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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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念頭隨著這股怒火從心頭泛起,快要擊碎理智,沖昏頭腦:等抓住了,真該把他好好教訓一頓! 腳步迅速地踏過走廊,離開客房,他來到甲板,朝周圍找去。 現在尚未天亮,海面上縈繞著一層薄霧,連船員都尚未起床,甲板上一眼便能看見是否有人。 薄霧掩住了初生的紅日,變成一種淺淡而柔和的金色淺光。在海邊上輕柔地攏了一層,醞釀出一種帶著海水味的、伴著海鷗叫聲的溫暖。 但現在唯一在甲板上的乘客卻無暇欣賞。 沒有。 男人沉著臉從甲板走至樓上,一層層找過,得到的答案仍然是沒有。 碩大一艘游輪,少年可以在每一個角落,但偏偏又遍尋無果。 只有下層還沒有找過。 想到在分開時表明自己要留在艙室的卡瓦多斯,他眉心又是一跳。 走下樓梯,直到被一個船員攔住詢問是否需要幫助,安室透才注意到自己還穿著凌晨偽裝時的衣服,過去一夜已經泛皺,顯得有些狼狽。 多次表示自己沒事后,金發男人腳步一頓,還是決定先回房換件不引人注目的衣服,再繼續尋找。 也只有做足偽裝,才能再次進入地下甲板的艙室。 懷揣著滿腹疑惑和慍怒站在自己房間門口,在將鑰匙插入房門時,他動作頓住。 將其抽出,男人蹲下身用手電照著查看門縫位置。 他出門之前用鑰匙反鎖了門,但現在那里只落了一層鎖,而且并沒有撬開的痕跡。 有人從陽臺進入了他的房間,又從房間內部用內置按鈕打開了門。 手已經撫上腰側手槍,安室透面色冷凝,打開門放輕聲音踏入屋內。 空氣中有淺淡的木質香,熟悉而冷冽。 嫌犯非常之大膽,沒關陽臺門,也沒抹除自己來過的痕跡,甚至膽大妄為到—— 還霸占了他的床。 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個能容納一人的弧度,里面的人把自己裹成了賣相糟糕的春卷。 害他提心吊膽把游輪翻了大半,到處找的罪魁禍首,此時就這樣沒心沒肺地睡著,看上去睡得還挺香。 搭在槍上的手放下。 安室透眉眼間的警惕淡下大半,邁步過去,果然看見“春卷”開口的位置露出一個茸茸的小卷毛腦袋。 他張了張嘴,深吸一口氣,感覺一堆亂七八糟的情緒翻涌上來堵在喉嚨,讓他罵不下去也高興不起來,硬生生被松田伊夏的cao作折騰成了調色盤。 五味雜陳。 少年大概之前把腦袋全部埋進被子里,一直等感覺太過悶熱了才拱出來,所以頭發全數蹭亂,這種卷發實在太過容易炸毛,此刻就比平時還要蓬松柔軟數倍。 臉頰被被褥和枕頭擠出小小的、更為圓潤的弧度。 安室透嘆了口氣,伸手不算溫柔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要我戳破你?” ——呼吸雖然綿長平緩,但以他對松田伊夏的了解,對方恐怕根本就沒睡。 就算睡了,在他推門進來那刻也醒了。 松田伊夏這才睜開眼睛。他眼眸里有幾分真實的困倦,像是一層淺淡而輕柔的薄紗,削去了平日里眉眼中的明銳和濃麗。 也褪去了原本那些因此而起的疏離感,流露出一分幻境般的真實。 他惡人先告狀:“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br> “……等我?” “本來要等你一起看日出,結果你現在才回來,都沒有了?!?/br> 安室透余光看向床頭柜。 他臨走時這里還空蕩一片,只有一盞小小的床頭燈,但是現在,上面卻放了一個玻璃酒瓶。 酒瓶較小,堪堪兩滿杯的量,此時已經少了三分之一。 旁邊有一個高腳杯,里面只剩下淺淺一個底,看來帶來這瓶酒的人已經在等待時忍不住喝了一點。 怪不得房間里有若有若無的果味,又是果酒。 爛熟到奢靡的甜。 但松田伊夏是個騙子。 誰知道這些堆積起來的驚喜,這被啟瓶的美酒,乃至鉆進他被褥里,現在渾身上下都染著他洗發水和沐浴露香味的少年,是不是一場精心策劃、步步為營的騙局。 等著人自投羅網、甘之如飴。 安室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忽得嘆氣。 他伸手,五指并攏,捂住了那雙眼睛。 松田伊夏哼出一聲疑問的低吟。 但他卻沒躲,任由自己的視覺被全數剝奪,陷入一種被陽光融合的昏暗色塊當中。 纖長、略帶卷曲的睫毛撓過手心,輕如羽毛,帶來延綿不絕的癢意。 呼吸撒在手側。 輕柔、綿長。 似一場燎原的火。 斂眸,睫毛投下的陰影掩蓋了眸中的情緒。 安室透俯身,低聲開口:“……我能信你?伊夏?!?/br> 空氣忽得停滯幾秒。 松田伊夏笑起來,慢吞吞地、惡劣地故意朝他手側吐了一口帶酒香的呼吸:“偵探先生,這是什么意思,你覺得我哪里騙你了,要這么問? ” 金發男人沉默下去。 此時此刻,那雙異色的眼眸被籠住,他終于第一次在少年面前,泄露出幾分自己真實的情緒和表情。 他是松田陣平的弟弟。 乖巧、聽話、懂事。這幾個詞是他對對方的第一印象,在七年漫長的時間里,構成了一層薄薄的底色。 直到第一次見面,這層底色被全數打破。他覺得對方危險,需要提防、調查,但少年又總有出其不意的招數,讓他不知該擺出何種態度。 他的身份并不簡單,也不可能簡單,行為處事全都與危險同行。 但卻會違背行事地在停運的電梯里捂住他的雙耳,小心說“還他一次”,也會在黑暗中引他抽走腿側的匕首,去應對他至此都不知的危險。 也會在凌晨捂著腹部驚醒,在剎那間豎起藏在軀殼里的刺。 莫名其妙,卻讓他在心里總留有一絲余地。讓他每一次起火上頭,去用理性審視松田伊夏的立場、手段乃至身份時,覺得他并非無藥可救的惡徒。 好似只要他不放手,就能一點點、慢慢地拉回來。 復雜的情緒染上紫灰色眼眸。 籠著一層如同蠶絲般輕細的、幾乎捕捉不到的溫柔。 也是唯有捂住松田伊夏的眼睛,才能展現出的情緒。 安室透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居然問出了那句幾乎快要藏不住情緒的詢問,居然妄圖將兩人之間真假莫測的偽裝打破,將自己這份心思坦然地剝開放在對方面前。 就因為對方褪去銳利,流露出幾分同自己記憶底色里相似的乖巧和真實? ……真是瘋了,瘋得徹底。 他用力合攏眼睛,再睜開時,那雙眼眸中的情緒早已消失不見。 變成最熟悉不過的,屬于波本和安室透的偽裝。 捂在少年臉上的手終于移下。 即使又把自己裹入層層疊疊的面具,在看向少年眼底時,心神卻又在堅硬的軀殼中,輕緩地一顫。 然后被絲絲纏繞著包裹,重新落入更深、更遠的海底。 安室透笑著:“昨晚。你給我說的承諾,沒在騙我?” 松田伊夏:“昨晚?” 他眨了眨眼睛,恢復了幾分清明,在片刻思索后,少年回過味來,露出了一顆尖利小巧的虎牙。 他想起自己曾經許諾過“只有對方能摸”。 “當然沒在騙你,安室先生。如果想的話,你隨時可以近距離欣賞我的紋身?!?/br> 他蹭出被子,將礙事的被褥推至一邊,隨意枕著手臂趴在床上,側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對方。 “要我自己把衣服掀開?還是你自己來?!?/br> 少年還穿著睡衣,柔軟的面料隨著趴下的動作勾勒出身體各處的線條。 松田伊夏伸出一只手,尚未等探至后腰,便被挾住手腕,壓至枕邊。 后腰微涼。 指腹點在皮膚上,漫不經心地描過蓮花紋路。 安室透眸色微沉。 還在。 比他發在動態中那張照片上看到的更為清晰、艷紅,彎曲流暢的紅色線條如同蛇爬過后的長痕。 并非顏料繪制而出,也并非什么擬真的紋身貼。而是真的刻入皮膚,自上伸展、綻放。 紅得刺目。 他在檢查卡瓦多斯后腰時槍口用力蹭過同樣的位置,以排除是用粉彩等其他手段蓋住了的可能性。 但無論是干凈的槍口還是其他都足以證明,對方同樣的位置的確沒有任何紋路。 “喜歡?”松田伊夏異色的眼眸中閃過幾分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