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瑰伸手按了按疼起來的太陽xue。

    言心秀*，他現在，是在要求，殺了過去的自己？

    第90章 粉紅溫室

    對面的言心秀對此一無所知, 觀察著他的表情，有些關切地問：“怎么了？是不是有頭痛的毛??？檢查過了嗎？是生理性還是心因性的？”

    牧瑰把手放下：“剛剛突然想起了一些事，無礙?！?/br>
    言心秀*還在繼續說：“不能殺了也可以關起來, 只要不和任何人有視線接觸，就不會有問題?！?/br>
    伊灰*：“哦？”

    封薄明*：“………你這話是認真的嗎？”

    雷辰*：“你，瘋了？”

    顏策之*：“………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言心秀*：“不過我想你不可能干出這樣的事情，畢竟這時候的他，什么都還沒做?！?/br>
    稱呼過去的“我”為“他”。

    牧瑰問：“你的能力是什么？”

    言心秀又怔住了一會兒, 失笑搖搖頭：“牧瑰先生，這個也是我的隱私，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br>
    然而，牧瑰問的不是他。

    他有一種確信, 會告訴他的。

    言心秀*心領神會地回答：“是記憶?！?/br>
    他說了。

    他曾經不說，是因為牧瑰對他還不夠信任, 而現在，牧瑰主動來找他，并且問了他, 就是準備傾聽他的答案了。

    牧瑰輕輕閉了一下眼睛。

    和洗腦類似，但不一樣的能力。

    和他猜測的沒太大差別。

    牧瑰短促地闔眼復睜開, 笑起來：“我的咨詢結束了?！?/br>
    言心秀：“這樣就可以了么？”

    他只是問了幾句和醫生相關的，而他自己, 他沒怎么提及。

    牧瑰簡潔地回答：“是的?！?/br>
    他過來只是看一看這個人目前的狀況, 明白了言心秀此人沒法通過單純的觀察而取得信息，他很擅長偽裝。雖然前世就已經見過幾次，重新再看還是找不出半點破綻。

    而看出他不同尋常的只有數年后的他自己。

    至于這邊這個言心秀*說的話真偽還有待驗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出了什么才得到那樣的結論。他更不知道為什么, 他對他說那樣的話，“殺了自己”？果真是瘋的不輕。

    言心秀留住了他：“我倒是有一個問題, 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答?！?/br>
    牧瑰：“請問?！?/br>
    言心秀笑起來：“為什么對我感興趣？”

    他問得委婉又順理成章。

    牧瑰進來的時候就對他表現出了極具攻擊性質的姿態，掌控和支配全局的習慣。

    但這大概不是他會對每一個人做的事情。

    他大概感覺到了牧瑰對他明顯的惡意的針對，有此一問，實屬正常。

    牧瑰展開一個和善的笑容：“怎么會呢？我和醫生之前并不認識，不是嗎？我只是隨便問問?！?/br>
    “而且，醫生不愿意說的，我也絕對不會多問，我只對有關我自己的事情感興趣，醫生放心?！?/br>
    言心秀：“嗯……”

    牧瑰：“這第一次就這樣吧，我還會繼續找醫生聊天的?！?/br>
    言心秀：“行。不過我會把今天咨詢相關的內容記錄下來，你想看可以找我要，當然，出于保密義務，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br>
    牧瑰：“好的，多謝?！?/br>
    幾分鐘不到的對話。

    望冬青頭也沒回跟著牧瑰出去了。

    言心秀坐在那里看了那扇門半晌，目光如炬，似乎要將那磨砂的玻璃門灼穿。

    好久，他深吸了口氣，拿出一把鑰匙，打開終端旁邊一個小柜子的抽屜。

    那小小的抽屜，只那一層，里頭包裹了隔絕電信號的材料，中間放著兩只陳舊的腕表。

    言心秀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又將其鎖回去了，把鑰匙掛回自己脖頸上，將線和鑰匙一并藏在內襯里頭。

    他穿的比較多，鑰匙又小，外面完全看不出來。

    ***

    牧瑰走在走廊上，輕聲問言心秀*：“為什么你說要殺了‘他’?！?/br>
    言心秀*沒根沒據說了一句：“因為他不知道你就是你，他對你懷有殺意?！?/br>
    僅從剛剛那幾面，牧瑰完全看不出來這一點。

    牧瑰：“你認識我？你是誰？”

    這個“我”是以前的牧瑰，而非現在這個身體。

    而且時間要推到災難發生之前。

    言心秀*笑起來，嘴角的笑意略顯落寞：“你終于問我了，我現在就算說了，你也不會信的?！?/br>
    牧瑰：“你憑什么替我決定？”

    言心秀*淺笑：“假如你會相信，就會直接叫出我的名字，而不是這樣問了?！?/br>
    牧瑰一怔。

    他是真的猜不出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在災難之前認識的人很少，有印象的，現在都能夠一一枚舉出來，而其中并不包含言心秀。他敢肯定，他沒見過他?？墒茄孕男銋s這樣說。

    謊言？真話？故弄玄虛？

    封薄明*：“我不懂，你們在打什么啞迷？”

    顏策之*：“…為什么你不能說？”

    伊灰*笑而不語。

    雷辰*：“你說不說是你的事情，他信不信是他的事情?！?/br>
    言心秀*卻篤定一般，輕聲道：“你不會信的，牧瑰，就算我說出了真相，你也不會信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