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
他滿足的感嘆。 葉安哪里是乖,根本就是無法反抗。 她的小腿被男人緊緊抓在掌心。 由于懸空的身位,她不抱住男人的脖子,就會掉下去。 那得多疼呀。 她實在難以忍受,葉澤的吻頸窩。 明明頸窩的位置那么小,他怎么能吻那么長的時間? 那種針扎似的,溫柔的,黏膩的,陰陰的,毒蛇一樣的吻。 好難受。 她軟聲發出抗議:“夠了……” 葉澤有回應的“嗯”了聲。 然后挪開親吻頸窩的嘴唇,改成去吻少女的手指。 他單手抓了下她的手指。 只有一只手握住她的小腿。 葉安的身形嚴重失衡。 她連忙抱緊了男人的脖子。 害怕的朝他的身軀靠了許多。 擔心自己會掉下來。 她小聲說:“葉澤……” “嗯?” 葉安有意放軟聲線,她的聲音天生就甜,是南方姑娘獨特的溫婉語氣,聽得人心生喜愛。 月光灑進房間,為屋內一切都鍍上了一層光。 少女一頭如瀑的長發肆意鋪散在肩胛骨,幾縷碎發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臉頰邊。 她身上穿著一件簡約的純棉睡衣,柔和的米白色,與她的肌膚相互映襯,更顯細膩。 睡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少女脆弱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帶著幾分不經意的可愛。 睡衣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少女細細的手腕,猶如羊脂玉雕琢而成,透著淡淡的粉色。 睡衣的下擺剛剛蓋過少女的膝蓋,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她那雙白皙修長的小腿,腳踝處纖細得仿佛不堪一握。 她很有自知之明。 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材算是比較好的。大部分女孩看重身材,是因為滿意自己,只為悅己,不為悅別人。葉安也不例外,她學著小說里的主角,輕輕的朝男人的耳后吹了口氣,強忍羞恥的軟軟道:“不要嚇我了?!?/br> 她咬了下唇瓣,臉頰泛潤。 “我不喜歡?!?/br> 她是低頭的,看不到男人的越發沉迷的眼神,他的眼神渴求又急切。 葉安的小臉紅撲撲的,那雙清澈明亮的狐貍眼此時起了一層薄薄的霧燈,既亮晶晶的,又水光閃閃。 “叁哥……” 葉澤都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 好可愛。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跟個色情狂一樣,狠狠地親吻她的嘴唇。 他怔住了不到五秒,就后退了下身軀。 看了眼懷里的少女。 她似乎有些委屈,小珍珠布滿眼角。 葉澤毫不夸張的滾了好幾次喉結,咽了好幾次的口水。 他又干渴了。 “安安?!?/br> 男人動了動步子,走到床沿。 小心翼翼的放下委屈的人兒。 一放開,他的嘴唇就追上去。 “安安,安安,安安……” 葉安被迫躺在床上,她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眼角處就有一個溫熱的觸感。 是男人的嘴唇。 她嬌氣的哭了聲:“你能不能不要親我了……” 葉澤說:“好?!?/br> 葉安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親是沒親了,就是她腦子暈暈乎乎的。 “叁哥……” 葉澤好笑的說:“別叫我叁哥,我不是你哥哥?!?/br> 他淺笑調侃:“當然,如果是情哥哥的話,我樂意至極?!?/br> 葉安困得不行,意識不太清醒,但聽到這話,卻下意識反駁:“你不配?!比~澤瞬間臉黑。 他用了點力氣掐懷里的少女臉蛋,熱熱的,軟軟的。 “我配不上,你的小男朋友就配得上了?” 他氣得口不擇言,開始貶低:“他一個小白臉,我一個拳頭過去就哭了吧?” “白斬雞身材,皮膚白得和鬼一樣,也就你看得上了?!?/br> “不是我說你,你怎么能看得上?” “他哪一點有我好?” “安安,咱吃點好的行不行?” 葉安心里還有對他的惱,就不太想讓他如愿,故意反著來:“阿嶼就是最好的!” 葉澤氣瘋了,對準她的嘴唇重重地親了下。 惡狠狠的說:“叫這么親熱啊,我們安安真單純,這就愛上了嗎?” “我可沒有說錯,他不如我,我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br> “安安,你的眼光真差?!?/br> “第一個喜歡的男人,好差勁?!?/br> 葉安眨眨眼,小聲說:“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你呀?!?/br> 葉澤沖天的火氣一頓,熊熊大火如同打了滅火器,慢慢降了下來。 他沒深究自己說的差勁,和眼光四字。 他的耳朵里只聽到了第一個喜歡。 葉安認真的問:“有誰比你差勁嗎?” 潛臺詞是,沒有人比你更差勁了。 果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然而,葉澤沒有這么想,他忽略掉自己說的話,眼睛直勾勾地看她,說:“我是安安第一個喜歡的人?” 葉安翻了個身,困困的。 她無所謂的說:“嗯,我的眼光差勁,第一個喜歡的人,是你就更差勁了?!?/br> 葉澤一改惡語相向,發自內心的淺笑道:“誰說的,安安的眼光才不差勁呢,眼光特別好,特別棒?!?/br> 葉安歪曲事實:“哦,原來說我眼光差勁的人,是蠢貨呀?!?/br> 葉澤高興了,也就樂意附和,低聲哄她:“嗯,是蠢貨?!?/br> “是安安的蠢貨,蠢貨只喜歡你?!?/br> 他麻溜的爬上床,吻了吻她的眉心。 依戀呢喃:“安安,我是真的喜歡你?!比~安對于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她并不怎么看重。 葉家抱養了她,養育了她。 她于情于理,是沒有資格拒絕他們的喜歡。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事情你不想,不能,不喜歡,反感,但這不妨礙你必須接受。 葉安就是這種情況。 在外人眼里,換句話來說,在任何人眼里,她好像就必須和某個男人做那種事情,然而這種事情,二人都感覺到了舒適。 兩全其美的事,貌似沒什么不好接受的。 葉安不知道自己如何作想的,她只知道她想要自由,想要自我的人格,這個人格很難又很簡單。 不過打從她抱養的那刻起,這兩樣東西就離她很遠很遠。 葉澤不會懂她的糾結。 葉澤說喜歡她,喜歡就可以做那種事情了嗎? 葉安不懂,她拒絕過,期待過。 事實上一無所用。 她頓感挫敗,“你的喜歡真隨便?!?/br> 葉澤沉默。 在葉澤心里,喜歡葉安不是說說而已。 他們相處的這么多年,他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喜歡上的她。 或許是從新年,家里熱鬧了些。 或許是從一開始,多了個meimei。 或許是某一刻起,他的視線就不由自主跟隨她的腳步。 兩個心事重重的人,不歡而散。 葉安習慣了,她很快就睡著了。 葉澤卻是一夜未眠,他很少聽葉安的話,他不聽不代表他就是聾子。 午夜夢回,他會回想葉安說的話,反思自己的過錯,會不會真的是太過分了。 他翻了個身,看向沒有安全感的葉安,跟個受傷的小獸似的,蜷縮著身子,被角微微露出一個腦袋。 葉澤看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湊近,試探性的把手臂搭在葉安的腰間,輕輕圈住。 他的嘴唇挨到葉安的耳后,低聲細語的說:“對不起,我……是我做的不對,安安要是不喜歡,告訴我就好,我以后不會碰你,不會親你,是我的不對,對不起?!?/br> 葉澤雖然嘴上這么說,但行動上卻是恰恰相反。 葉安覺得沒意思,她伸手按住男人的胳膊,小聲說:“你裝什么深情?” 葉澤啞言。 一個人的付出與收獲沒有形成對比,他就會瘋狂尋找“補貼”,比如擁抱,同枕共眠。 他垂下眼簾,“我沒有裝?!?/br> 葉安直接閉上眼睛,“嗯?!?/br> 葉澤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松開了圈住她腰肢的手臂,溫聲詢問:“我不碰你了,好不好?” 葉安見狀連忙往床沿靠近了些。 葉澤又沉默了。 這下好了,他和葉安空出的距離,幾乎可以再睡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