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
那天我晚自習回家,樓下的客廳里沒人。 之前,常稚禾會坐在沙發上等我回來。 我心里升起一些不大好的預感,將包甩在沙發上,我走上二樓。 剛到門口,我就停了下來。 里面傳來的聲音讓我捏緊了拳頭。 我失魂落魄地坐回沙發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上的那扇門里透出光亮。 我看了眼手表,原來才過了五分鐘。 常稚禾下樓來,和平常一樣問我,“吃點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顧慶來回來了?” 她“嗯”了一聲,打開冰箱,“西紅柿雞蛋面可以嗎?” 我走到她身后,說:“可以?!?/br> 鍋里的水開始沸騰,她將面條下進去,我從身后抱住了她。 我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滴在她的肩膀上。 她轉過身來,不知所措。 吃面的時候,常稚禾坐在一旁看著我。 顧慶來下樓了,鼻子動了動,對常稚禾說:“好香啊,老婆,我也想吃?!?/br> 我氣的牙癢癢,將吃了一半面推開,“我飽了?!?/br> 上樓的時候,身后是顧慶來的聲音,“這孩子,怎么看到我就走......” 連續一個星期,我都是在學校外面租的房子里住的。 心情不好,周五下了課,我喊死黨們去喝酒。 有了上次的經驗,死黨們攔住了喝的半醉還要繼續喝下去的我。 陳嘉琪喊了家里的車來,把醉熏熏的我送回出租屋。 陳嘉琪扶著我下車。 走進了,站在路燈下的人朝我們這邊走來。 她看了眼我,對陳嘉琪說:“謝謝你送她回來?!?/br> “常阿姨?”陳嘉琪不確定地喊。她也就上次我喝醉酒見過一次。 我抬了抬眼皮,將胳膊從從嘉琪手里抽出來,瞇著眼打量了女人一番,“常稚禾?” 常稚禾冷冷應了一聲。 陳嘉琪不自覺站直了身子,結結巴巴道:“阿...阿姨,人送到了,那我,我先回去了哈?!?/br> 陳嘉琪有種做壞事被家長抓包的心虛感,匆匆和常稚禾道了別,一溜煙跑了。 我將手搭在常稚禾的肩膀上,歪著腦袋靠上去,問:“你怎么來了?” 她扶了扶我的肩膀,我順勢拉住她的手,手很涼。 夜里風大。 我跟著她上了樓。 門一關,我便忍不住開始吻她。 她的手放在我的腦后,摩挲著我的頭發。 她后背抵著門,我抵在她的肩膀上喘氣,想著喝酒確實有些不大好,這才一會,就沒什么力氣了。 “家里有解酒藥嗎?” “有,在抽屜?!?/br> 常稚禾翻出酒藥喂我吃了下去。 我閉著眼睛,靠著枕頭半躺在床上。 “打算什么時候回去?!?/br> “暫時沒打算?!?/br> “為什么?” 我一臉疑惑睜開眼,“為什么,你不知道?” 顯然,她當然知道。 一片沉默。 “好,我先走了?!?/br> “你什么時候想回家了再回吧?!?/br> “別再把自己喝醉了,不安全?!?/br> 在她的手落在門把手上面的時候,我掀開被子,幾步過去從背后將她一把抱住。 “別走?!?/br> 常稚禾對我總是有種莫名的心軟,我吃準了她的心軟,得寸進尺。 常稚禾說的沒錯,當時我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很多情感自己都沒辦法分清楚,更多時候只知道自己任著性子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