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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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發生的事情遠比電影小說荒謬,他當了一個多月死刑犯,然后突然又變成高中生,還被看上去比起老師更像壞蛋的白毛拉去過遲來的“升學宴”。 五條悟在路上買了個蛋糕,原因里夾雜了百分之九十的個人私欲,在得知對方不愛吃甜的以后象征性切了一角遞過去,然后自己連蛋糕托盤一起將剩下的包圓。 位于商業中心的餐廳裝修雅致,屋內一片昏暗,只有幾盞裝飾功能遠大于照明功能的燈在角落里閃著暖光。 竭力營造出一種昏昏欲睡的氛圍。 好像只有和松田陣平吃飯,兩人才會不約而同地走向那家開了幾十年的老店,坐在同一側軟椅上看老舊的彩燈,體溫在相貼處熨開。 點完菜,黑卷發男人坐回自己那邊,在站起時會用手搭住男孩的肩膀,輕觸即分。 松田伊夏坐在商場的餐廳,卻好像被分成兩半,一半坐在這里,聽著對面剛認識一個月的白發男人說話。 桌上擺盤精致的菜騰出熱氣,另一半的他透過熱氣,看見模糊的、熟悉的人影。 松田伊夏于是低下頭,用手里的叉子戳了一下面前的蛋糕。 這種裝飾很多的甜品在切下第一刀后就四分五裂,沒有影視劇中完美的切塊,軟塌塌倒在餐盤上。 用叉子一戳,里面飽滿的草莓醬流出來,混著淺黃的蛋糕胚和慘白的奶油,血rou模糊地攪在一起。 他好像出生就是顛倒的,于是世界也變得黑白而潦草。松田陣平伸出手牽他,他不敢握,怕把對方也拉進地獄。 不到兩個月,他拿到特級咒術師的證件,將那張薄薄的卡扔進抽屜。 身體開始抽條,變得比一直懷疑他是不是營養不良的工藤新一還高。偶爾節假日見上一面,對方驚訝地睜大眼睛,半響問出一句“那個學校到底給你吃什么了”。 終年孱弱的身體開始覆上薄肌,他開始感覺到自己真正在cao控這具身體,知道原來奔跑、騰空都是這么輕易。 但他還是做夢,反復做同一個。 夢見一間仿佛雜志上才會有的房間,里面一切井井有條,柔軟的床鋪、餐桌、廚房、裝著滿滿當當食物的冰箱。 但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 松田陣平就坐在床鋪上看他。 潛意識,完全來自于最深層的、最底部的意識,即使外面不過是正常的樓道,天空,他也在冥冥之中認定,只要踏出這扇門就有危險。 無數個同樣的夢里,他守在房間門口,不敢閉眼,不敢離開,一遍又一遍攔住想要出門的松田陣平。 卷發男人青黑的眼中映著他被恐懼覆蓋的臉,從瞳孔深處,他看見一扇又一扇即將被打開的門。 明明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明明已經把所有一切能拿到的塞進這里,他卻好像又變成當年羸弱不堪的小孩,無能為力地看著對方握住門把。 別出去…別出去…… 阻攔的話,亦或是懇求的話,在夢境中永遠擠壓在喉嚨里。他如同被人藥啞,吐不出任何一個字,也阻攔不住任何一個決定。 于是松田陣平拉開他的手,聲音依舊同之前的千次萬次一樣平靜:“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不會有事?!?/br> “……一趟,很快就回來。不會有事?!?/br> “回來……事……” “我出去……” 無數聲,越來越清晰,蓋過一切他的祈求和阻攔,然后那扇門被緩慢推開。 他想去追,無論怎么努力卻都邁不開腿,只能轉頭看著對方漸行漸遠。 背影漸漸和狹窄的走廊融為一體,變成滋滋啦啦的亂碼,變成電話鈴,一條條散去,最后是雨幕。 徹夜不停的雨。 松田伊夏被暴雨拉入從未停歇的長夢,又被暴雨驚醒。 靈魂好似游離過一個輪回,又重新回到軀殼里。 新翻修的摩天輪掛著七彩霓虹燈停在半空,72號車廂上的數字油漆混著雨水,顯出幾分繡氣,像是被剝下了新貼的皮。 黑卷發男人青黑色的眼睛里映出窗外的雨,映出少年緊縮的瞳孔。 松田伊夏在空中停駐,然后猛然朝著前方而去。 雨幕之中,松田陣平的面容逐漸清晰。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對方最后時刻的模樣,也曾經無數次夢見過變成灰燼的轎廂,但是沒有任何一次同今日一樣清晰。 原來瞬間炸開的火光會先照亮他的眉眼,給本就深邃的五官籠上一層更為明顯的暮色。 像是他小時候窩在被子里抬頭看去時,對方被窗前的暖燈照亮時的模樣。 只不過更加刺眼,更加……短暫。 雨幕隔絕不開炸彈引爆瞬間撲面而來的熱浪,松田伊夏的身體卻在此時和常理起了反調,睫毛顫動,眼睛卻沒有閉合一下。 眼球瞬間泛起細密的刺痛。 隨著帶電流的“滴——”聲,耳麥對面只剩下一片忙音。 安室透停下腳步。 那道身影只堪堪停留在摩天輪下方,雨水落下影去身形,好似無聲無息的棺槨。 抬頭看去。 高空中星光暗淡,爆炸過后只剩騰升的黑煙,又被暴戾的雨壓啞。 松田陣平沒有輕松穿過廢墟,也沒有表演幽靈怎么從憑空走到地面。 在方才爆炸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