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 怎么會有人這樣銳評自己的??! 但握住她手腕的力量,在控訴的時候,力氣更大了一分,以至于她無法抓穩手機,只能眼見著手機跌落在木地板。 兩儀繪川放棄地嘆一口氣,雖然她還什么都沒做,但已經完全翻車了啊。 “我想進入你的世界,”安室透濕潤的眼眸像幼犬一樣注視向她,毫無保留地袒露著他的脆弱點,仰著脖頸,喉結滾動,衷心訴說著,“我想要明白,要怎么才能趕走,那些在你身邊的臭蟲?!?/br> 手機鈴聲已經響起第二遍,在地上徒勞地大聲嗡鳴著。 第110章 共同生活 兩儀繪川輕嘆一口氣。這個世界觀怎么看怎么奇怪。 所以到底是誰給的勇氣啊, 腳踏三條船…… 臥底工作會翻車的吧! 有一種自己又在收拾爛攤子的錯覺。 她最終又嘆一口氣,板下臉。 “松手,這是工作電話?!?/br> 放棄安撫行為, 直接下命令要求,在混亂的情感糾葛中,是一種快刀斬亂麻的解決方法。 安室透的眼底增添了烏云似的晦暗不明,但他終究松開手,沒有多問。 兩儀繪川松一口氣, 立刻蹲身撿起電話,順勢靠坐在沙發背上。 是緊急事件, 已經沒有找個安全角落再接聽的時間。 讓安室透側耳聽著, 也是潛在的安撫方式。 “兩儀?” “白井先生?!?/br> “……” 電話對面沉默了一瞬。 不直說真名,意味著不方便深入聊,甚至可能有竊聽,所以,一般情況下,只可以對事件含糊告知, 或者更改告知時間。 但降谷零在沉默思索之后,開口陳述。 “內部消息,波本要來殺你身邊的人,現在已經在路上, 請注意自身安全。另外, 是否需要協助?” 是無法含糊,也無法延后告知的事件, 絕對緊急。 兩儀繪川心頭一凜, 顧不上其他,立刻報出現在所在的地址, 同時在身上翻找泄露地址的存在。 波本是怎么追過來的?! 車上已經檢查過,沒有任何可能竊聽和追蹤的東西。 ……手腕的內側,被波本曖昧握上摩挲的地方,有一個貼紙型微型定位器。 說情話的時候,不忘埋下惡意試探的鉤子,達到他的目的,不愧是波本。 兩儀繪川咬牙切齒地撕下定位器,團吧團吧,丟到沙發底下,氣勢洶洶地站起身。 現在就要離開。 為了避免波本真的是來殺安室透的,即使只是出于人道主義,也要把他一起帶走。 安室透臉上的那些“發覺伴侶劈腿”的委屈已經盡數消退,速度快到讓人疑心先前的可憐模樣都是假裝。 沒有爭辯演技的時間,安室透沉斂神情,問她:“要收拾東西嗎?” 兩儀繪川也懶得在這時指責他,立刻說道:“不用,直接走,帶不走的用炸彈帶走?!?/br> 安室透微微一愣。 “是的,炸彈,”兩儀繪川朝他露出微妙的笑容,“我之前像養著溫室花朵一樣養著你,都沒有和你說過這些,是吧?” 在安室透面前,她下巴微頷,收縮的瞳孔在陰影下顯出暗棕色。 是在陌生的地界,意識到面前的人未必是自己熟悉到下意識敞開的人后,變幻的瞳孔。 ……姑且稱為康帕利瞳。 與她對視的池面偵探瞳孔一縮,神情在剎那間變成空白。 電話里忽然傳出一聲短促的笑。 笑聲本身沒什么,但像是指甲劃過黑板,兩儀繪川登時頭皮發麻。 降谷零還在電話那頭聽著! 這個點,波本刺殺的,男性!在她身邊!意味著什么! 她瞬間顧不上繼續嚇安室透,立刻對電話說“麻煩了總之我們現在就出發如果能趁這個機會抓住波本最好”。 說的速度很快,沒有句讀。 迅速掛斷電話,不再磨蹭,就要拉安室透離開。 沒來得及。 門鈴響起,傳響在客廳不遠處的厚重大門。 聲音空蕩蕩的在四周環繞,敲打在人耳膜、心中。 兩儀繪川沉下臉,從兜里拔出槍,準備走到門前—— 嘈雜的鞭炮聲,窗戶栓被擊碎的槍聲和玻璃的清脆破碎聲,一同爆發! 翻窗進屋的波本毫不在乎手臂上被刮出的鮮血,槍口穩穩指向安室透。 注意到她在持槍時,波本歪了歪頭,柔軟蓬松的金發在窗前陽光下像是黃金一樣奪目。 但他身后的窗戶玻璃是新鮮斑駁的鮮血,笑對的是她手上持著的黑洞槍口。 于是,金燦燦的,折射鮮紅碎光的,讓人心里發顫的,名為波本的存在,就這樣笑著問她:“波爾多紅,你真的要殺我嗎?” 兩儀繪川嘴角朝下抿著。 她被門鈴吸引注意力,因此讓波本成功將槍口指向安室透的這一剎那,敗局已經奠定。 從她被吸引注意力本身,到波本能夠做到聲東擊西,顯現出來的,對這處安全屋的更多了解。 像是已經在她身上繞緊的繩索,在破窗而入的這一剎那,絞緊咽喉。 只能負隅頑抗,試圖掙松,掙得喘息空間。 兩儀繪川冷肅地發表聲明:“你在期待什么?你如果殺了他,我當然會殺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