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風見裕也努力從震驚中回過神,嚴肅地擰起眉毛(雖然眉毛被燒燎半邊,看起來其實有點滑稽):“我這邊會請示上級,貴方有什么要求或需求,可以一齊講完,我一起和上級匯報?!?/br> “好的,”霧美沙道,“我方沒有額外的要求,但確實有一些請求?!?/br> 風見裕也連忙表示:“您說?!?/br> 霧美沙道:“九山大智的獲救過程牽扯到臥底在黑衣組織內的g5人員信息,九山大智本身又可能是組織成員。所以,為了臥底的絕對安全,我方在確認他絕對清白以及能保守秘密之前,不會放他離開,并且會把問詢視頻在發給公安之前進行必要的刪減。請貴方理解?!?/br> 風見裕也認真聽完并記住,去和降谷先生復述。 復述的時候,降谷先生沒什么額外的表情,但風見裕也的內心還是很震驚——九山大智居然還活著! g5機構安插在組織里的臥底,到底是何方神圣……太強了! 第21章 搜查盲區 兩儀繪川和降谷零說是明天見,然而她臨時有事去了一趟北海道,按兩儀繪川自己的說法,是會社這邊招募員工。 她第三天才抽出空,聯系降谷零,做好各種意義上的防護措施后,在風見裕也的陪同下,進入高橋春也的屋子。 風見裕也見到她的時候驚異到說不出話。所以他原先想著,可以跪著接待的人,居然是同期嗎! 很顯然,兩儀繪川是假名,和安室先生一樣不能泄露身份。 如果綾田真的有查出什么,根據保密需要,功績還會暫時籠統歸結為“一個警察廳警察”的發現。 當然不可能真的搞跪禮,兩人是平級,互相點頭之后,不必有太多寒暄,就可以直接開始正題。 高橋春也,綠川行動組組員,把安全屋地址泄露給組織,這樣的組織成員,他的屋子就算被燒干凈了,也要刨地三尺,找出有關組織的信息。 屋子已經是一片狼藉。 滅火時的白灰在地上鋪上厚厚一層,在搜查的過程中又混上燒灼后的黑,整個現場完全變成黑白交加的灰。 兩儀繪川到處翻了翻,從一樓玄關到三樓陽臺,幾乎完全沒有沒被燒過的地方,有的地方明顯是被汽油潑過,燒得格外猛烈。 看樣子,真的什么證據都燒沒了。 屋子里也完全沒有暗格這類可以避免被燃燒的地方,以至于想偷偷塞證據也變成不可能。 這也沒辦法,組織做事一向這么干凈。 雖然有點顯眼,但看樣子,也只能和降谷零直接說,“我懷疑組長就是背后那個組織的臥底”。 ……但真的有點過分顯眼了,她還是不太想這么做。 或者,用她以防萬一,自己偽造的一本“沒燒完的”日記本,找個角落塞進去,假裝是自己在現場發現的。 ……但組織下手真的狠,現場真的燒得很干凈,很難找到可以塞偽證的地方。萬一被發現,后續發展一定比直接和降谷透露臥底姓名更為炸裂,甚至可能直接打出be結局。 死亡二選一! 兩儀繪川絞盡腦汁,左右搖擺,真的沒有鈍角給她選嗎? 她忽然想到一個奇怪的點,問風見:“他職銜是警部補吧,這獨棟別墅是怎么來的?” 警部補的工資肯定不夠買別墅,她記得高橋春也的流水單上也沒有房租花費。 風見裕也小聲道:“他父母小時候就過世了,這棟房子是留給他的遺產……可惜現在也燒干凈了?!?/br> 房子還留在這里,因為公安要搜查。搜查結束后,這棟被火燒透后不再安全的房子,會被推倒新建。 他投靠組織的原因已經不可考,但能肯定的是,做任何事都要做好承擔后果的準備。 兩儀繪川思索片刻,最后付之一笑。她自己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包括be。 她把注意力移回搜查本身,沉思著回到一樓玄關內的客廳。 這里因為搜查時的人來人往,已經成為了最凌亂的地方。 原本擺著靈位的桌子已經燒塌,牌位變成一碰就碎的脆炭,香爐和骨灰盒都滾在角落。 爐灰、骨灰、物品燒灼后的黑灰,還有滅火的白灰混在一起,難分彼此。世界似乎凝練簡化成眼前的黑白。 靈位算不算搜查盲區? 兩儀繪川說了句“打擾了”,就蹲下來,一口氣倒出香爐里的所有爐灰。 然而只有爐灰。 風見裕也在一旁驚出豆豆眼,而兩儀繪川嘆一口氣,把空香爐擺正,收回手,“抱歉?!?/br> 她以為靈位會是思維盲點,有可能藏下一些材料,可惜,實際情況告訴她,她貌似想多了。 不,等等,骨灰盒是不是厚了點?萬一…… 兩儀繪川停下自己的想法,大腦放空,之后憑借身體本能伸手放平骨灰盒。已經不是說句“抱歉”就能了事的事情,這一次她一言不發。 骨灰盒已經被燒得透脆,放平時都能聽到近乎碎裂的嘎吱聲。在風見裕也的驚悚目光中,兩儀繪川把骨灰盒已經失去蓋子的外殼小心掰掉,顯現出盒子底部的暗層。 有一本小冊子。 外殼是塑制品,經歷過熱又逐步冷卻的過程,黏上了后面幾頁紙張化成的粉末,變得硬邦邦的。 在風見裕也持續驚悚的目光中,兩儀繪川小心翼翼拿起冊子封皮,放到一旁,然后看著冊子上的手寫字,念道:“香取神悟,黑衣組織臥底,神秘的卡納迪恩……剩下的看不見了,可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