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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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見岑晚,薛寒星的眉心才微微放松,似乎不愿意讓岑晚擔心,也可能是見之即喜。 一個翻身下馬,薛寒星穩穩落到地上,向岑晚迎了過來。 還是岑晚焦急地開口:“聽說侯爺生病了,怎么樣?可嚴重?” 雖然不曾見過這位侯爺,但不論是聽他曾為霽朝立下的赫赫戰功,還是養出薛寒星這樣的孩子,在岑晚心中武安侯都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薛寒星沒有急于回答岑晚問題,而是先拉進了二人的距離,然后用一種不會被第三個人聽到的音量小聲道:“我父親的身體我了解,我們曾約定好,若是京城那位不放心,父親就會裝病讓我回京;若是朝中生變致使那位不再信任父親,父親則會暗中送我隱姓埋名于江湖?!?/br> 岑晚聽后一陣心驚,薛寒星此去怕是作為人質,伴君如伴虎,久久不會再見不說,整個武安侯府的處境也很危險。 見岑晚滿臉擔憂,薛寒星又出言安慰:“沒關系,父親既然還敢召我返京,那事情就遠沒到無法轉圜的地步。我現在心中已有成算,或許這也是個機會,既能一定程度上打消皇帝對侯府的戒備,也能完成我的志向?!?/br> 他頓了頓,有些歉疚地看向岑晚,道:“這一別恐怕經年再見,原本還說好要和你一起去學宮讀書?!?/br> 岑晚寬慰他:“沒關系,幾年后我們一定會再見,而且我也會寫信給你?!?/br> 薛寒星卻好像沒有被安慰到,表情像一只要被拋棄的可憐小狗,本來犀利的眉眼微微向下搭攏,不知道是不是岑晚的錯覺,里面似乎泛起了一點水光。 他雙手微微抬起又放下,欲言又止。 岑晚也覺得心中被小狗用rou墊狠狠踢了一腳,想到即將分別,眼睛也像進了沙子。 不可以,自己怎么能像個沒經歷過風浪的孩子。為了掩飾要在重力作用下墜落的淚水,也是真心流露,岑晚張開雙臂,用力抱住了還在踟躕的薛寒星,頭也因為身高不夠埋在了薛寒星的頸間。 薛寒星只覺得突然被柔軟包裹,世界寂靜,只剩下耳邊動聽的話語:“我們一定會再見?!?/br> 而后他的雙手也克制不住地擁住了岑晚,悶聲回道:“一定會的,我會像你說的那樣直掛云帆,然后我們會在彼岸重逢!” 就這樣安靜的抱了幾秒鐘,薛寒星仿佛終于下定決心,不舍地放下手臂,直起身來。 “等我?!边@是他在分別前和岑晚說的最后兩個字,然后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放在岑晚手上,抽身離去。 似乎是害怕停下就會陷在原地,少年幾個健步翻身上馬,然后雙腿夾住馬腹,手執韁繩一甩。 與空氣的爆裂聲同時響起的是清脆的一聲“駕!”,白馬聽見主人的命令,肌rou瞬間緊繃,然后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向前疾馳而去。 薛寒星還是沒忍住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岑晚,心中暗暗發誓:如果你沒到彼岸,我一定會來接你! 這一幕落在岑晚眼中,也畢生難忘。 少年白馬,被朝霞鍍上一層金,恍若玉山。 而那原本直奔太陽的少年卻回頭望向他,眼底翻涌的情緒無法隱藏,岑晚看到,月升潮起。 很快,薛寒星的身影隨疾馳的白馬消失在遠處,岑晚想起少年那句壓低聲音的“等我”還覺得耳朵癢癢的,抬手揉了揉,卻發現驚人的guntang。 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匕首,這把匕首正是薛寒星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把,也是殺死賈管事的那把。匕首的鞘是黑銀色系,絲絲縷縷的銀線纏繞著漆黑的身體。 岑晚一手握住鐵鞘,另一只手握住匕首,微微用力,匕首出鞘,發出了“錚”地一鳴。 那天在井下太黑,沒能看出這匕首的不同之處,現在細細看來,分明是天然隕鐵打造,漆黑的刀鋒泛出幽幽藍光,絕非凡品。 岑晚知道薛寒星送給他的這把匕首有讓他保護好自己的意味,但他更覺得這也是薛寒星與自己劃破黑夜的決心與意念,雖然沒有語言上的表達,但他就是明白。 第23章 入學 雖然只剩下岑晚一人赴江城學宮讀書, 李管事還是親自來送岑晚來到了學宮。 看著身穿淡青色長衫,眉眼俊秀的小小少年,李管事眼中充滿慈愛。 “岑公子你初來乍到, 對學宮的情況不甚了解, 還是讓老奴陪您報道把?!闭f著便要接過岑晚背上的書簍。 本來今天岑晚只帶了崔棗, 東西本來就不少,他也更不是能冷眼看別人干活的性子,便把最重的書本親自背著。 見李管事這就伸手來取,雖然李管事身體康健,看上去也是個習武之人,但岑晚可擔不起讓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幫自己背書,忙擺手撒嬌道:“李叔,幾本書而已,我自己還背不動了?” 偏偏李管事就吃這套,這岑小少爺和他家小侯爺可不一樣, 他家世子從打開蒙就沒再和人撒過嬌?,F在的李管事被岑晚的糖衣炮彈打得是暈乎乎的。 不再在背東西的事情上爭執,李管事跟隨岑晚踏上學宮的臺階, 開始講解起學宮的規矩。 江城學宮的學子并不多, 約莫百余人,但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江州城所有從八品以上的官員攏共也沒有多少,去掉那些還沒孩子的、或者孩子已經入仕的, 就更所剩無幾。 所以江州城本地官員的后代其實只占約莫一半,剩下的則又可將之一分為二, 一半是一些職位不小,但孩子也難在太學拔尖出頭的京官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