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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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意輕掃而過。 他笑容肆意:“安室先生,假如我的回答是‘yes’,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最后一句話壓著刻意拖長的尾韻,又在‘你’和‘我’兩個在此時過于有指示性的代稱上捏了重音。 霎時潤出一片朦朧的旖旎。 男人眸色驀地沉暗。 松田伊夏欣賞了兩眼對方的表情,又品味了一把壓在眼眸最下面的翻涌的暗色,這才‘見好就收’,準備撤回自己原本的位置。 手腕卻驟然一疼。 那易碎的瓷杯不知什么時候被放在了溫泉岸邊,男人剛碰過杯壁的手同樣溫涼。 他輕輕松松合攏五指,就能將少年的手腕攥在掌心。 小麥色的襯托之下,那片帶著潮濕水汽的皮膚白得同羊脂玉。 出水聲響起。 陰影自上方籠罩,將骨架小一圈的那人徹底地、不留一絲裂隙地包裹。 溫泉營造氣氛的音箱不知道工作了多久,原本溫柔的輕音樂終于輪播完,變成了一首別有韻味的唱調。 每句輕柔沙啞的歌詞之后卻又銜接著唐突的鼓點,恰好落在出水聲之后。 也合上了擂鼓的心跳。 紫灰色的眼眸居高臨下看來。 沉暗,幽深。 像平靜的深海,翻涌的潮汐與浪濤之下,實際是靜待徹底噴發的火山。 他就像一片無垠的海。 此時此刻,用‘安室透’亦或‘波本’這兩個名字指代他似乎都不合適。因為好像哪個都和他不同。 松田伊夏感覺自己站在這片屬于對方的海邊,未著鞋襪,腳心陷入柔軟的細沙之中。 白天,這片海域的潮汐溫柔而平靜,海水被太陽烘烤至微涼。 隨著一次又一次潮起潮落蓋過腳面,是不刺人的溫度。于是無數人簇擁著海水,在沙灘上漫步前行。 他站在海邊,直至夜幕降臨。 那海水緩慢地顯露出另一種模樣,洶涌的潮水自遠方拍上除他之外別無旅人的海岸,迅猛而危險。 似乎一著不慎就會被裹挾進冰冷刺骨的水中,沉入無邊的深海。 兩個似乎都籠著一層假面。唯有在日落十分,太陽的最后一絲光影同海平面重疊那刻,海面之上才在剎那之間浮過一層如夢似幻的‘真實’。 松田伊夏忽然篤定:他應該還有另一個名字。 不是安室透,也并非波本。是真正屬于他的名字,連接著自從母胎中誕生后的過去,也連接著現在尚未抵達的未來。 他凝望著那片海。 安室透斂眸,迎上少年的視線,不再躲避,也不再收斂。 他看出對方想說話,也知曉對方想說什么,于是先一步伸手,半捧著對方的臉,將拇指抵在唇邊。 擋住了少年的未說之語。 “當然,作為剛見過幾面的約會對象。我不能拿你怎么樣?!?/br> 目光從對方臉上掃過,他聲音更輕:“至于之后,我們拭目以待?!?/br> 男人咬著最后一個字,卻恰好落在最后一句歌詞唱罷后沉重的鼓點上。 [la bestia selvaggia che sfonda la sua gabbia nel suo petto, inghiottendoti nella sua pancia] (自我胸膛中沖破牢籠的野獸,將你吞吃入腹。) 彬彬有禮的、紳士般的發言同這句沙啞嘶吼著唱出的歌詞彼此交疊。 像是兩張虛假的皮互相拉扯,縫隙之中,猩紅的獸瞳向外窺視。 鼓聲震鳴。 男人發梢的水離開水面后被吹至微溫,此時終于不堪重負地隨重力向下落去。 晶瑩的水珠反射兩人的臉,又將所有景象切分成破碎的色塊,正砸在少年心臟之上的血rou皮膚。 他因溫泉不斷升高的體溫驟然接觸水珠,涼意瞬散,激起一陣從心臟涌至百骸的顫栗。 松田伊夏輕笑起來,他更為放松地靠在池邊,手臂搭在臺沿,然后伸手將碎發全數理至額后。 徹底露出恣意鋒利的眉眼。 指尖一疼。 安室透垂眸看去,少年張嘴挾著他抵在唇上的指尖,仰頭露出一個恣意挑釁的笑來。 犬牙牙尖小巧而鋒利。 溫熱濕軟撩過指腹,中間是粗糙而微刺的觸感。 轉瞬即逝。 松田伊夏張揚地笑起來,開口間能窺見猩紅舌面,上面金屬的釘飾刺眼:“我說過吧,會有點痛的?!?/br> 男人喉結緩慢地、不動聲色地滾動。 “……伊夏哥哥——!” 屬于小孩稚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終于逃脫那對手帕交的江戶川柯南近乎破音:“你們還沒有泡好——?!” 都多久了,都多久了??! “那個阿姨說即使是成年人在這種水溫的池子里泡多了也不好?!彼钗豢跉?,再次補充,“伊夏哥哥,我想去外面買飲料喝,陪我去嘛——” 安室透朝著聲源處看去。 穿浴衣的小男孩在門口墊腳,使勁往這邊伸頭看來。 他似乎剛從其他地方跑來,滿額都是汗水,眉眼盡是焦灼之色。 對上他的視線,江戶川柯南沒忍住用力瞪視一眼,原本就圓的臉龐因為咬牙的動作又圓一圈。 金發男人放開搭在池邊的手。 好吧,占有欲很強的小孩,這種只會讓人無奈一笑的幼稚情感的確是孩子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