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信莎爾是這樣的
眼看攻擊襲來,她立刻憑著本能舉起匕首,不得章法向前揮舞,卻被飛魔一個側身靈巧躲過,尖銳的利爪直沖面門。 “砰!” 一支短柄硬頭槌從身側穿過,精準無誤砸在那飛魔利爪上。令其一聲怪叫,暫時停止了進攻。 影心從后方出現,保持著防御姿勢擋到習廿身前,躲避著飛魔攻擊的同時,一錘子將它砸落在地上,又狠狠補上一擊結果了它。 “莎爾女士在上,我從沒見過像你一樣…手法拙劣的人?!?/br> 女牧師語氣委婉,雖然此時習廿看不到影心的表情,但大概能猜到她此時大概是理解了吉斯人對她的客觀評價。 習廿表情崩潰,再次認清了自己在這個世界完全沒有戰斗能力的事實。 “我本來就連一只雞都沒有殺過??!” 影心聞言回頭望了一眼,表情十分復雜,隨后便向前方另一只正在與大腦交戰的飛魔沖去。 而另一邊的吉斯人也迅速殺死了另一只飛魔,加入這邊的戰斗,前方兩人一腦很快將周圍的雜兵全部剿滅,習廿跟在后面,三人按照之前的計劃將正在交戰的奪心魔與惡魔督軍團團包圍。 “奴隸!你在干什么!快去連接傳送器!” 奪心魔活動著它巨大的章魚觸須,匆忙擋下惡魔督軍的一擊后繼續下指示。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習廿無動于衷,滿頭大汗繼續嘗試著用匕首攻擊眼前的惡魔督軍。 吉斯人和影心偶爾還能擊中他一次,甚至連大腦的小短爪也能打中,而她則百分百被閃避。 有沒有搞錯???這么大體積一個惡魔就站我面前,面對三人一腦的圍攻,怎么能次次扭腰閃過我的攻擊呢? 她不信邪的繼續嘗試,而所幸這位惡魔督軍也暫時無暇顧及旁邊這些小嘍啰,只拼了命逮著眼前的奪心魔砍,將它的紫色章魚觸手都砍掉大半,在刀刃烈焰的灼燒下飄出一股燒烤海鮮的詭異味道。 傷痕累累的奪心魔眼中紫芒匯聚,一道放射性光波直沖惡魔督軍腦門。 “心靈震撼!” 伴隨著巨大的沖擊,大惡魔雙目變成一片純白,他哀嚎著口噴鮮血,連鼻腔和眼角也滲出血液,像是承受了巨大痛苦般雙手抱頭緩緩癱倒,手中燃燒著火焰的劍掉落在地。 “你們這些該死的奴隸…” 奪心魔那橙色的眼珠散發出一種令人生畏的邪意,緩緩鎖定了習廿幾人。 而還不待它將話說完,習廿迅速望她們來的方向,同時大聲呼喊:“食腦怪在這里!” 括約肌大門迅速開啟,兩個拿著三叉戟的惡魔士兵煽動著巨大的翅膀朝這邊急速趕來,看到督軍的尸體后發出一聲響徹云霄的戰吼,雙目赤紅朝猝不及防的奪心魔襲來。 吉斯人和影心也在震驚中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武器對準眼前的紫色怪物,而習廿迅速從督軍尸體旁撿起那柄大劍,顧不上自己被灼燒的雙手,抱著劍就朝飛船盡頭沖去。 “轟—” 可怖的咆哮在空中響起,飛船開始劇烈晃動。 在巨大的震顫間,破損的縫隙間涌進了更多來自地獄的怪物,硫磺氣味彌漫,它們赤紅色的眼珠齊齊鎖定了魔舵面前的習廿。 眼前飛艇控制臺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她毫不猶豫扯住兩根觸手將其連接。 巨大的震動中,紅龍的利爪攀附上艦身,滔天的焰火從它口中噴吐而出,朝著魔舵的方向襲來。 “嗡—” 千鈞一發之際,吉斯人的身影出現在面前,將反應不及的習廿撲倒在地躲過了龍的吐息。 她聽到身上那人喉間溢出的痛呼,同時間被連接起來的觸手散發出一道刺目光芒,連帶著整艘鸚鵡螺都發出低沉的轟鳴,憑空消失在巨龍爪下。 絢麗的光柱包裹了極速飛馳中的艦艇,而內部徹底陷入失重狀態,習廿手中的巨劍消失不見,而她被巨大的力量甩飛出去,瞬間失去意識。 【醒來…】 【快醒來……】 空洞又冰冷的聲音在靜謐的虛空中回響,糾纏拉扯著她的神志,像是要將她溺死在黑暗中。 習廿皺緊眉頭,又猛的睜開雙眼,才發現冰涼的海水浸濕了后腦,自己已經身處鸚鵡螺墜毀的那片海灘。 剛才那道招魂般的聲音消失不見,四周死一半寂靜,空氣中略帶咸味的海風和物體灼燒后的焦味混雜在一起,漫天的灰燼像是雪花一樣紛紛落下。 她茫然從沙地上坐起,好半天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已經有驚無險通過了游戲的序章。 棱鏡里的君主保護了自己沒摔死,也拿到了永燃之刃… 習廿拍拍臉頰振作精神,很快記起自己先前特意搜集的物品,慌忙在剛剛醒來的位置查看。 地上空空如也,然而就在下一秒,那個神秘的遺物憑空出現在她手中。 “所以至少還是有物品欄的…” 習廿松了一口氣,嘗試著憑借意識將遺物送回去,隱約能感覺到永燃之刃和匕首也在自己的體內。 她活動著僵硬的身體靠近海邊,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臉,望向倒影中自己身上破爛不堪的睡衣……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女性尸體。 那尸體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中世紀平民服裝,尚且完整,僅僅是有些燒焦的痕跡,目測應該是被飛船墜落波及導致死亡。 習廿慢慢靠近尸體,做足了心理準備,拋下包袱去脫尸體的衣物,很快將身上的奇裝異服換下,又將臟污的部分用海水洗了洗。 再次望向水中倒影——她看起來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是個最普通不過的人類女性。 嗯…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 習廿心中苦澀,打起精神沿著記憶中的方向繼續向前走。 不遠處,女牧師如預料般躺在地上,雖然有些小傷,但是看起來狀況良好,僅僅是和她先前一般陷入昏厥狀態。 “影心?影心?” 習廿半蹲下身子搖晃她的肩膀,對方很快悠悠轉醒,從地上起身。 她茫然的目光環顧四周,眺望著遠處鸚鵡螺墜毀的殘骸,又看向眼前換了身正常裝扮的習廿,臉上顯露出幾分不敢置信。 “我們…居然都還活著?……而且你居然也還活著?” “……你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呢?!?/br> 習廿皮笑rou不笑。 “啊,非常抱歉,我非常感激你又救了我一次,只不過鑒于之前我對你的錯誤認知…” 影心臉上露出帶著些狡猾的歉意,她沒把話說完,很快轉頭望向前方,轉移了話題。 “看來那位危險人物提前丟下我們跑了,作為對你善意的回報,接下來的路程我愿意與你同行,暫時充當你的保護者…至少在我重新開始任務之前?!?/br> 她臉上閃過一絲隱秘的懊惱,顯然是在對自己的失職感到自責。 “我又不是什么需要保護的嬌花……” 習廿不滿的反駁著,語氣卻有些心虛,同時朝眼前的女牧師伸出手去。 “剛才沒來得及好好自我介紹,我叫習廿?!?/br> 影心順從的伸出手來與她相握,同時重復道:“西涅…這是個很少見的名字?!?/br> “我猜…也許你的父母一個崇敬自然之神西凡納斯,而另一個則是月亮女神塞倫涅的信徒?” 她說后半句的時候眼中帶著探尋,試圖在習廿茫然的眼神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西凡納斯…塞倫涅…哦,你是這個意思?!?/br> 習廿眨眨眼,意識到了兩人對自己名字的誤解,剛準備開口解釋,卻又轉念一想:如她所說,“西涅”才是更符合這個世界的姓名。 那么自己就把它當角色名用吧。 曾經的習廿,也就是現在的西涅,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朝影心點了點頭。 她面色沉重嘆了口氣,一開口就是胡謅: “我母親曾經是塞倫涅信徒,本來好好的,誰知后來后來她轉信莎爾就得了失憶癥,又發瘋把我那個信西凡納斯的爹砍死了,還一直念叨著什么莎爾女士的命令…” “唉…信莎爾是這樣的?!?/br> 西涅緩緩搖頭,注意到影心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好心的詢問道:“你不舒服?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影心強顏歡笑著輕咳了兩聲。 “我沒事,既然是個悲傷的故事我們就不要多提了,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去尋找一位醫師,腦子里的寄生蟲也許等不了多久?!?/br> 西涅點點頭,目光望向遠處高空中的滾滾濃煙,二話不說邁開步子向前走。 影心一愣,遲疑著跟在身后,同時心里有些犯嘀咕:這么弱的家伙怎么膽子這么大的? “你…知道我們該往哪里去嗎?” 她忍不住出聲詢問,眼前人的腳步稍微放慢了些。 “我認識路,這一片區域有個德魯伊林地,我那個…信西凡納斯的爹曾經帶我來這里拜訪過,在我小時候?!?/br> 影心“嗯”了一聲,心中的疑慮消失了,繼續跟在西涅身后前進。 “你也知道的,信西凡納斯的都比較熱愛大自然,沒事兒就到處旅游,去各種荒山野嶺逛逛,多好的興趣愛好啊…不像我那個倒霉的媽…” 她邊走邊說,腳步不停,口中的話語卻讓女牧師的心情越來越復雜。 直到影心忍不住想要開口打斷,西涅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向她比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