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怪盜少女的重口味二三事(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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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坍塌”(下) 2022年3月28日 白濯不是一個喜歡回憶的人。 之所以加入賣慘環節,更多是為了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以改善他在相澤鈴心中的形象。哪怕難以甩掉變態的帽子,至少也得做個有血有rou的變態。 沒料到,區區幾句話,有未成功感動女飛賊不得而知,反倒把自己整得有點抑郁。 畢竟,討厭追念往事,只因往事易使人愁罷了。 …… 以一聲嘆息匆忙收尾,白濯開始講述事故現場的見聞: “當時,一切都發生得非常突然。你說‘聽到一聲爆炸’,但我聽到的響聲其實遠遠不止一下。整座櫻墻都在轟隆隆地晃個不停,就像地震了一樣。天上冒出五顏六色的光線,當然也可能是我太緊張眼花了……” 對于所謂的“大坍塌”,恐怕整座重櫻市,都找不到比他更具有發言權的人。 縱使部分涉及隱私的情報不方便分享,漏出些許表面細節,已足以令馬尾辮少女集中全部注意力,屏息靜聽。 “你說看到了光。是像射線槍的光束那樣嗎?” 待白濯的回憶告一段落,她輕蹙著秀眉問道。 “不像,是漂浮的光團?!?/br> “你覺得那些光團引發了爆炸?” “唔,它們本身好像不存在殺傷力。至少不像能夠直接造成傷害的樣子?!卑族獙嵲拰嵳f,“我自己就被光團擦中過,并沒有感到痛苦,也沒留下什么后遺癥……” 鈴目光炯炯,掃視著他暴露在外的皮膚,似乎在琢磨能從哪里下刀。 暗罵自己說了多余的話,白濯面不改色地繼續道:“……另外,我并不確定真的有發生過‘爆炸’。也可能是什么東西撞上了墻面,又或者櫻墻本身出了問題。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聞——櫻墻,其實是異能的產物?或許……” “聽過,但不信?!?/br> 對方言簡意賅地秒答道。 白濯本來準備的一攬子“異能引發大坍塌”理論,立即被堵回了喉嚨。 “我自己就是異能者,也見過其他的同類?!鄙倥p輕搖頭,馬尾辮跟著晃來晃去,“所以我并不覺得,憑著個別人的力量,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事情……建立櫻墻也好,把櫻墻弄塌也罷?!?/br> “有一個成語——” “‘坐井觀天’,我學過的?!?/br> “……” “也許我真的是井里的一只青蛙。誰知道呢?只不過,我寧愿相信……” 目光悠悠飄向遠方,她嘆息著道:“寧愿相信,他們死于‘公司’的陰謀,死于大勢力的傾軋,死于其他什么,卑劣的、可恥的,怎樣都好,至少稍微具備一點點意義的東西?!?/br> “……” 《》 “而不是死于兩三個任性混蛋,一場互毆的余波。那也太可笑了吧?” 可笑與否,白濯無從評判。 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難笑得出來。 “呃,其實,兩個混蛋,不,兩三個混蛋的斗毆,也可能具備那么一點點意義的?!?/br> 斟酌了一番用詞,白濯謹慎地道,“你是高中生,數學課上肯定學過‘集合’的概念。你說的幾種可能性,交集或許并不為空……” 接觸到對方看傻瓜一樣的眼神,他自覺地閉上了嘴。 數秒鐘后,相澤鈴撲哧一笑。 “糾正一下,集合是初中課程?!?/br> “哦?!??我記得是高一才教……” “時代會變的?!?/br> “……” 望著面前風華正茂的美少女,已經落后于時代的大齡人士,眼中滿是悵然。 “不管怎樣,現在心情好多了?!扁彍\笑著回望向他?!爸x謝你的數學小知識,白先生?!?/br> …… 去程只有一大一小兩位美女,歸途卻多了一名長相平平無奇的男性。 后視鏡中,懸浮車司機的表情七分八卦,三分不屑。 白濯坐在后排,總覺得下一秒鐘對方就會回頭撇嘴,蹦出一句“就這?” 幸好一路無事。 待到邁出車門,前腳踏上0903號箱庭的平臺,他稍微松了一口氣,腦后卻傳來幽幽的低音: “好好待她,地上人?!?/br> 留下一陣繚繞的黑煙,懸浮車“突突”地揚長駛去。留下月臺上面面相覷的一對男女,與一只摸不著頭腦的小蘿莉。 “……‘地上人’?!?/br> 白濯睨著眼,瞟向呆然的馬尾辮少女。 “這么說,你應該是‘天人’咯,相澤大人?” “欄民之間才沒有這種尊卑稱呼?!?/br> 鈴深吸一口氣,神色復雜地道?!拔医洺磉@里照顧七枝,他大概把我當成自己人了?!?/br> “大jiejie就是自己人呀?!泵直惶峒?,幼女迫不及待地展現存在感。 “嗯嗯,當然,jiejie和七枝醬是一國的?!?/br> 拍了拍小蘿莉的腦袋瓜,鈴轉向白濯,皺起鼻子作兇狠狀,也不曉得是在示威,還是在賣萌。 “聽到沒 有?這里是我的主場喔。要是敢亂來,就把你捆成一團,丟進垃圾管道里?!?/br> “害。能不能先告訴我,怎樣才算亂來……” 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瞥向身邊懵懵懂懂的七枝。 “……行,當我什么都沒說?!?/br> 幼女純潔的小眼神面前,饒是白濯身懷十八般手藝,腹中藏了千百套黃段子,也只得乖乖舉手投降。 “我警告你,不要隨便瞎扯些有的沒的?!蔽闯赡耆嗽趥?,相澤鈴宛如掛上了免死金牌,一下子神氣起來?!暗葧臀?,唔姆,‘檢查’的時候,也要規規矩矩,不準做多余的事情?!?/br> “我說,相澤大人——” “別這樣叫我,很惡心?!?/br> “鈴。我們做檢查的時候,七枝總不至于也守在旁邊罷?!?/br> 少女猛地轉過頭,警惕地上下打量著他。 “變態先生,你又在思考什么變態事情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終歸是要一對一獨處的?!卑族荒槆烂C地道,“就算你趁現在逼迫于我,讓我說些違心的場面話,又怎么能保證,形勢發生變化后,我一定會繼續遵守承諾呢?” “嗚!” 一番論述,不僅道破了七枝號擋箭牌的不足倚,更展現出不可動搖的揩油決心,某種程度上簡直堪稱性sao擾預告。 “……你,你這家伙!” 鈴不是笨人,立刻領會了以上兩重含義。 虛浮地冷哼一聲,她扭頭白濯避開充滿侵略感的視線,頰側難以抑制地涌起一抹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