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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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是意外,既然繞不開沈言遠也只好迎面而上。 他眼光瞥見魔修隊長手在背后悄悄捏緊一塊傳訊令牌,打個響指黑霧突然從地下出現打落那塊令牌。 魔修隊長一驚,面上發狠迅速夠手去搶,然而黑霧已經把令牌撿起來獻寶似地遞到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上。 那只手一上一下漫不經心拋著令牌。 魔修隊長視線由下至上望去,黑霧彌漫在來人周身,看不清面容,只能從身形大概猜出是位成年男子,不用看表情隊長也能知道來人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一種根本沒把他當對手的蔑視感。 從他身上,隊長嗅到了濃重的怨氣,男人自然而然站在那里泄出的威壓逼迫魔修艱難后退一步。 這是個強敵,他們恐怕應付不來。 魔修隊長試圖冷靜下來,令牌落在男人手里,他們無法聯絡大人過來。觀察周圍,隊長絕望發現四周已經完完全全被黑霧封鎖住,絲毫沒有逃脫的可能。 男人一直靜靜望著這邊,似乎在問:你該怎么辦呢? 魔修隊長捏緊刀柄,沉聲道:“這人最多只是元嬰后期,我們不用擔心,全部一起上!” 一聲令下,全部沉默的戰士不約而同大喊一聲:“殺!”沖向沈言遠。 魔修隊長沖在最前面,他的實力最高,即使受傷了傷口也在迅速恢復。兩三息之間,他已經移動到男人面前,高舉起刀狠狠一劈而下。 凜冽刀風破開眼前的黑霧,隊長看見了一雙眼睛,一雙純粹的,透不出一絲光亮的黑色眼眸,如古潭般波瀾不驚望著即將落到腦袋上的大刀。 他為什么還不出手? 隊長在這緊張時刻竟然在腦海中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很快,他就明白為什么了。 黑色球狀物體包裹著所有魔修,表面是沒有一絲雜質的黑色,完全隔開了里面的廝殺和外面的靜謐,只是安靜矗立在那里。 地牢內暗無天光,滿身傷痕的男人艱難抬起一只眼皮,血淋淋的雙手爬動著帶動重傷的身軀一步步挪到牢房門口,看去。 在這與世隔絕的地牢中,男人只有依靠監守這里的魔修的一點動靜才不至于徹底失去理智,然而今天過于安靜,男人已經有好一會沒聽到魔修的聲音了。 當初見到魔城的第一眼,男人就已經發覺不妙,但已經遲了。他想要逃跑時被魔將親自抓了回來,他拼死抵抗也沒能逃出這座魔城,反而被關押在地牢里每日受盡折磨。 魔修喜食血rou,尤其是修士的血rou。 男人是眼睜睜看著魔修獰笑著靠近他,接著是各種折磨人的酷刑,那種疼痛現在都還深深刻在腦海中。 他被抓到這里已經是不知第幾個月,身邊和他一樣被抓來的修士已經被一個個拖出去,不知去處,現在只剩他一個人茍延殘踹。 也許很快他也要死了吧,男人這般想,內心那點希望已經接近熄滅。 嗒,嗒,嗒,有人走進了。 啊,要來了。男人雙眸完全失去生的意志。 腳步聲最后停在他面前,男人費力抬起眼皮看去。 “還活著嗎?”那人問道。 第117章 暗棋 沈言遠居高臨下看著呆呆望著他的男人, 血污遮住了男人的面容,披頭散發,身上的衣衫也幾近爛成布條勉強遮住身軀, 凄慘趴在地上,只能微微抬起腦袋,模樣十分凄慘。 沈言遠觀他身上的傷勢,樣子唬人但并不會讓他死亡,了然, 大概是那些魔修垂涎他的血rou所以以這種上刑的方式光明正大取血。 難怪那兩魔修羨慕地牢里的魔修, 修士落在他們手上也不知道假公濟私喝了多少血滋補一番。 男人應該也是元嬰修為,但靈力在此處一直被壓制,無法使出力量。 沈言遠查看了其它牢房, 皆是空蕩蕩, 只有男人還在此處, 也就是說男人是最后的幸存者。 “你、你是、誰?”男人瞪大了眼睛看他,艱難從喉嚨里發出粗糙的聲音。 沈言遠提起他:“來救你的人?!?/br> 地牢里的情況瞞不了多久,他必須得盡快帶人離開。 風吹在男人臉上,逃出地牢的那瞬間陽光刺激著男人的眼睛,但即使淚水都被刺激出來,男人還是舍不得閉眼, 貪婪看著久別重逢的外面的世界, 一切都恍如隔日。 男人喃喃自語:“沒想到我還有逃出來的一天?!彼钦娴恼J為自己極有可能就死在地牢內。 堂堂一個元嬰修士, 竟然以這種凄慘方式死去, 男人心中也不免悲涼。 他直到看夠了, 才戀戀不舍問提著他趕路的男人:“不知恩公尊姓大名?在下日后必有重報!” 這會逃出來后, 他所有精氣神仿佛都回來了,喜氣洋洋。 沈言遠冷聲打斷他的美夢:“等你真的能逃出這座城再說吧?!?/br> 逃出地牢不代表男人還有命逃出魔城, 重要的祭品丟了,魔二必會地毯式搜尋魔城的各個角落。 男人一怔,隨后苦笑:“恩公說的是?!彼凵褚幌伦喻龅聛?,后面沉默著再沒說話。 沈言遠帶著他趕回小樹林里,放下他,在心里默念阿云。另一邊,謝隨云驟然停住,沈言遠的聲音好似在耳邊響起,清晰無比。謝隨云知道這是沈言遠找到幸存者了,當機立斷停住步伐,退出魔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