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嘛？”大小姐在她們面前打了個響指，示意她們回神。

    “我也像你那么瀟灑?！壁w多嬌滿是郁悶。

    在感情這方面，她也不想那么被動。只是和暗戀對象對上眼神，她都能為此激動不已。這簡直是沒出息。她切真體會到感情這件事的復雜性。學習上的事，她一向有把握?？墒堑搅烁星樯?，太多地方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這種事一看天賦，二看經驗?！贝笮〗阈Σ[瞇地捏一把趙多嬌的臉，咦，手感這么好？那她就再捏兩下。

    鄭楠看得眼饞，也伸出手去，捏住趙多嬌另一邊的臉頰。

    趙多嬌的臉被“左右開弓”，更是郁悶。

    “我的臉不是玩具?！彼翋灥卣f，“還有，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傻？”

    大小姐捏夠了，收回手，“這個嘛，慢慢來嘛，各人情況不同。你要是真想做點什么，不如考慮下眼前?！?/br>
    “眼前？”

    大小姐夾住趙多嬌的胳膊，“對啊，圣誕節不是也快了么，那可是圣誕節哦～只要你想，那天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就比如我們學校要舉辦的圣誕舞會，你考慮過了嗎？”

    趙多嬌臉一下子紅起來，卻還是故作不知。

    “考慮……我考慮什么??？”

    大小姐戳了戳她的臉頰，毫不猶豫地點破，“你不想和蔣洄跳舞嗎？”

    “我、我、我……”趙多嬌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能說她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嗎？她不能。

    一聽到圣誕舞會，趙多嬌就忍不住浮想聯翩。從前以為這只會在偶像劇，或者小說里發生，她沒想到有朝一日這種傳說里的聚會活動也會發生在她的生活里。

    “是啊，”鄭楠也上去夾住趙多嬌的胳膊，這種時候她也不再提學習這種帶有壓力的事，打趣道，“那可是圣誕舞會哦～”她也帶上幾分憧憬。

    趙多嬌隨著鄭楠的口氣，思緒飄散開，腦子里浮現出偶像劇里上演的場景：男女主人公手挽在一起，在舞池踏出浪漫的舞步，那里的男女主人公的面孔變作她和蔣洄的臉……

    呀——！

    趙多嬌心底響起小小的尖叫聲，要不是大小姐和鄭楠還在，她可能已經忍不住捂臉。

    “喂，”大小姐鼓勵道，“找個時間探探蔣洄的口風，邀他和你一起去舞會?！庇涀【W站不丟失：hehu an2.

    “哈？”鄭楠不贊同大小姐的主意，“這種事哪有女生主動的？不該是男生來邀請女生嗎？”

    大小姐說：“現在是什么年代？女生喜歡一個人，也可以主動啊?！?/br>
    趙多嬌反而像是受到什么打擊，“你哪壺不開提哪壺?！?/br>
    她想起之前不堪回首的告白，“我告白過啊——然后被拒絕了?！?/br>
    “個么……”大小姐一時失語，但她很快找回語言，“那也是之前的事了，今時不同往日，你能說你和蔣洄之間什么變化都沒有？”

    “如果，”鄭楠說，“如果蔣洄現在對阿嬌的感覺和之前不一樣，如果他對我們阿嬌有意思，那這回怎么樣都該主動一點吧？”

    “總不能總是我們阿嬌跟在他后面，總是阿嬌主動，他什么都不做吧？”

    “啊這……”大小姐語塞。

    “更何況，剛剛才出了尤靜綠的那件事，你想想他做過什么，他就不該表示一下，補償我們阿嬌嗎？”

    大小姐張開嘴，卻發現自己難得說不出什么。她無法否認，鄭楠說得不無道理。她看向趙多嬌，后者可憐巴巴垂下眼，“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看得人怪心軟?？纱笮〗氵@次也拿不出什么好建議。

    叁個人就著圣誕舞會這件事嘰嘰喳喳聊了一路，不止聊蔣洄和趙多嬌，趙多嬌和她們聊到最后，還是偏向鄭楠的建議更多，蔣洄要是真有什么心思，也該主動一回吧？否則她作為女孩的自尊和矜持該往哪擱？

    還有一樁事，也是趙多嬌所擔心的。她還在擔心，要是和蔣洄真的在一起，或者在一起跳舞，她會不會被大家當成那個小叁。

    大小姐卻直言那是多余的擔心，“別人哪那么空成天記別人的閑事？”

    被大小姐這么一說，趙多嬌心里好受些了。

    她們不止聊蔣洄和趙多嬌，也聊了圣誕節當天的計劃。她們想的全是那天該怎么玩，雖說趙多嬌和司徒瀅有約，但不妨礙大小姐有自己的計劃。圣誕節是在英語考試后面，鄭楠也生出想要去外面看一看過個洋節的心思，琢磨著要不要也去司徒瀅她們大學玩一玩，看一看。

    到寢室時，她們已經聊起去參加圣誕節舞會要穿什么衣服。趙多嬌打開寢室的門，看到寢室空蕩蕩的，但是通往陽臺的玻璃推門來著，老大和蒔七寶站在陽臺聊天，手里各捧著一抔瓜子，那瓜子皮掉落在陽臺的地上。

    趙多嬌看她們在聊天，心生好奇，和大小姐鄭楠走到陽臺那邊。老大以為她們在意她和蒔七寶嗑瓜子，忙說：“等會兒我會掃掉?！?/br>
    趙多嬌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也未給她們添什么麻煩，最近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她們還要備考，時間像是被學習生活擠滿，她知道老大和蒔七寶也是忙里偷閑。

    她們也是走到陽臺，才發現陽臺一下子變得太小，擠不下這么多的人。除了老大和蒔七寶，陽臺里卻還擺著一張藤編的躺椅，上面躺了兩個人，一個是曹曦華，她穿著一身冬季的睡衣，坐在蘭凌霄的大腿上，勾著蘭凌霄的脖子，她們也正在說笑。

    趙多嬌臉一下子漲紅。

    “你、你們在干什么？”

    陽光底下，曹曦華抬起手，擋在眼前，聽到趙多嬌的問題，她也是不解，老大和蒔七寶也是。

    “曬太陽啊?！辈荜厝A回答得坦坦蕩蕩。

    “霄霄這不最近買了這張躺椅，就為了曬太陽用，冬天曬太陽最舒服了！”

    “我不是感冒了嘛，就想借著太陽殺殺毒?！?/br>
    “但是陽臺太小啦，放不下別的，就只能放下這一張，那我就借霄霄躺一躺～”

    “那，那你的手勾她的脖子……”趙多嬌多問了一句。

    曹曦華懵懂看著趙多嬌，“坐在她腿上滑啊，我要防著我滑下去的呀?！?/br>
    蘭凌霄手肘擱在藤椅的扶手上拖著腮，眼神流露玩味，指尖點點臉頰，巧笑嫣然，“阿嬌你在想什么？”

    趙多嬌在想什么？那當然是看到曹曦華和蘭凌霄勾在一起，她就想到蘭凌霄的性向，進而腦子里瞬間浮現敏感畫面。

    莫說趙多嬌，鄭楠在看到曹曦華和蘭凌霄躺在一起，也是瞬間想到敏感話題。

    她們知道一切全是誤會，都是她們多想，面對蘭凌霄的問題，趙多嬌不知所措，鄭楠面紅耳赤。

    大小姐神色如常，走到老大和蒔七寶之間，擠了進去，從她們兩邊要了瓜子，看出趙多嬌和鄭楠在想什么，神色像是在看什么好戲。

    趙多嬌連連搖頭，“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語氣堅定，還點了點頭，為自己佐證。

    “你們在說什么呀？”曹曦華不明所以，好奇地問，回答她的只有蘭凌霄吃吃的笑聲。

    曹曦華沒得到一個明確的答復，也不在意?？吹疥柵_中快站不下人，趙多嬌還能站在陽臺中央的空地，鄭楠卻只能站在玻璃門那邊，她遂伸出手，發出邀請。

    “來來來，阿嬌你也來，讓鄭楠進來?！?/br>
    趙多嬌還在躊躇，曹曦華卻很是熱情，一把拉她過去，她很快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曹曦華兩條手臂圍住趙多嬌，像是抱住等身高的娃娃，發出滿足的叫聲。

    “哇，上次我就說，阿嬌你真的很好抱！”

    趙多嬌捂臉，什么叫做她很好抱。

    “阿嬌你的身體軟軟的，rou乎乎的，嗚嗚，我就沒這么多rou?！?/br>
    趙多嬌有點聽不下去了，這是夸啊還是貶??？這不就是在說她全身上下rou多——胖??！

    “我是很胖?！壁w多嬌帶著一點自卑，她想到蔣洄前幾任女朋友都是瘦子。

    曹曦華不知道這么多，下巴擱在趙多嬌的后背，

    “胖怎么啦？”

    “阿嬌你不要覺得胖是不好的事，要有點自信，阿嬌你圓滾滾的，也很可愛??！”

    “就好像熊貓，誰不喜歡熊貓??？熊貓那么珍貴！”

    趙多嬌淚目。

    她知道曹曦華是好意，但曹曦華一再強調她胖，她可愛，雖然她知道曹曦華竭力想告訴她胖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可對現在的她來說，這種強調的確是在強調她身材方面的缺點。她也知道自己的外表不是蔣洄會喜歡的類型，難免會感到自卑。

    這樣一想，趙多嬌更是郁悶。她發現了，她現在很在乎蔣洄的想法，之前也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去減肥。她的周圍圍滿善意，朋友們總是告訴她，她很好，就算是胖也很好，她該感謝，可她那點戀慕之心卻總是在不恰當的時機拋出來，對她自己指指點點——也就是自卑。

    趙多嬌感覺自己像是什么使不上力的豬隊友，明明她的朋友們那么親切地鼓勵她，她卻還在那邊自卑，她未免太對不起她的朋友們。

    這樣一想，趙多嬌也不說什么，帶著她的歉意，回身抱了一下曹曦華。

    身體相觸的那一刻，趙多嬌忽然感悟到什么。她不愛慕同性，卻也會和朋友有這般親親抱抱的親密接觸，平常和大小姐鄭楠更是沒少抱，卻是在見到曹曦華和蘭凌霄親密接觸飛快誤以為她們有什么——這自然是因為她聽過蘭凌霄提到過她男女通吃。但因為一個人會喜歡同性就以為她會隨便對生活里的同性下手，這和看到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走在一起，或在說話，便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曖昧一樣，對當事人都是一種冒犯。女孩子之間有親密接觸也很尋常，她卻因為一個人的性向產生類似偏見一般的念頭，趙多嬌，她唾棄自己，你真是太污了。

    趙多嬌抱著曹曦華，目光越過曹曦華的身后，扭向曹曦華。她帶著歉意，輕輕喊一聲霄霄，眼神里帶著知道自己誤會別人的歉意。

    蘭凌霄低低笑一聲，手撫上趙多嬌的頭頂，一用力，惡作劇般的揉亂趙多嬌的頭發。

    “哎呀，哎呀?！壁w多嬌軟軟叫著。

    看著趙多嬌的頭發被揉成一個鳥窩，蘭凌霄心滿意足收回手，算是放過趙多嬌。

    曹曦華感知她們的嬉鬧，借著趙多嬌的背影幫她擋去陽光的刺眼。雖已入冬，但這天太陽不曬不燙，熱度宜人，時間又剛入下午，她倦怠打一聲哈欠，心滿意足隔著趙多嬌的衣物揉弄她的肚皮，幻想自己養了一只貓兒。

    曹曦華發出饜足的長嘆，帶著感冒的鼻音發出感慨：“啊～冬天曬太陽真的好舒服～”

    “啊～我想談戀愛了～”

    蘭凌霄本來合著眼睛假寐，聽到曹曦華這一句，忍不住睜開眼吐槽：“你這前后有什么聯系嗎？”

    “哎嘿～”曹曦華比了一個wink，“冬天就是很適合談戀愛啊?！?/br>
    蘭凌霄笑問：“又在看哪部韓??？”

    “嘿嘿，”曹曦華不答，“冬天就是很適合談戀愛啊?！?/br>
    “冬天，下雪的天！初雪！初吻！”曹曦華對天夸張大喊，“還有寒冷的冬天和男友走在大街上然后借男朋友的口袋取暖！”

    蘭凌霄笑著潑出去一盆冷水，“我們這邊是南方，今年下不下雪還不知道呢?！?/br>
    “那沒關系，”曹曦華說，“反正只要交一個男朋友，要是談得久一點，說不定就可以等到了——一切都會有的?！?/br>
    蘭凌霄饒有趣味看著曹曦華，“你有對象了？”

    曹曦華大嘆：“還沒有吶！”

    “我是說，”蘭凌霄說，“你是不是看上了具體什么人？”

    “咳咳，”曹曦華臉埋在趙多嬌后背，抱住趙多嬌的腰用力抖，趙多嬌拜托她多抖一會兒了，就當是替她抖掉一點肥rou，曹曦華笑死，一邊笑，一邊說，“這個嘛……還在挑呢?！?/br>
    那句話在小小的陽臺飄開，大家都很震驚。

    鄭楠道：“你還……還在挑？”

    “怎么了怎么了？”曹曦華不滿地嚷嚷，“我不能挑么？”

    “不是不是，”鄭楠知道曹曦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你是看上了好幾個？”

    曹曦華眼睛瞇成一條縫，“嘿嘿，有那么兩叁個，我想，既然要談戀愛，那就要好好挑談的對象?！?/br>
    “都有誰？”大小姐好奇地問，“要不要我們幫忙？”

    “這個嘛……”曹曦華故作高深，“等我感冒好了再說?！彼宋亲?，為自己感冒感到可惜，“再等等，再等等，”她皺了皺眉頭，“等過一陣吧?！?/br>
    “是因為要考試嗎？”鄭楠笑瞇瞇地開起玩笑。

    曹曦華身子一歪，趙多嬌一滑，兩人對上鄭楠滿是笑意的眼睛，知道她是故意，直呼她的名字。

    “阿楠，阿楠，你啊——！”

    “嘻嘻?！编嶉Φ?。

    “阿楠你也給我過來！”趙多嬌不客氣了，模仿電視劇里霸道總裁的作風，一把拉過鄭楠，就要往她懷里帶。

    “哎哎哎！你們！你們——！”蘭凌霄驚叫起來。

    然而已經是來不及。鄭楠已經被拉到趙多嬌懷里，趙多嬌一把抱住鄭楠，鄭楠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蘭凌霄只能嗚呼哀哉，叁個女孩一個抱著一個，連成一片，叁個人的重量沉沉壓在她腿上。她的兩條長腿承受了遠遠超過承受能力的重量。

    四個人笑鬧成一片。另外叁個人倚在欄桿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笑著看那四個玩笑。蒔七寶順帶說起最近的八卦。

    “你們看我們學校論壇沒?！?/br>
    鄭楠聽到關鍵詞，一手搭在趙多嬌手臂上，心有余悸地問：“還是那樁事？”

    “那倒不是，是另一樁?！鄙P七寶隨意吐掉瓜子皮，“是有個男同學發帖，實名，他在帖子里都發了身份證了都?！?/br>
    鄭楠震驚，“這么狠？他爆料什么??？”

    “說是他女朋友找了個叁?！鄙P七寶說得云淡風輕。

    大小姐笑了，“女方出軌??？”

    蒔七寶望一圈周圍，故意停下來，吊足這一圈人的胃口。

    “女方的小叁，是個女的?！?/br>
    “媽呀！”鄭楠和趙多嬌震驚得最為明顯。

    “不過那個小叁似乎也不知道，是苦主爆料以后才知道被叁了?！?/br>
    蒔七寶從一片震驚聲中收獲八卦的滿足感，“那兩個人起先還在帖子里撕呢，結果一對，嘿，兩人都被渣女騙了，現在據說，是成姐妹了?！?/br>
    “姐妹？姐什么妹？”鄭楠的震驚都快不夠用了。

    “說是兄妹也成，反正現在這倆成好朋友，結成同盟，一起聲討渣女去了?！?/br>
    “圍觀群眾一開始還幫著罵小叁呢，”蒔七寶樂起來，“結果也沒想到是這發展，就說了，小叁也別隨便亂打，真是?！?/br>
    “這么勁爆，”鄭楠一臉吃不消，“怎么這幫人都這么閑??？談戀愛打小叁圍觀八卦，都不用學習的嗎？我考上的是正經的大學吧？怎么感覺我上了什么yin窟魔屋??？”

    蒔七寶捏著一顆瓜子，看鄭楠像看到什么怪物，“你的意思是，我們好不容易憋過十二年，上了大學，還不能好好放松了？”

    “我也沒說不讓放松啊，”鄭楠嚷起來，“正經談個戀愛也沒什么，但是什么腳踏兩只船什么感情糾紛，”她說到這，才想起來這話可能誤傷她室友，她輕輕咳嗽一聲，聲量小下去，“精力也太旺盛了?！?/br>
    “人就是這樣子的啦?！鄙P七寶抖了抖掉在衣服上的瓜子皮，“不可能老老實實的活著，想作妖的還是會作妖，想玩樂的還是會找樂子?！?/br>
    “怎么我沒翻到那帖子？”趁著鄭楠和蒔七寶說話的功夫，蘭凌霄已經在手機瀏覽器里打開學校論壇網址，翻找起來。

    蒔七寶一時無語，“你動作可真快?！?/br>
    蘭凌霄也不理她，只說：“這么勁爆的帖子難道沉下去了？不應該啊?！?/br>
    “刪了啦?！鄙P七寶說，“那男生曝了他和渣女小叁的所有真實信息，這就過了，鬧得我們學校領導都下場了，直接找真人談話，哪里還能留影子?！?/br>
    “不是，動作這么快？”蘭凌霄郁悶地收起手機。

    “怕影響不好，不知道會對那叁個有什么影響?！鄙P七寶說，“不過這件事曝出來以后，好多人都開始討論那帖子，你們沒發現周圍很少有人再討論蔣洄和尤靜綠，還有那個小叁的事了嗎？”

    趙多嬌敏銳抬頭，和鄭楠、大小姐交換了眼神，叁個人眼神里都是訝異。仔細想想，最近這段時間，生病的生病，趙多嬌忙著照顧她們兩個，還要忙著復習，好像誰也沒什么空關心外面的八卦。

    “所以我和我朋友討論了一下，”蒔七寶在那說，“我們打算再過幾天，就不寫那個帖子了?！?/br>
    “??？”曹曦華抬頭，“為什么??？我看得正帶勁呢?！?/br>
    蒔七寶聳了聳肩，“寫帖子也很累的呀，我們都有各自的事要做，就是那兩個師兄也感到膩了，那個準備賺生活費的師兄也在別的網站開了一個號，在寫新的耽美故事，別說，很快就有熱度了，好的話，能賣版權呢?！?/br>
    “那你呢？”鄭楠好奇地問。

    “我也在寫了呀，”蒔七寶說，她雙手合十，對天祈禱，“老天保佑我我也能賣影視版權，現在聽說耽美好賣，賣了我說不定就能實現財富自由?！?/br>
    她又連說幾聲拜托拜托，周圍幾個女生和煦地哄笑起來。

    “所以你們就打算這么坑了??！”曹曦華發出追更讀者的慘叫聲。

    “嗨呀，”蒔七寶根本不放在心上，“債了不愁，坑多了就對填坑這件事沒什么所謂了?！?/br>
    “拜托你們有點職業素養?。?！”曹曦華用力吐槽。

    蒔七寶古怪地看她一眼，“拜托我們是免費寫帖子哎，我們是用我們生活的時間寫免費，”她強調免費兩個字，“帖子哎，我們都不是全職作者，你指望我們有什么職業素養？”

    曹曦華的表情像是被蒔七寶狠狠砸了一拳。

    看在曹曦華的確喜歡那個帖子的份上，蒔七寶決定還是發一次善心。

    “這樣吧，有空我給你說說那個故事的后續?！?/br>
    曹曦華雙掌合十，感嘆老天還是給她開了一扇窗?！案卸鲄龋?！”

    “那……”趙多嬌看她們對話，心里癢癢的，想同蒔七寶確認是不是沒人再關注蔣洄，卻有人比她先一步，直率問出口。

    “那是不是沒人再討論蔣洄和那個小叁啦？”

    曹曦華繼續提問。

    “誰知道呢？”蒔七寶聳肩，“關注度應該小了，那帖子倒還有人討論，關心劇情嘛，討論蔣洄的人好像是少了?！?/br>
    “哦哦?！辈荜厝A應了兩聲，也沒再問別的，只笑著倒在趙多嬌身上。

    趙多嬌沒有多想，聽蒔七寶說那個傳聞的關注度正在下降，她開心起來，對圣誕節舞會的期待又多了一層。

    這么說……她很快高興起來，學著曹曦華的樣子，把頭倒在鄭楠的后背，一雙眼睛勾成月牙，眼中倒映出太陽的明亮。

    這么說，她現在只要等待考試過去，迎接即將到來的圣誕節，而今年的圣誕節意味著她可以有一筆小小的收入，也可以和同伴們一起參加學校的圣誕節舞會。

    雖說她和蔣洄未必真發生些什么，也不妨礙她生出小小的幻想——哪怕不是和蔣洄，要是能有別的什么人出現，引起她的關注，那也是好的呀。

    陽光公平地照進來，照在她們每一個人身上。大小姐也沒有對別人瞞著，直接說出圣誕節學校要舉辦一場舞會的事。有人小聲尖叫著，笑聲充斥在這一處小小的陽臺里。

    很快，女孩子們熱切圍繞著圣誕節和舞會，圣誕節那天會發生什么，舞會該做什么準備，她們懷揣著新奇，熱切地討論著。

    趙多嬌很安靜，聽著她們討論，想入非非，腦子里全是曖昧的幻想。她額頭抵著鄭楠的后背，吃吃發笑。

    曹曦華也是起勁的聊天，為這突然聽到的消息感到興奮，兩眼放出期待的光亮。

    圣誕節，圣誕節啊～圣誕節的舞會，誰知道會發生什么呢？

    她們都期待起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