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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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匍匐在地上,就好像一只被逼入包圍圈的老鼠,那家伙不緊不慢地自遠處踏步而來,看似漫不經心,但只有真正身臨其中的人才知道。 那對、那對詭譎的擬翼,就如同釘死老鼠的捕鼠夾,如同兩雙合并而成的牢籠。 偏執而壓抑的氣息幾乎鋪天蓋地,同那些黑紅的咒力一般無處不在! 這還不叫瘋子?! 那人眼里濃烈到宛有實質的偏執讓逃犯忍不住打起哆嗦,什么東西拍下來,無聲無息的,將他像一只螞蟻般碾在地上。 另一種戰栗卻從最深處竄起,讓他如墜冰窟。 白蘭地的話語又出現在耳邊。 “一點,一點。再往他的軀殼里傾倒更多,就能讓他變得更加……” 爆炸犯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 逼瘋?不,根本不是…… 簡直就像是…想要逼出另一個……什么……怪物。 他曾經帶著厚重的口罩,沉默寡言地跟在那些人后面,給地底之下的東西喂過食物。 那些猙獰的觸手,只有佩戴特殊用具才能看見的東西,卻從來沒有帶來過如今天般的惶恐。 大抵因為面前,黑卷發的少年依舊是人類身軀。 但是那副漂亮的皮囊之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躁動。 爆炸犯喉嚨滾動,聲帶顫抖。 半響說不出一個字。 他本該、本來應該按照計劃里那樣,將自己的炸彈、已經上了摩天輪的人都在毫不知情的少年面前說出。 像是每個留有后手,等待著對方露出驚慌表情的人。 但是現在他嘴唇哆嗦著,半個字都沒敢說出來。 腦內的警報變成實質性的壓力,落在喉嚨處,讓他恐懼于去挑釁、去用話語吸引面前少年的注意力。 甚至恐懼和他對視。 過去三年里,他無數次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戲耍了一番警察,通過不斷幻想那些人的痛苦來填補自己。 此時此刻,那些被自己手動積累起來的自滿蕩然無存。 他只不過是只茍且偷生的老鼠。 ——劇烈的聲響從遠處傳來,大地仿如同震。 松田伊夏轉頭。 破碎的情緒在眼眸里孕成一簇烈火,好似想要通過整個眼眸,燃燒倒映在其中的無色的世界。 他對所有巨大的轟鳴、震動、火光都分外敏感。 并非來自親耳傾聽,這種震動回蕩在每一個午夜夢回的夜晚。 無數次他從漫長詭譎的長夢中驚醒,蜷縮著如快要溺亡的人般大口呼吸時。 這轟鳴就響徹在耳邊。來源于他的骨血深處。 經久不滅。 但此時此刻的震動,只是暴雨的前兆。 并非來自于一切會帶來火焰、灰燼、廢墟、傷痛的事務。 這個季節的暴雨是天空突如其來的咆哮,吼叫時如萬千高樓傾倒而下。 暴雨接踵而至。 一顆連著一顆,變成雨幕,砸落在地時洇濕起淺霧。 那雨給萬事萬物蒙上一層灰白色調,唯有那側猩紅的眼睛依舊明亮而guntang。 他忽然明朗。 關于紅繩,幫助他們犯案的背后,地下飼養的怪物,那些漆黑的粉末。 所有重大事故和案件帶來的恐懼分門別類,最后都可以歸為一樣:對于死亡的恐懼。 對于活下去的渴望。 負面情緒源源不斷地匯聚在一起,變成了地下不知道經過多久的喂食、飼養,幾乎快和米花市融為一體的咒靈。 他之前一直奇怪,為什么那些黑色粉末不需要任何改動,而那個叫灰原哀的女孩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基于黑色粉末基礎下的改良。 因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屬于咒靈身上的一部分血rou凝聚而成的粉末更加穩定而已。 所以他總是能在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身上聞到淺淡的咒氣。 他們的返老還童并非來源于科學的藥材,而是詛咒。 只要足夠穩定,只要不斷飼養、讓地下的秘密變得更加龐大、聚集更多的對于死亡的恐懼。 然后只需要一點點穩定劑,就能———— 永生。 一口輕微的、略帶血腥氣的吐息從喉嚨中滾出。 永生,永生。 因為這個字,這座自己自小生活的城市,淪為了一個巨大的試驗場。 負面情緒的聚合體在地底沉浮,看不見的詛咒促成越來越多的命案,無數死亡堆砌而成的濃烈的恐懼又被人捕捉,反哺回去。 所有一切,不過是那些貪婪私欲的……犧牲品。 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撕扯,有些反胃。 松田伊夏忍不住勾起嘴角,但弧度被暴雨切分到支離破碎。 有的時候他覺得奇怪,那些人花了數不盡的代價去追求長生不老,試圖把自己的身體定格在最完美的壯年。 他卻做夢都想看見松田陣平眼角布滿皺紋的模樣。 他才不會嫌棄。 他要用手去一點點撫摸那些皺紋。 …… 呼吸化為一顆落下的雨滴。 腳下動作用力。 骨頭斷裂的脆響和慘叫一并傳來,又被雷聲掩蓋,但黑卷發的少年并未分去任何一個眼神。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 這里的位置太過巧妙,同杯戶購物廣場僅僅幾道矮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