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亂,南轅北轍情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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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鳳猷沒想到的是,紅剎竟然在石林中還有一個隱蔽的所在,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他在一個大石頭上對上自己的手掌,用內力一壓下去,便看見一個一人高的石洞門緩緩打開。 鳳猷跟隨他走進去,道:“你該不會是騙我吧?將我囚禁于此,你想謀奪朕的皇位?燔” “呵呵——你以為你的皇位誰都稀罕,你看看我多自在?誰像你,每日被一群自己不愛的女人包圍著,不過,如果你的皇后能夠愛上我,當個皇帝也湊合!”紅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唇角無比白癡的勾起一彎笑意。 鳳猷斜了他一眼,堅定道:“你還是不要妄想了,她是朕的女人,永遠是!” “哼!那可不一定,我不稀罕你的皇位,可是也許有一天我遇到喜歡的女人,想要那個位置,我一定將之奪過來!”紅剎語帶威脅。 “哼——”鳳猷再次對他的自不量力表示了憤慨。認識他七年,竟然除了最開始的一年,其余時間都是在跟他作對?關鍵是他還不能奈何他,這里面的彎彎繞繞,鳳猷都不敢想,只能一味的忍讓。 石林的暗道大約有一炷香的時辰,在一間同樣是竹子搭建而成的房子前停下,“鳳猷,到了!你進去吧,相信不用我介紹!” 紅剎灑脫不羈的說完,騰身而起,在一根高高樹立的大石頂上,徑直躺了下去,午后的陽光,熱烈而耀眼,一襲紅衣的他,躺在那里,眼睛瞇成一條縫,愜意而舒適。 “還不進去?”紅剎見鳳猷還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鳳猷的確是有一絲猶豫,紅剎非讓他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撫養她長大之人,那個女人,一生守護在他身邊,給予他溫暖和支持,可是自從七年前,一切都變了窠。 他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竹門,里面光線斑駁的投射進去,一張干凈整潔的竹床上坐著一個素衣的女子,大約五十來歲,從后面看,該女子頭發已然花白。 “咳咳——紅剎!你又過來了?我這吃的用的都有,你不用送那么多,你還年輕,多吃點兒才……”該女子念念叨叨的回身,看到鳳猷,說的話陡然停住,身子不受控制的抖索著站起來。 “你,你是鳳猷?我的猷兒?”女子臉上的皺紋在斑駁稀疏的陽光下,格外的明顯,眼角的淚水也不受控制的留下來。 “你還好吧?”鳳猷不知道如何稱呼,以前他管她叫母妃,可是現在,他叫什么?那一年,要不是她,他不會差點兒死了。還差點兒害了母后。 “好,很好——紅剎說都是你讓他照顧我,我咳咳——”她說著拉著鳳猷的手又一次落淚。 鳳猷一愣,紅剎?“母妃,你咳得厲害,沒吃藥么?” “嗨!叫我母親吧,哪里還有什么妃子?我一個快死的老婆子了,不在乎那些了,猷兒,謝謝你還能來看看我,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鳳猷看著眼前的秦淑妃,有些哽咽。 父皇的除了當今太后、和那個帶走的德妃,就是秦淑妃最受寵,聽說秦淑妃來自于焱國,是焱國一個王爺的千金,后來被指婚闐國皇上。 鳳猷自出生起,便寄養在秦淑妃的宮中,因此感情深厚。直到七年前的那一夜,一切都變了,自己因為中毒,才回到了親生母親云皇后的宮中。 而后來查明,下毒之人便是秦淑妃,這個他視為母親之人。 當年的云皇后便要趕盡殺絕,將秦淑妃殺死,可是鳳猷念起養育之恩,便讓將秦淑妃偷偷救了出去,而紅剎也是被秦淑妃一同養大的孤兒。 一想起過去,鳳猷心如刀絞,皇宮中不乏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可是秦淑妃曾經想殺死他的事實,這些年一直是他割舍不下的。 “猷兒,你還恨我是么?”秦淑妃淚眼中帶著憂郁。 “母妃,當年我視你為親生母親,可你……”鳳猷突然疏離的走到窗邊,看著外面一臉閑適的紅剎,正在愜意的望著天空。 “可你卻是我真正的兒子!兒??!你不是云皇后所生,確確實實是我生的!”秦淑妃突然悲痛欲絕。 鳳猷陡然轉身,目光如炬,震驚令他的一雙精明的眼睛,更加的炯炯有神,“你說什么?” 秦淑妃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我一直不敢跟你說,怕你年輕氣盛,將這些透出去,畢竟云皇后那人心狠手辣,如果他知道,當年她親手交給我的孩子,已經死了,而你是我親生兒子的事實,那我們母子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鳳猷不敢置信的看著秦淑妃,一撮白發,在頭頂上格外的刺眼。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你掩飾當年謀害我的事實,編造的謊言?”鳳猷不知道誰是真的,一夜之間,自己認為的母親突然變成了七年來一直視為仇人的人,他一時不知所措。 秦淑妃拉起他的手,緩緩的走到床邊,坐下道:“你自小便和我一樣,從來不能吃魚rou,一旦誤食,便哮喘不止!” 鳳猷雙眸陡然增大, 他自小跟在秦淑妃身邊,他以為是因為他自己吃不了魚rou,所以秦淑妃從來不再宮中備魚rou,原來她也是不能吃的? “猷兒,當年你救我出宮,一聲不響的便走了,我讓紅剎找你七年,今日即使我死了,也瞑目了,我是絕對不會毒害自己的兒子的!” 秦淑妃想起當年鳳猷知道是她毒殺他時候的心痛模樣,仍舊心痛不已,可是他仍舊不計自己的得失,將她救了出來,隱姓埋名茍活了七年,就是有一日當著他的面說出真相。 “到底當年發生了什么?是誰陷害你?我恨了你七年,難道都錯了?你是我的生身母親?”鳳猷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當年云皇后一朝得勢,便將自己從秦淑妃的宮中奪了回去,那時候他是不情愿的,皇宮中骨rou分離的戲份經常上演。 他之所以被寄養在秦淑妃的名下,是因為當年云皇后還是云嬪之時,觸怒了鳳猷的父皇,被禁足三年,自己生養的兒子剛剛出了滿月,便被皇上過繼給了秦淑妃,秦淑妃剛剛入宮不曾生養一兒半女,因此對鳳猷自然視如己出。 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當年云皇后的兒子一送入秦淑妃的宮中,便得了一場大病,不治身亡!” “當年,我怕被皇上責備,自然不敢聲張,就從宮外將你偷偷的運進宮中,冒充云皇后的兒子,養在我的身邊,可是只有我自己和貼身宮女知道,你是我的親生骨rou?!?/br> 秦淑妃含著淚娓娓道來,手卻一刻不曾離開鳳猷的手。 “我到底是誰的兒子?”鳳猷越聽越糊涂,像是秦淑妃找個孩子冒充皇子吧? “自然是我親生的孩子,其實你當年入宮時,是半歲,比那個孩子大了五個月,怕你被人發現,所以我一直慌稱你重病,不宜見人!拒絕見任何人,直到一年后,才帶你出來,孩子嘛,有長得快慢之分,一年之后,長相誰還能記得呢?”秦淑妃道。 “可是父皇不曾發現?” “你父皇從來對我不上心,他一心記掛的只有德妃,心中哪里還有別人?”秦淑妃嘆氣道,不過眼中卻沒有絲毫不被寵幸的憂傷,反倒是解脫和釋然。 這讓鳳猷疑惑,難道自己錯了,一直怨恨父親娶眾多妃子,卻沒有寵愛,云皇后曾經怨懟至深,可是秦淑妃似乎不在乎? “母親!我的生父是誰?還有是你殺了云皇后的兒子?”鳳猷雖然感覺難以接受的真相,既然秦淑妃言之鑿鑿,他也無力改變什么,只能問明白自己的身世。 心中也有竊喜,自小他就不喜歡云皇后,反倒喜歡秦淑妃,在這里他能切實感受到母愛,原來這就是血濃于水的。 秦淑妃微微一怔,轉而道:“他早就過世了,你就不要知道了,只能徒增傷悲!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就好,千萬不要在人前承認,否則你會遭天下人筆誅口伐的。至于云皇后的兒子,我豈能殺一個孩子,他是得了天花而亡!” “母親害怕,為何要告訴我?” “我快不行了,這病一日重似一日,不定哪一天就走了,可你不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不想你記恨娘一輩子,還要警惕云太后,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死,可是以她對權利的***,即使是親生兒子,必要時候也會下毒手的!你一定要切記小心!” 秦淑妃雖然從來不曾干政,可是卻看得明白,對人心險惡,看得透徹。 “可我本就不是闐國皇室后裔,名不正言不順如何能夠坐穩江山?”鳳猷有了一絲動搖,那個位置他本來也就不熱心,是云太后一力將之推上寶座。 “不!猷兒!你是命定的天下之主,記住了,曾經有一個方外之人曾經在你出生的時候說過,此子將來必定一統天下,我雖然不喜歡那些人的瘋話,可是后來他所說的都得到了印證,也許真是天意,何況你的皇后不就是一個女匪么?” 鳳猷微微一怔,想到那個讖語,當時他認準了一丈紅,或多或少都有這方面的野心,可誰知此時此刻,這種野心和對她的感情,孰輕孰重呢?他自己也搞不清了。 “母親,您也相信此話?” “不得不信!只要猷兒日后做到一件事,母親就放心了!” “何事?”鳳猷疑惑。 “兀術國、焱國、凰國,三國皇帝日后如果敗在你的手下,猷兒一定要饒他們一命,這三人最好不要殺,哪怕是軟禁了也好!”秦淑妃說著像是又回到了遙遠的記憶中,恍恍惚惚。 “母親,這又是為何?” “呵呵,不為什么,就算是我兒為了報答為娘的生養之恩吧,再說,他們也都是身不由己,在皇族中,能夠活著,大都不易,就算為了陰德吧!” 秦淑妃含混的說了過去,顯然不想討論太多。 “母親,既然都告訴我了,父親——” “猷兒,你該走了,這里有紅剎照顧,你不要來了,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走吧!”秦淑妃決然的推著鳳猷出去。 “母親——” 看著決然關上的房門,鳳猷仿佛還在夢里,不敢相信這些事實,無數次盼望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是如今成為現實了,卻不能公開相認,這是何等的殘忍。 鳳猷跪在房門外,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道:“母親!總有一日,我會光明正大的接您回去——” “行了!別婆婆mama的了,讓你來你不來,來了又不想走,真不像一個男人!”紅剎紅衣妖嬈,落在他的身邊戲謔著。 “你早知道為何不早告訴我?”鳳猷恨不得痛扁一下他的嘴臉。 “嗬!我可看不懂你,不知道你是不是甘心認賊作父呢?況且呆在那里,可以當皇帝,回到這里,只能是一介平民,你甘愿?” “如果當初你告訴我,我甘愿在此侍奉老母,頤養天年!”鳳猷說此話時,眼神堅定而不容置疑,就連從來喜怒不形于色,此時有些慍怒。 “好了,你快走吧,不知道你那個有意思的皇后此時在何處呢?” “哼!照顧好母親,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惟你是問!”鳳猷轉身離去,眼睛又看了眼那間竹屋。 “喂喂喂,母親是你一個人的么?真是的!要不是我發現你的那幾個皇妃與人勾結想害你,你現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紅剎看著鳳猷離去的背影喊道。 鳳猷僵硬的脊背一滯,好看的嘴角彎起一個會心的弧度,他就知道,紅剎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原來如此—— 鳳猷沒有任何感激之語,只是生硬地道:“半日紅的解藥!” 橙風還昏迷在那里,這個家伙在這里還喋喋不休的,該死的。 紅剎嘴角一抿,手中的一個銀白的瓷瓶在空中優雅飛了一個弧度,準確的落在鳳猷的手中,“服下吧!就一粒,再有一刻鐘他就死了!” 鳳猷一驚,這個該死的家伙,人命關天,他還一副悠閑的模樣,要不是母親說得太過震撼,他能夠忘了時辰,險些害了橙風的性命。 鳳猷趕緊給橙風服下解藥,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鳳猷道:“主子,他沒怎么樣咱們?” “沒事!走吧!” 鳳猷不想在此浪費時間,畢竟一丈紅下落不明,他不敢耽誤。 “喂!你去哪里找?要不要我提供一個線索?”紅剎出聲,又一次將鳳猷的腳步定住。 鳳猷猛然轉身,眸子里出現從來沒有過的迫切和警告,“你知道什么?” “嗤——”紅剎笑出聲來,張揚的眉眼帶著戲謔,“看來那個女子果然不同,竟然讓你如此緊張?” “快說!”鳳猷哪里有心情與他調笑,劍眉從來沒有過的焦灼和煩躁,這一點兒不像他,他從來都是穩健和成竹在胸的,可是此刻,他似乎亂了方寸。 紅剎收起看好戲的神情,道:“那次,在麗妃宮中,本來我想找一些她勾結男人的證據,可是卻不想你的皇后去了,還有一個女人,是她的meimei!” “凰嫣?”鳳猷眉頭皺起,只有凰嫣是她念念不忘的meimei。 “那個女人似乎想刺殺她,是我一時發善心,破壞了她的計劃,這一點你得好好謝謝我,要不是我,也許你的皇后早就成了一具美麗的尸體,喂喂——你還沒有聽我說完,怎么就走了?” 紅剎對著鳳猷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扯著嗓子喊著,可是鳳猷只是滿腔的怒火,凰嫣?他不是沒有懷疑,可惜沒有證據,如今紅剎親眼目睹,他小瞧了這個女子! “主子!紅剎他沒難為主子?”橙風從來沒有如此的狼狽過,明著是他保護主子的,可是卻被點了xue道,如今什么都不知道。 “沒有,他是我的兄弟!”鳳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