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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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頭朝前走去,將剛回完短信的手機塞進口袋,在低頭扣衣扣時忽被人撞開,往旁邊踉蹌了幾步。 “滾開,小鬼!” 少年習以為常地往旁邊躲避,高大的路人身上有股嗆鼻的味道,不似煙草。他從松田陣平身上聞到過很多次煙草味,淡淡的熏鼻,但并不嗆人。 而他的,像……硝煙?是會讓人回想起燃放的煙花的味道。 于是撐著傘走在小路上的少年停下腳步,轉頭看去。 那路人已經匆匆走過,黑傘擋住他的視線,唯能看見對方破舊不堪的灰黑色大衣,長至小腿。 那件衣服不太體面——雖然少年感覺自己此時穿著被跺過幾腳后灰撲撲的衣服還說別人不體面有種別樣的幽默——袖子短了一截,露出里面同樣陳年的襯衫。 灰黑的大衣,洗到泛白的白襯衫,黃灰的皮膚,青灰的街道,無色的雨……一切畫面飛旋,唯有他手腕上陳舊、布滿污漬、被磨損到些許褪色的紅色繩結,是畫面中唯一一抹鮮亮的色彩。 隨著三年來每一次回憶,愈發清晰明艷。 像是一道血淋淋的刀口。 幾十分鐘前,爆炸發生在幾十公里外的商圈。而此時,松田伊夏只漠不關心地收回視線。 他曾經離那道三年里反復出現的影子那么近,近到擦肩而過,近到只要伸手就能拽住對方的手臂。 而他只是站在原地,冷漠地注視著那抹紅色漸行漸遠。 那抹紅色隨著這場大雨洗涮,如同一雙紅色的眼睛,注視著他,審判著他。 盤根錯節纏繞于身,是他的罪孽。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又一次。 他又一次看著那通道被一層層封鎖,像是三年前,他一無所知地看著對方走遠。 如果他沒在路上耽誤那么多時間,如果他知道在這里的都是逃犯,如果他剛才再快一點。 再快一點。 松田伊夏沉默地伸手,將被關了不知道多久后已經暫時失去行走能力的女孩抱出來,交到了麻生邦手上。 男人似乎想說些什么。 他張了張嘴,但是一切話語又在少年的表情中煙消云散。 那雙眼睛從未有過的明亮、冰冷。 不同與方才發現收藏柜里關著人時銳利的憤怒,他此刻的冰冷像是厚重的冰川。 內里滾著幾乎要將人化開的偏執。 “你把人帶出去?!彼商镆料牡?。 “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有后手,我們先走?!甭樯钫Z速很快,“得先把這個孩子送上去,他們拍賣的是活人,之前那些拍價遠高于其他的藏品背后也有詐,先上去聯系警方……” 少年搖了搖頭:“你先上去?!?/br> “……什么?” 麻生邦一愣。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少年已經轉身朝著那道通往未知地方的、早已經關上的大門走去。 “你瘋了?!”麻生邦驟然拔高聲音,他不敢放下手里虛弱的女孩,只能大喊道,“他們肯定有后手,你想從這里硬闖進去?!孩子,剛才下面通道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這里隨時有可能坍塌,你追過去就是自尋……” 下一秒,他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不知道什么東西,一道從兩側涌來的推力,將他整個人踉蹌著朝著通向上方酒店大廳的通道推去。 “你?!”麻生邦咬牙,他低頭看了眼懷里嘴唇干裂,情況看著極差的女孩,最后干脆加快腳步,準備先將人送上去再下來。 在拐角處,卻迎面撞上一人。 他一瞬的警惕在看清對方面容那刻立刻放松下去,眼中帶上幾抹慶幸。 ——是降谷零! 那個曾經和自己合作過的后輩,即使年紀在他們這一行里算得上小,但絕對能應付掉這里的情況。 畢竟降谷零非??煽?! 金發男人一愣:“麻生——” 他沒想到會在這里撞上對方,這位已經被停職幾個月的警官此時格外狼狽,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懷里還牢牢抱著一個只穿了外套的女孩。 那外套非常眼熟,幾乎是立刻他就反應過來屬于誰。 “這件拍賣會借著拍賣藏品販賣人口,豢養逃犯!有個小孩和我一起下去,他非要沿著通道去找那些逃犯?!甭樯铒w快說出所有事情,“我只來得及把這個女孩帶出來,你快——” “我明白了?!?/br> 安室透面色冷凝,他腳步飛快地朝著下方走去。 他一邊匆忙往前趕去,一邊掏出對講機,聯系上方的搜救隊。 ——***第一道門。 麻生邦身上自制的炸彈沒有作用,子彈也不能在門上留下任何痕跡。 腳下隱約傳來震動,像是在暗示整個通道都快要崩潰。 猩紅擬翼從身后延展而出。 代替了炸彈、子彈等所有外力,凝結其磅礴的咒力,朝著前方劈去。 應聲而裂。 觸手幾乎在一瞬之間就沸騰起來,瘋狂地朝著他涌去,想要將再次被咒力浸滿全身的獵物拖入下方的洞口,拖回自己的巢xue。 松田伊夏喘著氣,揮舞擬翼砍下蔓延而上的觸手,寸步不退地朝著里面追去。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為什么沒有早一點查到這里?為什么要在下面耽誤那么久的時間? 為什么沒有早點意識到這里有問題,又讓近在咫尺的機會同自己擦肩而過? ……為什么? 代表著詛咒的紅蓮紋路自擬翼接口處向全身蔓延,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迅速、都要guntang。 地下龐大的咒靈不知疲倦地涌來,吸收他的咒力,吞噬他不斷涌起的情緒。 但是少年卻沒法像方才一樣,通過解除術式和控制咒力來規避對方。 為了速度,他只能從身體深處不斷抽調出更深、更為廣闊的力量去迎擊,以至于不會因為觸手的不斷的汲取而失去能力。 一扇、兩扇、三扇…… 直到他走向一片已經變成廢墟的洞口。不久前剛剛塌陷下來的石塊和建筑廢料阻擋住所有通路。 松田伊夏眼睛干澀。 他伸手,同身后的擬翼一起去挖那堆碎石,耳邊盡是那些喋喋不休的囈語。 耳鳴,幾乎只能聽見尖叫。 所有的聲音都化作一段帶著播音腔的新聞,所有細節在耳畔炸響。 一步之遙,又是這樣,一步之遙。 他又沒有抓住,明明只差那么一點,只有一點。 碎石上留下如同抓痕一樣從五指溢出的血痕,他覺得自己現在大概狼狽得真的像精神不正常,隨后又有種奇異的慶幸,幸好松田陣平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他一點都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的模樣。 所有聲音都隨著轟鳴淡去。 少年跪倒在地,面前碎石堆積,他仰頭看去時,像是注視著一尊高大的佛像。 佛像也注視著他。 注視他孤身的影子,注視他所有罪惡、所有丑惡。一切無處遁形。 松田伊夏張了張嘴,他想道歉,又不知道說什么,說給誰聽。 因為又一次讓對方從自己手中溜走?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回…和我們……一起……” “…伊……” “……來吧……和我們……” “……伊夏……!” “松田伊夏!” 那道聲音,從很早之前就開始響起的,從遠及近的聲音終于來到他身后。 刺破所有的幻聽、囈語,撕破漫長的天空,穿過三年的雨幕,來到他身后。 堅定不移。 一只手臂從身后環住的他腰,有人抱緊了他,不顧他身上那些泥土、血跡、灰塵。 不顧他身上讓人望而生畏、極力躲避的瘋狂氣息。 聲音溫和而堅定:“冷靜,看著我,松田伊夏??粗??!?/br> 松田伊夏仰頭。 撞進一雙在猩紅的警示燈中仍然沒有鍍上任何血腥味的眼睛。 之后是對方的表情。 安室透看著他,好像什么都凝在眼眸里,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眼眸像是一面玻璃,映著他此時的模樣,又包容下所有狼狽。 他只是將他抱起來,用帶著咒具手套的手費力拽去那些瘋狂的觸手,踏過咒靈的殘軀,朝著外面走去。 安室透只是個普通人。 他有的只有少年給他的幾個咒具,那副隱形眼鏡,那副手套,那把別在腰側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