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 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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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伊夏卻在頃刻間做出回應。 一擊不成,尚被對方攥緊的手腕掙脫不開,五指利落松開,手槍落入另一只手中。 對準自己下頜。 又一槍。 比槍響更快一步的是骨頭隔著皮rou相撞的聲響。男人以極快的速度利落地打偏他的手臂。 手槍在脫手那刻射出一發子彈,撞在側方的石面上,迸出一串刺目火星。 松田伊夏抬手去撿摔落在地的手槍,剛伸出又被人快速按住手腕,禁錮在掌心。 被拉拽著轉身,他迎上一雙盛滿怒意的眼睛:“松田伊夏?!” 松田陣平想把他腦子撬開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咬著牙,吼完名字卻又一時說不出半點其他重話,只一只手抓住少年雙手手腕,伸直手臂將那柄手槍掃落到對方絕對夠不到的地方。 然后有力的、幾乎拼盡全力地將對方扯入自己懷里。 兩顆劇烈跳動的心臟隔著薄薄的皮rou貼在一起。 呼吸撒在脖頸。 錯聲間,松田陣平聽見比風還輕的氣音。 男人立刻側頭去看,卻只看見松田伊夏囁嚅著的嘴唇。 他吐出的話尚未傳到耳邊,就被風吹散了。 “……什么?” “……”那只方才緊緊握著手槍的、蒼白的手,顫抖著抬起來,攥住他的衣領。 力道極大,西裝領口立刻浮起難以去除的褶皺,顫抖由手臂蔓延至少年全身。 “……恨我?!?/br> ……什么? “……恨我??!” 后背一重!不知道對方哪里來的力氣,幾乎在頃刻間就拽緊領口,將他整個人按倒在地上。 石面冷的驚人,后腦處的石塊更是凹凸不平。但是松田陣平全然不顧。 他只睜大眼睛,迎著松田伊夏此刻看來的目光。 蘊著劇烈的、濃郁的、偏執的情緒,這場整整灼燒了十八年的烈火在投射而來那刻就灼熱到快燙穿他的心臟。 “為什么不恨我???!”聲音從喉嚨嘶吼出來,沙啞到歇斯底里,“我把你的人生都毀了,為什么不恨我?????!為什么?!” 一滴淚水自上方滾落。 滴在松田陣平的眼睛里,然后順著眼角安靜地淌落下去。 “……為什么?!狈讲诺馁|問抽光他所有力氣和勇氣,握住男人衣領的手緊了又松。 松田伊夏閉上眼睛,不再看對方不可置信的表情。 據說人六歲以前的記憶都會模糊,而松田陣平比他大11歲。 從記事起對方就換上了高中校服,變成了一道只有一年里最冷和最熱兩個季節才會出現的影子。 日本高校少有寄宿制,他寄住在學校附近,省去每天幾十分鐘從家到學校的路程,就能在法律規定的22點前再多打夠一小時零工。 松田伊夏最早的記憶是潮濕的房間,有股經久不散的霉味和煙味。 松田陣平偶爾回來,寄回來的錢放在牛皮信封里,壓在床褥底下。 壓抑的霉味,惡心的酒氣。他討厭酒精,討厭客廳沙發上那道高大的、醉醺醺的身影。也不敢在父親在家的早晨背著書包穿過客廳。 膽怯變成記錄本上一次次遲到,老師忍無可忍,終于給他填寫的監護人打了電話。 于是松田陣平輟了零時工,在冬天騎車十幾分鐘回來,皮膚凍得像冰。 松田伊夏記得自己當時站在臺階上仰頭看他,說不出話,囁嚅半天才拼命保證:我再也不遲到了,也不逃學了。 當時尚是高中生的人靠在墻邊看他,小孩看不懂他的眼神,只聽見許久后他嘆出一口氣,從自行車車筐里提出一小盒蛋糕給他。 太膩了。 奶油堆在蛋糕上,膩得發苦,他用塑料叉子一點點挑著往嘴里塞,被速食喂慣的胃小心痙攣著,不疼,只是有點古怪的難受。 他小心抬眸去看對方。 松田陣平蹲靠在旁邊接電話,和對面cao心的老師應和著什么。 在某個問題被對方問出的那刻,他看了面前往嘴里塞蛋糕的小孩一眼,笑了一下,光芒在眼睛里轉瞬即逝:“是,我是他哥?!?/br> 松田伊夏只看著他。 教科書上說,父親,母親和孩子是最典型的,最幸福的家庭。 他沒有,從記事起他就只有父親,只有哥哥,父親是一塊烏云一樣的影子,所以他只有哥哥了。 偶爾他會在離開客廳時,看見母親的遺像。 女人垂眸透過冰冷的玻璃看向他,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他感覺那目光說不出的陰冷。 偶爾他也會看見松田陣平同朋友走在一起時的神情。任情恣性的模樣。 但是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好似又天差地別。 他從來不敢看對方的臉,卻又無數次在松田陣平帶著他去吃飯時,在飯菜騰起的熱氣間小心去看對方的眼睛。 有時恰會撞上那雙青黑的眼睛。 松田陣平坐在對面,不知道已經看了他多久。 像一片一望無際的、包容的深海。 還有很偶爾的時候,他在傷痕里渾渾噩噩睡去,會夢見那雙屬于松田陣平的眼睛。 已經上大學的青年看著他,身后是母親的遺像,夢里黑青眼眸冰冷到陌生: “在你來之前,我是有母親的?!?/br> 父親在被誣陷后自顧自頹廢下去,終日酗酒,但他仍然有母親。母親會溫柔的照顧他,幫助他,是他所有的后盾。 然后松田伊夏奪走了她。從此他再也沒有母親,沒有家,只剩下無盡的麻煩。 他本可以走的。等有經濟能力后就自由自在的離開,但是因為這個小小的拖油瓶,他不得不每天打工寄錢,他永遠離不開這個空洞陰冷的房子。 松田伊夏像是用一根血緣的臍帶,牢牢系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松田陣平掐住他的脖子,天花板扭曲,如同衛生間冰冷的瓷磚。 他說:“我恨你?!?/br> 你該死。 松田伊夏在夢中驚醒。 他盯著同夢中一樣的,同學校廁所一樣的天花板,覺得自己是一塊腐爛的血rou,孜孜不倦地吸收周圍所有人的生命來給養自己。 他欠的太多、太久。松田陣平應該恨他。 脖子傳來真實的疼痛,他走進衛生間打開燈,看見脖頸上一圈青紫——原來他剛才在夢里攥住了自己的咽喉。 心神唐突一顫。 如果松田陣平恨他就好了,如果報復他就好了,彌補不了虧欠,但一怨一報總能填補些許,總能還上,好過現在。 但是偏偏松田伊夏知道對方不會,永遠不會。 松田陣平是各種意義上的好人,永遠堅定不移。他會省吃儉用每天抽出五六個小時打零工,就為了在支付自己學費和日常開銷的同時還能給弟弟寄回可觀的生活費。 他會因為老師一個電話就請掉今天的班,在冬夜里冒雨騎車十多分鐘趕回來,卻不忘在路上給他帶一份點心。 他會慎重地選擇禮物,提前幾天寄出,確保每一次都能在生日當天到達。 也從來不因此埋怨。 為什么他就是好人呢?……為什么他不恨我。 松田伊夏從小就想不明白,但是沒關系。 既然如此,那就由他自己來恨。 他會帶著屬于松田陣平的那一份,終始不渝地、鏤心刻骨地憎恨自己。 如一場綿延不絕的暴雨。 ——***雨滴不斷落下,又在離白發男人的發絲不到厘米距離時被看不見的屏障阻擋在外。 五條悟看著如草木般瘋狂從土壤中滋生出來的、黑紫色的詛咒,嘴角依舊是不變分毫的笑意。 “吶,這個故事就說完了?!彼蛄藗€響指,沒看身邊安室透的神情,只自顧自說下去,“從我在天臺上撿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br> “這家伙,是從自身孕育的恨意里誕生的咒靈?!?/br> 白發男人掀開眼罩,眼眸湛藍如寶石: “和你我都無關的恨意?!?/br> ——***周身只剩下刺骨的寒冷。 輕微的、不小心就會忽視的破碎聲從后方響起。 頸環上早已布滿裂痕的鴿血紅寶石就這樣碎成粉末,隨一陣風消失在洞窟里。 黑色的咒具也就此破裂。 詛咒再也壓抑不住,擬翼如樹根從后腰處掙扎著探出,向后方伸展。 蓮花紋路向全身蔓延。 腦內所剩無幾的理智讓松田伊夏瞬間捂住臉,垂下頭去,想擋住自己臉上吊詭的咒紋,擋住松田陣平看向自己的視線。 用手撐著地面試圖站起身。 卻有人先他一步。 黑卷發的男人從地上坐起,將他用力重新拉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