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今天有應酬，應該會回來得比較晚，困了就先去睡吧?！背谚f著，看向一直沒怎么開口的楚凌予，“凌予也是，早點休息，這幾天很辛苦吧？”

    楚凌予回過神道：“還好?！?/br>
    要是沒有楚鶴言在他面前炫耀，他肯定不會覺得辛苦。

    楚懷瑾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最開始會比較累，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想自己管理公司是要承擔起責任的?！?/br>
    楚凌予點頭：“我明白，謝謝大哥?！?/br>
    楚懷瑾笑了笑：“行了，你們倆早點睡，不用等爸媽?！?/br>
    楚鶴言這會兒的確已經困得不行了，他打了個哈欠，含著眼淚跟楚懷瑾說了聲晚安，然后就上樓洗澡準備睡覺。

    洗完澡出來，他熟門熟路地摸到楚凌予的房間，扯下腦袋上的干發巾，窩在沙發里閉著眼跟楚凌予說：“幫我吹頭發?！?/br>
    楚凌予頭發短，擦一下就行，根本不用吹，他也不習慣用吹風機。

    可是自從跟楚鶴言一起睡，他沒少聽對方提這種要求。

    現在他已經能在不弄疼楚鶴言的前提下給對方把頭發吹干了。

    楚鶴言享受著他提供的服務，在吹風機的嗡嗡聲中昏昏欲睡，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楚凌予問：“我身上也有那種開關嗎？”

    “什么？”楚鶴言仍舊閉著眼。

    楚凌予摸著他光滑柔順的發絲，目光落在他那張看再多次都會讓人受到視覺沖擊的完美的臉上，腦子里忽然閃過白天周懷瑜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他心里一驚，心虛地移開目光，再次問：“我是說，我身上也有那種能控制心聲是否公放的開關嗎？”

    楚鶴言睜開眼，靠在沙發上看著他倒過來的身影，笑了一下說：“你猜？”

    楚凌予：“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楚鶴言來了興致，坐起來道：“什么交易，說來聽聽？”

    楚凌予：“我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的那種?！?/br>
    楚鶴言：“你想要我做什么？”

    楚凌予：“我不想被人知道我在想什么?！?/br>
    楚鶴言似乎思考了一會兒，表情有些糾結，最后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吧，我保證不讓你心聲公放，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秘密了嗎？”

    楚凌予：“我能聽見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的心聲?！?/br>
    這個消息讓楚鶴言瞬間沒了睡意，他控制不住地驚訝道：“所有人？”

    楚凌予點頭：“對，除了你?！?/br>
    楚鶴言的腦子轉的飛快：“你總要跟我一起睡，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系？”

    以他的觀察，楚凌予的性格不是那種很容易和別人親近的人。

    就算是爸媽和大哥，偶爾跟楚凌予有肢體接觸的時候，他都不太能適應。

    這樣的人心理防線很高，警惕性也很強，不太容易和別人建立親密關系。

    更何況，真假少爺從被調換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有著天然的對立關系。

    楚凌予不應該對他這么親近，除非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果不其然，楚凌予承認了：“讀心術的副作用和你今天感受到的類似，會頭疼，精神疲憊?！?/br>
    楚鶴言猜測地問：“跟我一起睡能緩解？”

    楚凌予嗯了一聲。

    楚鶴言仔細回憶了一下楚凌予跟他相處時的細節：“這個條件是不是肢體接觸？”

    楚凌予笑道：“你很聰明?！?/br>
    楚鶴言：“彼此彼此?！?/br>
    他不會告訴楚凌予，作為這個故事的主角，楚凌予身上沒有那種開關。

    他根本就沒辦法讓楚凌予的心聲公放。

    不過，公平的是楚凌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這一點他已經確認過很多次了，不會有錯。

    楚凌予的手指穿過他柔軟的發絲，感覺已經全部吹干了，才關掉吹風機說：“好了，去睡吧?！?/br>
    楚鶴言從沙發挪到床上，精神消耗過度讓他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窗簾緩緩合上，燈光全部熄滅之前，楚凌予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臉。

    一種陌生的情緒從他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地方蔓延出來，像藤蔓一樣迅速生長。

    楚凌予感受著從身側傳來的溫度，緩緩閉上了眼。

    第12章

    楚鶴言的體檢結果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有一點缺維生素d，醫生建議他多曬曬太陽。

    反倒是看起來比他更強壯的楚凌予，好幾項指標都不在正常區間。

    “是長期飲食不均衡導致的輕度營養不良?！?/br>
    晚飯的時候管家跟林青洛和楚業成報告道。

    “營養不良？”楚業成有些驚訝，他順手給楚凌予夾了一筷子魚，然后道：“凌予，不能挑食知道嗎？葷素搭配才健康，我看你平時就不怎么吃rou，這可不行?！?/br>
    楚懷瑾的臉色有些一言難盡：“爸，凌予的情況跟言言小時候不一樣，不是挑食導致的?！?/br>
    “那是怎么回事？”楚業成疑惑地看著大兒子問。

    林青洛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腳：“笨死了！不會說話就別說！”

    罵完“何不食rou糜”的丈夫，她連忙去跟楚凌予解釋：“凌予，別理你爸，他是從小錦衣玉食的日子過太多了，什么都不懂。你的體檢報告我已經讓管家交給營養師了，明天開始營養師會根據你的身體狀況給你制定菜單。暫時不習慣吃rou沒關系，我們慢慢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