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漢武帝強國富民 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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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劉挽娓娓道來,多少人看著劉挽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聽過劉挽的名頭,知曉這位公主的厲害, 不想她竟然精通各家。 “我大漢雖不似秦一味苛法, 但不能讓大漢的律法形同虛設。如果別人不清楚這個道理, 父皇不妨讓大漢上下都明白這個道理。人人都知道大漢皇后姓衛, 節制天下兵馬的大將軍也姓衛, 但,哪怕他們都姓衛,得父皇信任,他們也須守大漢之法。太平多年的大漢,有很多人視大漢律法如同無物,父皇,這并不是一件好事?!眲⑼禳c出大漢存在的問題,請劉徹不要無視到底,反而讓大漢步入萬丈深淵。 公孫弘低下頭,此時的公孫弘萬分確定一件事,劉挽將衛家的人推到最前面,是直接給劉徹送雞,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底下的人參衛家的,參吧,多參著點,只管的參。 公孫弘心里念叨著,想的是劉挽不會想對大漢的一些格局動起手吧? 可是,劉挽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要說她沒有這個打算,至于第一個對衛家動手? “聽清了嗎?”劉徹哪里會不懂劉挽話中的意思,懂,劉徹想得更多的是,劉挽怕不是憋著更大的事兒等著人吧。不過,先把某些事說清楚,省得京兆府尹老拿不準。 “是?!本┱赘粋€晚上沒睡好,心里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等到上朝,他既怕劉挽,也怕一不小心捅到劉徹鬧心的地方,因而哪怕被劉徹罵蠢,懷疑能力,京兆府尹也必須要跟劉徹問一句準話。 好在劉挽也在,省他好些麻煩,不用他問上兩回。 “至于參衛家的事?”劉徹的視線又落在劉挽身上,劉挽道:“聞風而奏是御史的份內事。有所耳聞派人去查查,不過,咱們別派御史去查。我瞧注釋《呂氏春秋》的那位曹聲許多見解獨特,如何為大漢的律法豎威,他有不同的想法,不如讓他去查?!?/br> 劉挽肯定御史們事情辦得是不錯,不過劉挽認為有些權利不妨分開。 “那給他個什么官?”劉徹繼續隨口一問,劉挽答道:“父皇以為按察使如何?” 劉徹和劉挽一問一答,相當的自然。 劉徹又問:“幾品?” “七品?!眲⑼炖^續答之,七品官員是個坎,往前可步步高升,往后也就不入流了。 “按你說的?!眲芈犞谷灰獙⑹虑槎ㄏ?,一旁的官員們小心肝不由亂顫,拿不準大漢朝是不是要變天了,聽聽劉挽自然而然給劉徹出主意,還想出一個新官位。 最最讓他們無法忽視的難道不更是劉徹的態度,他同意了,同意得沒有丁點遲疑。 一個個臣子心里無數的想法閃過,他們都有些拿不準。 等他們一走,劉徹即問:“你是又有新想法了?” “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想要達到平衡,不讓朝臣們有機會勾結欺上瞞下,該怎么辦才能做到?”劉挽很認真的回答劉徹,劉徹望著劉挽的眼神透著說不出的滿意,且問:“因而你想怎么辦?” 劉挽眨了眨眼睛,從袖中掏出一疊的紙,劉徹接過翻看起來。 其實,漢承秦制,在官制上有很多的問題,如果說華夏數千年的官制發展,算得上是相對完善的官制,三省六部名列其中。 劉挽給劉徹的正是官制,監察制度和管理制度分開,劉挽寫的是略有變更的三省六部的官制。 眼下大漢沿用的是三公九卿制。三公是為丞相、御史大夫、太尉。丞相管天下事,御史大夫算是副相,太尉掌天下兵馬大權,權在他們手中集中,皇帝要是無能,他們三個聯手,完全能夠把皇帝換了。 “你......”劉徹越看越激動,立刻坐起警惕掃過周圍,確定沒有任何一個人靠近,也斷不可能看到劉挽給他的官制后,劉徹問:“何人看過?” “我寫的,父皇是第一人?!眲⑼煊植簧?,怎么可能會把這上頭的官制給到別人看,這種事情不經過劉徹的同意,讓別人知道,劉挽是腦袋有坑吧。 “此事對任何人都不許提起?!眲乜吹焦僦频暮?,也明白為他人所知,劉挽又得要成靶子。 劉挽點頭,她又不傻,不過,劉挽湊到劉徹跟前問:“父皇以為可行?” 劉徹瞥過劉挽一眼,認真無比的回答,“可行。但得一步一步的來?!?/br> 那是當然,貿然改官制,底下的官員不得翻天。 東西是好的,一步一步的推行,分化丞相的權力,又可以各方制約,皇帝不糊涂出不了大事。劉徹回頭瞧著劉挽,“你這腦子怎么想的?” 劉挽作為一個把華夏人們幾千年的成果竊取的人,被劉徹那如同看稀罕物的眼神看得很是心虛,不是她的成果,真不是。 “不是我想到的,我是有一天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人跟我說,父皇挺愁的,可能,這能幫到父皇,我便記下來了?!眲⑼煸儆斜臼?,能越過先人把一些從來沒有過的官位政策都想出來嗎? 解釋劉挽得想,再沒有比仙人指點,讓她有所得更好的理由了吧。 劉徹一聽微僵,隨后又似是接受了一般的道:“我兒果然得天獨厚?!?/br> 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劉挽的說辭了! 劉挽純純是通過安夫人受到的啟發。想想自小到大劉徹對她的態度,還有安夫人那口氣,明擺著他們陰陽家的人沒少在劉徹的面前道劉挽的重要性。那,偶然做個夢,得個官制,不會那么難以讓劉徹接受的對吧。 結果如劉挽所愿。劉挽松一口氣。 劉徹低頭仔細的看起劉挽給的官制,愛不釋手的道:“甚好甚好?!?/br> 劉家是挺高興的,衛家可沒有劉徹的高興。 衛老夫人昨天尋不到衛青,今天是親自堵上衛青,剛剛下朝的衛大將軍呢,被衛老夫人拉住催促道:“你去一趟京兆府把時兒救出來?!?/br> 衛青不為所動的問:“母親是打算把我們一家子送入大牢嗎?” 不,衛老夫人豈有此心。 “難道我們放任時兒在牢中受罪受罰嗎?”衛老夫人心疼得不行。 “母親大概是忘了我們曾經吃過的苦了。和我們兄弟姐妹相比,時兒受的苦是苦嗎?”衛青犀利反問。 衛老夫人怎么可能忘記曾經受過的苦,可是,可是,他們家現在不是不一樣了嗎? 衛青道:“我衛氏所有榮耀皆為陛下所賜,母親覺得陛下能賜,不能收回嗎?” 一句話落下,衛老夫人想到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她并沒有看清過劉徹的模樣,可是,可是她想說的是,“不過是搶幾塊田而已,哪一家沒有這樣的事。哪怕當年在平陽侯府,無論是去世的侯爺,亦或者是平陽長公主,都做過。在旁人家那兒不值一提的小事,為何到了時兒的頭上卻成了大事?” 對此,衛青問:“母親當真不懂嗎?” 衛老夫人是真糊涂了嗎?不,她只是得意忘形了。 得寵的女兒,能干的兒子,讓衛老夫人覺得自己也可以像她從前仰望的存在那樣,肆意自由的活著。 衛老夫人哽咽的哭不出聲,衛青道:“您知道三姐的處境多難?知道我的處境有多難嗎?我們衛家經不起半分錯,否則看看竇家,看看田家,那將是我們的下場?!?/br> 此話落下,衛老夫人捉住衛青的手,“何至于此!” “母親,泰永出手好過陛下出手。這些年泰永一再叮囑衛家定要遵紀守法,如果不是母親和大哥縱著時兒,時兒怎敢強占民田?衛家有的足夠多了,為何要去搶農戶活命的田?此心絕不能容?!毙l青道出根本所在,苦過來的人,豈不明白苦是真苦,而他們這些人偏要雪上加霜,擾得天下不寧,必為朝廷所不能容,劉徹所不能容。 “依大漢律法,時兒傷了人,田雖動手搶了,并未強占,不過是挨幾十板子,關上幾天就能回來。讓時兒吃吃苦頭,好過將來丟了性命?!毙l青斷不可能出手救人的,劉挽出手是為治衛家,此心他知,斷不能拆劉挽的臺。衛老夫人道:“可是,時兒之所以去搶田,那都是為了你,為了你??!” 第298章 帶出泥 聽聞此事, 衛青回頭問:“此言何意?” “其實時兒會去搶田都是為你,是他們鄭家要田要地,更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不給, 他們便要告你不孝。青兒, 你大好的前程, 我們怎么能讓他們毀了?”衛老夫人無奈的將其中的內情道來, “時兒不是不懂事的人,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是我們的主心骨, 這些事我們不幫你攔著, 難道要讓你去應付他們幾個狼心狗肺的人嗎?” 衛老夫人所指的衛青之父, 是為鄭季。 當年衛老夫人與作為縣吏的鄭季私通生下的衛青。因生活艱苦,衛老夫人將衛青送到鄭季身邊,本想讓衛青跟在鄭季的身邊,日子能夠好過些, 也能學些本事。 可鄭季卻沒有把衛青當成兒子, 而是讓衛青去放羊。鄭家的兄弟皆視衛青為奴仆,隨意打罵。衛青在鄭家吃過的苦,受過的罪,衛青永不曾忘。 因此衛青在長大些后自己逃回的平陽長公主府,一步一步的成為騎奴,他和鄭家之間, 在他改姓衛后, 再無瓜葛。 但是, 很明顯鄭家人并不這樣認為。 鄭家, 衛青豈不知鄭家有勢, 可那些勢和他衛青并無關系。 今日衛青得到的權勢地位,他須感謝的人一個是劉徹,另一個是平陽長公主。生身之父,當年的他們看不上他,衛青如今也看不上他們。 “生身之恩,你豈能拋之不管,若天下人罵你不孝,你如何在大漢立足?!毙l老夫人捉住衛青的手,言語之間都是對衛青的擔心。 “母親,我能處理?!毙l青不想其中竟然有內情,鄭家,他們不出現,衛青將他們拋之腦后,無意尋他們麻煩,不料他們反倒尋上來門找不痛快?好,他定如他們所愿。 “時兒不過是在牢中受些小罪,他會平安回來的。往后母親告誡他們定要守規矩,不可胡來?!毙l青是不打算去救衛時的,不管任何理由,做錯事理當受到責罰,衛青考慮的是,劉挽知曉其中的內情? 這個問題衛青沒有來得及去問劉挽,陳掌摸上來了。 “大將軍,長公主先前叮囑過,若是老夫人上門尋您,讓我來一趟?!标愓菩Σ[瞇的沖衛青開口。 畢竟陳掌是姐夫,衛青待人一向謙和客氣,何況自家的人。 “泰永查到內情了?”衛青但問,陳掌連忙道:“長公主命我看好衛家,衛時突然鬧事,我當時去查了,一來二去才知道,后面牽扯到鄭家。長公主得到我的稟告,據我所知,長公主對鄭家出手了。不過先前長公主畢竟在朔方,具體長公主如何安排的,我不得而知。只叮囑我上門跟您說上一聲?!?/br> 衛青頷首道謝,衛家,沒想到最后靠的反而是劉挽和陳掌。 好些事衛青是不適合做,劉挽知曉,因而事事為衛青籌謀周全。 “最近鄭家并未上門,想來是知曉大將軍回京,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對衛家的威脅僅僅是威脅罷了,真讓他們鬧,事情也不會如他們所愿。陛下是圣明之君,大將軍的情況陛下一清二楚?!标愓普f出對劉徹的那一點淺薄的認知,很是以為依劉徹的性子,斷不可能在意鄭家如何,衛青又是如何對待鄭家。 “多謝,此事我會處理?!毙l青心里有了數,然事情依然得他出面,他不能事事都站在劉挽的身后,那是他的外甥女,自該他護著劉挽,而不是讓劉挽護著他。 陳掌奉劉挽之令行事,目的達到立刻告辭。 沒等衛青想好如何對付鄭家的人,京兆府外又熱鬧了,數十農戶在京兆府外狀告平陽鄭氏強占民田。 初初聽聞此事沒有什么人在意,直到議事的時候有人提及,“平陽鄭氏,似是和大將軍有關系?!?/br> 衛青聽了一耳朵,不可能當作聽不見,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對方是御史,作為御史,最最重要的一條是消息得靈通。因此,很多別人或許并未聽聞的事,興許人家早知道了。 當時衛青沒有追問,隨后立刻讓人打聽到底怎么回事,打聽來打聽去,很快得到答案。真是衛青的生父鄭季被告了。 不,準確的說是整個鄭氏都被告了。 劉徹那兒劉挽打過招呼了,衛時被推出來是前戲,重頭戲在后頭呢? “這就是你說的重頭戲?鄭氏?他是你舅舅的父家?!眲乜戳艘谎塾匪?,即問劉挽。 “父皇,我舅舅姓衛,不姓鄭。他們毫無關系?!眲⑼旒m正一番。 劉徹輕笑一聲,“為免讓你舅舅受人威脅,你竟然要為你舅舅掃清所有障礙?” “父皇這樣說我可不認,我當時聽陳掌提及鄭家的人瞧著舅舅有出息,得父皇重用,生出一些小心思,故而以舅舅的前途威脅外祖母和大舅舅,那我是不能忍的。故,我派人查了查鄭氏,不查不知道,父皇知道鄭氏莊園幾何?又知鄭氏養了多少人嗎?”劉挽別管開頭是因為誰,如今絕不會是為了衛青而已。 劉徹并未意識到劉挽話中何意,只順口問:“鄭氏莊園有多少,他們又能養多少人?” “河東平陽之地,大部分的田地都歸鄭氏,我特意讓人查了查平陽一帶的賦稅,父皇知道河東平陽一年交上來的賦稅幾何?”劉挽知道劉徹并不算太在意,不過沒有關系,說點劉徹在意的吧。一國的賦稅,一國的經濟來源之根本。 不出劉挽所料,一聽賦稅,劉徹馬上來精神了,且問:“多少?” 劉挽不吱聲,把好不容易找出來的賦稅收入,連著十年的全都擺在劉徹眼前,請劉徹自行過目。 不看還好,一看,劉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們好大的膽子?!?/br> “確實。父皇覺得,此案要不要查?一個小小的鄭氏都敢如此膽大妄為,別家呢?大漢多少官紳士族,多少莊園,又該有多少的隱戶?!?/br> 隱戶代表的是不曾記錄在大漢名冊之內的人。 錢,人,都是劉徹最在意的東西,此時被劉挽又一次提醒,劉徹站起來顯得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