之前惡鬼靈牌飛著蠱惑蘇綢,跟著蘇綢走,就是惡鬼意識在控制。 現在他們在靈堂里這么鬧騰,惡鬼靈牌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像是一塊普通的牌子,這也太奇怪了。 靈牌湊近一看,就知道是真的,那靈牌上還刻著名字,上古文字,蘇綢不太認識,這個名字是個生僻字。 之前說容健仁供奉惡鬼靈牌,只是一個猜測,并沒有證據,捉賊拿贓,蘇綢打算等容健仁過來,抓他個現場。 容健仁會來嗎? 他當然會來,他不光會來,他還會單獨自己一個人來。 供奉惡鬼靈牌,本來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場冒險,他已經將近四百歲了,金丹的壽元即將耗盡,他如果再不能突破到元嬰,到時候等待他的就是死亡,然后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他那個天賦驚人的女兒。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呢? 只要借助惡鬼的力量成為元嬰修士,他看誰還敢跟他大呼小叫!就算是他親爹也不行!現在沒了他那個天賦異稟的女兒,他爹所有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這樣多好,容健仁從不后悔殺了女兒,將女兒給惡鬼做貢品,他只后悔以前沒有供奉惡鬼靈牌。 自打他供奉惡鬼靈牌后,每一次祭祀,都能讓他體內的力量大漲,那種實力不斷攀升的感覺,實在是太迷人了,他已經不能停下了! 容健仁在興鳳城發現供奉惡鬼靈牌的地方有異動,他沒當回事,以為是他養得那些小東西又為他帶來了祭品。 至于蘇綢他們出任務到七里村的事情,早就被容健仁給忘了。 容健仁和蘇綢他們不一樣,他到祭臺來,并不用從正門走,直接使用秘法,可以傳送進來,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自家大門都被人給打開了的事情。 他先關閉了定期清理動物,給惡鬼進行血食供奉的大陣,隨后掐了個手訣,拿出印有慕容家家徽的牌子,貼到手心,身形一閃便出現在石壁前。 容健仁睜開眼看見被蘇綢搬走了壁畫的石壁,怔了一怔。 “奇怪,之前石壁上,好像有壁畫吧?” 容健仁呢喃一句,不太確定,他已經忘了這件事了。 畢竟祭臺又不是他自己修的,壁畫內容他都沒好好看過,或許是那些壁畫被那群人給拿走了,容健仁沒有什么疑心,他對這個地方的安全十分有信心,這可是他求爺爺告奶奶,不知道花費多少心思,才請人打造出來,絕對安全的地方。 繞過石壁,映入眼簾的是放著鮫人尸體的祭臺,和供桌上安然無恙的惡鬼靈牌。 容健仁徹底松了一口氣,只要惡鬼靈牌還在,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 他繞著祭臺走,身子幾乎貼著墻,從祭臺的另一端上去,直接走到了惡鬼靈牌的供桌前。 本來已經躍躍欲試的血鞭,因為容健仁到了惡鬼靈牌跟前,放棄了掙扎,又回歸原本凝固在地面上的血的形態。 “竟然真的是他,他在供奉惡鬼靈牌!” 幻陣可以隔絕聲音,所以慕容清瑤說話的聲音,容健仁聽不見。 容健仁如果是個元嬰修士,或是化神修士,肯定能感覺到不對勁,可惜他也是個金丹,還是個走歪門邪道,修為來路不正的金丹,哪兒能看穿同為金丹的蘇綢,布下的幻陣呢? 慕容清瑤氣得不停深呼吸,她一想到自己好心將容子嫣的靈舟拿回,結果這個容健仁倒打一耙,說她殺了容子嫣,心頭火氣就壓不下去。 現在看來,真正殺害容子嫣的人,恐怕就是這個容健仁,蘇綢的推測是正確的。 果然,接下來容健仁自己自爆了。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給惡鬼靈牌上了三炷香,隨后看向鮫人尸體,搖了搖頭,“你說說你,死都死了,還非要占著這個祭臺不放,有什么必要呢?害得我供奉祭品時,還要在別處,讓我那個好女兒看見了,要不是你,我肯定不會殺她?!?/br> 不要臉到這個地步的人,真的是少數。 如果容子嫣不死,以她的資質,遲早有一日,她能登上更高的境界,到時候容健仁身為她的父親,難道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不說別的,城主之位一直在他們這一脈,容健仁就永遠能享受最多的資源供給,不像現在,容子嫣一死,容老城主徹底心灰意冷,沒了容老城主和容子嫣的庇護,興鳳城的城主之位,容健仁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