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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雌鯨灣在線閱讀 - 12繡鞋

12繡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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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魯希律財團旗下的旅游零售綜合體正式開業,總體量七十五萬方,配備免稅商城、二百米地標建筑及星級酒店。當晚社會各界英媛齊聚,頂流明星云集,高山半島文化區商務部副部長及阿西蒂亞市市長親臨現場,獻上祝詞,包括中土文化區在內的多地媒體共同見證,活動陣容規模宏大。

    在開幕儀式上,德魯希律財團高層,唐古拉·德魯希律女士正式任命梅月庭為新任全球形象大使。白馬蘭坐在席間凝望著梅垣,他立足于曼麗與溫婉間發引千鈞的邊界,東方風情別具一格。

    為顯莊重,他身著黑色長禮服,平金滿繡云肩層迭連綴,繞領一周,更顯脖頸修長,肩寬卓越。鎖骨上緣的位置別著那枚‘愛神遺產’,懸垂身前的梨形黃鉆隨著他的呼吸微微搖晃,端方而閃耀,價值四千三百萬——比預想的高。

    “你看?!弊谏砼缘奈囊诉m時出聲,迭著手指敲了敲白馬蘭的大腿,道“愛與美神的昏星,送給真正的明日之星?!?/br>
    這枚頸花在文家傳遞了三代人,文大小姐的父親將它視如拱璧,賦予它許多超出物品本身的價值,且一直希望寶貝女兒能親手將它別上女婿的束頸。然而事與愿違,征集拍品的過程中,祁教授靈光一現,提議道‘把你爸給你那個頸花賣了吧’,文宜歡然允諾,說‘好呀’。頸花是最后一件拍品,唐古拉安排的托兒跟在一位航空公司老板的后邊兒又抬了三次價,眼瞧著非社會募捐形式的慈善資金總規模突破兩億大關,祁教授激動異常,白馬蘭靠在沙發上沒奈何地笑,覺得自己的道德水準有待降低。

    “勉強配得上他?!蓖nD片刻,白馬蘭補充道“我是說你家的‘愛神’?!?/br>
    “現在是你家的了?!蔽囊苏J同她的說法,誠懇道“感謝你的慷慨。這對教授和我來說意義重大?!?/br>
    演講臺緩慢下降,接下來是合影環節,集團高層及重要嘉賓受邀與新任大使合影。白馬蘭起身致意,與文宜相互謙讓著上臺。沉悶無華的暗色布料簇擁一堆錦繡,在衣著利落的英媛中間,梅月庭是如此風情萬種。他雙臂垂落身側,腕骨蒼白的兩手相迭,露出得體的笑容。白馬蘭聞見他身上雜糅巨幅薔薇與野百合的幽微氣味,木質香令人觸動。

    來自中土的游客是高山半島最大的訪客群體,且梅垣具有一定的國際知名度,選擇他是個明智的決定。在這龐然的名利場,他有恃無恐,再也不需兜售美艷與風情。他絕不會像曼君那樣易碎。

    開幕儀式圓滿謝幕,接下來是屬于梅垣的場合。副部長與文大小姐交談甚歡,市長女士在旁作陪,唐古拉作為東道主和德魯希律財團的發言人,極有紳士風度地等在臺階前,向梅垣遞出手臂,供他攙扶。

    “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唐古拉女士?!泵吩囊轮淮蠓奖?,側過身,走下臺階,露出一點花苞似的鞋尖。鵝黃絲綢上刺繡團花,綴著色若芭蕉的小巧流蘇。

    “你該感謝埃斯特,她為你爭取來大小姐的鼎力支持?!碧乒爬缘椭^。她時而給予梅月庭特殊待遇,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她和埃斯特是好朋友,她有義務維護她的眷屬和情人,而且幾天前她才在拍賣會上敲詐了埃斯特一大筆錢,文大小姐現在愿意坐下來,同她認真談談在永明賭場開酒店的事兒了。

    “我是該感謝埃斯特??墒恰?,梅垣側過身,意味深長地望了白馬蘭一眼,對唐古拉道“我對您和對埃斯特的感謝,總歸是不同的?!?/br>
    說罷,他頷首告辭,走進星級酒店一樓的禮堂。

    梅月庭的到場讓活動氣氛瞬間高漲。正在侃侃而談的著名作家——同時也是R·D新電影的編劇和選角導演,摁下了話頭,起身熱情地歡迎他,并且表示感謝。她向周圍人夸大了梅月庭在電影籌備,主要是籌資方面的作用,“月庭與我分享相同的文化背景,他榮膺天賦,這些工作能順利進行,月庭功不可沒。他的才華和眼界說服了普利希女士與東方集團的文女士,使她們相信這部電影盡管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商業片,但也同樣具有投資的價值?!?/br>
    簇擁在這位作家身邊的年輕演員們呈現某種趨奉梅垣的趨勢,十九歲的年輕男演員遞上香檳?!芭?,您太抬舉我了。普利希女士是位精明多智的商人,為她打理Samp;S影業的是圖坦臣·普利希,他與他的姨母特拉什一樣,都是愛才的人?!泵吩y得抓住這個能夠在白馬蘭面前肆無忌憚談論她未婚夫的機會,務必得好好把握,他拿捏著恰當的禮貌與謙遜,那副姿態讓人誤以為他與圖坦臣私交不淺,并曾就著新電影的事情為他提出建議。

    “他太適合這兒了。他的樣貌和五年前相同,彼時他只是個后起的新人,而今他風華絕代?!碧乒爬锌倪@些內容,白馬蘭并沒有瞧出來,她只覺得梅垣挺著胸脯,高昂著狐貍尾巴,都快騎到圖坦臣頭上了。

    在送別幾位貴客之后,白馬蘭也同唐古拉告別,說“我先上樓”,隨即拍拍她的后背,欲蓋彌彰道“參觀一下你新酒店的套房?!?/br>
    “現在?這么突然?”唐古拉百思不得其解,喚起埃斯特性欲的開關到底在哪兒?她抬手叫來兩名侍者,囑咐她們注意媒體,盯緊后方,等烏戈到了再把人都撤下來。

    約莫一小時的光景,將近十點,這棟建筑物中攻心算計、虛榮進取的儲備量已太高,逐漸讓人變得不適。梅垣發現白馬蘭離開了,但是她帶來的人仍然守在會場門前,看來她接受了自己的暗示,這讓梅垣心猿意馬。副部長、市長和東方集團的大小姐早已離場,并未在宴會上露面。她們畢竟是社會上的大人物,與這座會場中躁動不安、珠光寶氣的浮華底色格格不入。那些成熟、風sao又輕車熟路的男演員會不請自來,即便不能從她們指縫間吻出資源和利益,炒作一些緋聞標榜身價也是好的。

    此刻只有唐古拉作為主辦方在會場角落與幾名受邀前來的鯨豚保護所研究員相談甚歡,從工業革命時代的海洋題材小說一直聊到以捕鯨為主題的浪漫主義風景畫,從藝術贊助人制度談及繪畫材料的選用,再從用作油畫顏料結合劑的抹香鯨油脂說回海洋生物多樣性保護之于人類社會的積極意義——沒有哪個不知好歹的男演員會湊上去自取其辱,那太深奧了,不是他們能聊得來的話題,而且那些女人顯然對含有角鯊烷的護膚品抱有相當的敵對情緒。

    編劇仍然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她對萬事萬物總有細致入微的觀察并由此引發自己的見解,誰讓她是個作家呢。梅垣賠著笑,借故離場,敷衍地與媒體打招呼,并請侍者引導他去盥洗室,他原本的一席之地很快被早先捧酒的那個小演員頂替。那就是克里斯·莫維安簽下的新人,梅垣暗含譏諷地瞥了一眼,能夠對白馬蘭俯首帖耳,已經是克里斯的榮幸了。

    “這條走廊右手邊第二個拐角是盥洗室?!笔陶叩痛寡酆?,道“第一個拐角是電梯間?!?/br>
    情夫總有不能讓金主mama知道的秘密。對于梅垣來說,他不能讓白馬蘭知道他和其他男人一樣用私處護理液保持清潔,畢竟他一直說自己生來就香香的。又圓又粉可能是手術,但香香的一定是真的,他不能什么優點都沒有吧?

    梅垣從手包里取出濕紙巾,熟練地完成清潔工作,垃圾桶里堆得像座小山。他調整好內褲系帶,放下裙擺,扭頭優雅地離開盥洗室。守在電梯間門前的兩名集團成員讓開通道,并通知前臺解除門禁安全系統。

    這位混血普利??偸沁@么大的排場,梅垣已經很習慣了。等了將近半分鐘,電梯指示燈才亮起微弱的白色熒光。

    頂層的安保比一樓更加嚴密,普利希家族的內部成員把守逃生通道,樓層中有人巡邏,甚至連附近建筑高層唯一狙擊點位都已經被占領。這家酒店直到明天中午十二點才正式營業,寬闊而深長的走廊中光線昏暗,梅垣站在原地打量周圍,發現左側倒數第三間房敞著門。他走過去,客廳沒有人,白馬蘭坐在臥室縱深處背倚露臺的沙發上,穿著單薄的綢質襯衫,手握皮帶,正瞧著他。一旁的書桌上平鋪她的外套。

    “六十七分鐘?!卑遵R蘭瞥一眼表盤,“看來梅先生聊得很忘我,冷落我這么久?!?/br>
    “您很著急嗎?”梅垣回身關上房門。

    “著急打你一頓。是的?!卑遵R蘭迭起皮帶,敲了敲桌面,示意他過來。

    梅垣原本期待的是一場性愛,他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勾引到了白馬蘭,可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看到他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打他。梅垣不知道原因,只下意識地認為是剛才在樓下時,他提到了圖坦臣,這讓他頓時感到委屈,還有些生氣,盡管生氣,他也實在沒什么辦法。

    “你知道我會出席你的婚禮。我會表現得和你的未婚夫很熟絡,甚至親昵,讓彼此的臉面都過得去?!泵吩崞鹑箶[走過去,不情不愿地爬上書桌,破罐破摔地跪好,“出于禮貌,他會邀請我改日去你的宅邸作客,而我則會不知好歹地一口答應。當夜我會和你偷情,放蕩地大叫,讓他在隔壁——”

    衣裙被撩開,堆迭在腰上,厚實的牛皮皮帶重重落在臀尖。梅垣即刻噤聲,身體抖了一下,色澤濃郁的紅痕隨即浮現在膚表。水色蒙上雙眼,他的聲音變得低啞,倔強道“讓他在隔壁都能聽見?!?/br>
    “嗯哼?!卑遵R蘭對此并不在意,隔著內褲,用皮帶粗糲的邊緣摩挲著梅垣的會陰。他今天確實盛裝,連內褲都精挑細選,兩根絲綢帶子勒進飽滿的腿根,略微下陷,膚色的薄紗上刺繡花朵。想來不大舒適,將yinnang磨得緋紅。

    不管什么時候看,他那兩顆圓融的粉球都很可愛,離身體很近,時而因疼痛顫抖不停,像只小公貓。

    “他是老教母的侄子,比我有自尊。你需要我邀請他嗎?需要我詢問他的意見,邀請他來和我一起伺候你么?”梅垣感到方才的疼痛很快就被皮膚吸收了,挨打的地方逐漸升溫,變得有些癢,“還是說你不敢讓他伺候你,才總是用我泄欲?”

    “你最好閉嘴?!卑遵R蘭將他的內褲扽到腿根,善意地提醒他“當心咬到舌頭?!?/br>
    她說得輕描淡寫,梅垣預感自己要完蛋了。皮帶造成的疼痛和手掌不一樣,沒有溫度,痛感切實而銳利,不帶有任何調情的意味。他疼得大腿亂顫,稍微彎一下腰,白馬蘭即刻更重地打下來,還說他的儀態不好,德魯希律財團新任的全球大使不該有這么多小動作。梅垣的眼淚滴在她的外套上,細密的哭聲中夾雜著哽咽,怨道“你就打我吧,把我打死,你就開心了?!?/br>
    她被冷落了六十七分鐘,難道要打他六十七下嗎?梅垣才剛被教育過,但還是忍不住亂動,一雙腳踝交錯著摩挲,妄圖緩解疼痛,鞋尖的流蘇懸垂空中,瑟瑟發抖?!畧D坦臣’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是個詛咒,從前只是讓他傷心、嫉妒,今天甚至還為他招來一頓毒打,梅垣越想越難受,唯一能抓住的只有那件外套,甚至連她的體溫都沒有,就只是件外套。

    “你真是個混賬!你不懂憐香惜玉,你是頭母鬣狗?!碧弁词顾麖埬樁甲兊梅奂t,“我只是說了他兩句,你就給我上刑?!泵吩诖瓪夂蜕胍髦衅D難地抉擇出平衡,低下頭,鬢發有些散下來,嗚嗚咽咽,哼哼唧唧,卻仍然不服氣,“現在你知道讓我閉嘴了,等你的獸欲一上來,就揪著我的頭發讓我為你做koujiao。那會兒你怎么想不起來讓我閉嘴?”

    “不用你的嘴,也可以用你的臉。這我倒不介意,我是隨和的鬣狗?!卑遵R蘭輕飄飄地說著,攥住他的腳踝,在他小腿肚上抽了一記。梅垣身子僵硬,兩腿仍然并攏,等反應過來要調整姿勢時,已又挨了好幾下。腿算腿,屁股算屁股,他感到自己小腿上清晰明白的四道檁子正逐漸發燙,痛感連成一片,這是白挨的。本來就已經很慘了,還白挨了這幾下,梅垣潰不成軍,叫得可憐極了,前襟的鉆石頸花晃得很誘人。

    “現在呢?現在想用嗎?你打得我好疼,疼得受不了?!泵吩D換了思路,開始耍賴,試圖把剩下的打都賴掉。他偏過臉,用濕潤而緋紅的眼尾望著白馬蘭,高跟鞋小巧而單薄的前掌在她的大腿廝磨,“可以讓我為你koujiao嗎?然后再打,不可以嗎?”他壓低上身,拱起渾圓的屁股,纖柔的腰肢呈現異常美麗的弧度,滿含希冀地追問道“真的不行嗎?Please,  water  your  colt.  (給你的小公駒喂點水)”

    長久徘徊在被愛的渴望中,他的艷情總是夾雜著些許天真意味,蒙著水光的雙眼呈現出驚心動魄的深情,示好的樣子招人憐愛又惹人欺凌。白馬蘭用拇指揉弄著他的yinnang,渾圓得幾乎沒有余地,他猝不及防地發出輕微的低呼,喘息聲帶著煽情的尾音。

    “可以滿足我嗎?我的喉嚨好渴?!彼f“求求你,女士。I  beg  for  your  mercy.”

    “為什么滿足你?你表現很好嗎?”白馬蘭的動作一如往常,將他的性器拽到腿根,下腹與會陰的皮膚被牽拉,劇烈的刺激讓梅垣身體發抖,更深地塌下腰,以便順從她的力道,看上去就像恬不知恥地迎合她的手?!安皇钦f打得你很疼?!彼檬持改﹃毮鄣拟徔?,將情液涂抹均勻,“都硬成這樣了,怎么這么不老實?”

    她似乎只是確認一下梅垣的狀態,并沒有停手的意思。這狠心的女人,把債收到底,梅垣被疼痛逼迫得大腦一片空白,他無意識地落淚,像個真正的情夫那樣委屈求全,向白馬蘭說盡了頌揚的話語,希望她從輕發落。

    雖然屁股很痛,但是前面又漲得厲害,緊繃的小腹有點發酸。梅垣覺得這頓沒來由的打很不公平,但只要想到白馬蘭寧愿留在這兒揍他一頓,都沒有回去看望圖坦臣,他又由衷地快樂。潮熱讓他難以自持,簡直像發情了,梅垣深深唾棄自己的yin蕩,說出的話卻很違心,他說吃醋的男人不夠美好,感謝白馬蘭教導他賢惠的美德。

    在那之后他又挨了好幾下,就在覺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梅垣聽見皮帶被扔在地毯上的聲音。他松了一口氣,但不敢動,因為白馬蘭沒有允許他動。

    “你總提起我的未婚夫,遇到堵車都要賴在他的頭上,這是尋常事。但若你能學著賢惠,于我而言實是意外之喜?!卑遵R蘭將手搭在他細細顫抖的后腰上,順著脊柱一路摸下來。他渾圓的雙臀腫得難舍難分,摸上去有些燙,連大腿都被牽連,柔韌而漂亮的肌rou痙攣不停。

    梅垣聽出白馬蘭話里的意思有些不對,他無力地回過頭,肩膀遮蓋住小半張臉,哭腫的雙眼顯得有些凄楚,問道“那你為什么打我?”

    白馬蘭的手搭在他屁股上,節奏輕緩地拍著,惡劣地說“不為什么,看你屁股圓圓的,想打?!?/br>
    不是為了維護圖坦臣。放在平時,梅垣肯定會歡天喜地,但是現在他痛得要命?!耙窃俣啻蛭規紫?,我今天肯定就沒辦法跟你zuoai了?!泵吩鹗种?,緩慢地放低重心,輕巧地歪過身子,有些沒精打采地偎在桌面上,枕著胳膊,道“那我就不原諒你了?!?/br>
    “哦,不原諒。昨天剛收到頸花,你對我又抱又親,說我是你最愛的人,怎么今天就變卦?”白馬蘭因他的情夫做派而忍俊不禁,站在桌邊,撫摸著梅垣淚痕未干的小臉,“辦法還是有的,想做怎么都能做。不過警備隊長的姘頭就是因此被玩成一堆破爛。若非那個強制他勃起的真空泵摘不下來,他也不至于光著屁股被送進醫院?!?/br>
    “我就知道你看了那個小表子的照片。從他拍宣傳片故意把自己淋濕的時候,你就在看他?!泵吩ё阮a,端詳她半晌,忽而撐起身體,雙臂環住她的頸子,吻住她的唇。白馬蘭這次沒有嫌煩地將他推開,而是勒住了他的后腰,將他從書桌上抱下來。

    暴君。梅垣難受得直皺眉,在心里罵她。獨裁者,壞女人。雖然很有魅力,但還是壞。

    “他當時在沖浪,那是本市最出名的旅游項目之一?!卑遵R蘭有些無奈,攥住梅垣的胯骨,動作一點也不溫柔。挨打的地方痛得幾乎麻木,肌理深層涌出些癢,梅垣發出聲悶哼,扶著桌沿原地站穩,禮服仍好端端地穿在他身上,鑲嵌在云肩邊緣的垂飾珠玉琳瑯,因他的顫抖而發出細碎聲響。

    “那又怎樣?會沖浪的模特有那么稀奇嗎?”梅垣微微仰著頭,用很驕矜的神情看她“你別搞錯了,我才是你的表子?!?/br>
    “好吧。你都這么說了,我下次注意,行了嗎?”白馬蘭失笑,面向他朝后退,將之引向自己的枕席,指尖沿著他手腕內側兩道凸顯的筋脈滑至掌心,捏住他貝母般華彩的指尖,低聲道“Just  walk.  Stop  talking.”

    直到這會兒,梅垣才意識到白馬蘭的熱情從何而來。他恍然大悟,低頭看了下自己的鞋尖,又感到難以置信,望向白馬蘭的神情中很有些幽怨,“你真是個東方人,不是嗎?”

    “Well.”被發現了,白馬蘭坦然以對,道“You  tell  me.(你說呢)”

    “恨死我了,現在連太漂亮了都要被你打?!泵吩珜嵲谟行┯逕o淚,忍著痛邁開腳步,立誓道“我再也不穿這雙鞋了,回去我就把它扔了?!?/br>
    “別把話說得太滿?!卑遵R蘭笑道“明天你就會愛上它了,寶貝兒?!?/br>
    ——哦,如果她這么說的話。梅垣抬起眼皮看她,將所剩無幾的那么一點點不悅都拋之腦后,不期然釋出那種他在情事前固有的、欲求滿盈的眼風。

    她就是很喜歡這樣。當她們以為是光線太暗、舞臺太滑,又或者鞋跟太細的時候,只有白馬蘭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她享受這種私密、隱晦的占有。白馬蘭希望他在外是影星,在內是為她所有的家伎。梅垣每步都像走在針尖上,疼痛糾纏瓜葛,難舍難分,從拍賣會那天開始便始終沒有得到紓解的欲望在他體內作祟。小巧的繡鞋尖在裙擺下顯現出圓潤的弧度,裙與鞋間露出一小片瓷白的腳背,浮動的筋骨透青,因動作而一凸一凸,短流蘇隨之搖晃。

    床沿抵住膝彎,白馬蘭停下腳步。梅垣注視著她的雙眼,終于不再說話了。他摘下別在頸項的頸花,又取了盤發的金嵌珠結子,放在沙發上。立領的云肩滑落,黑色禮服裙是系頸的款式,前襟洞開一片旖旎春色。他抵住白馬蘭的肩膀,輕輕一推,后者順從地坐在床邊,用手臂支撐身體,笑著攬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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