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第一仙 第45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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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付出畢生道業的代價! 這世間絕大多數修道者,也無法承受這樣的代價。 因為對他們而言,沒有了道行,生不如死! 可藥師卻這么做了。 沒人知道為什么。 鴻蒙道山半山腰,一直不言不語,靜默而立的定道者,此刻卻也破天荒地開口。 說了句:“舍得,難得,了得!” 第3626章 長醉不復醒 舍得。 意味著拿得起,也放得下。 難得。 意味著如藥師這般傲立在大道之巔,卻又能舍下一身道業的存在,太過少見。 可這“了得”,又是何意? 引渡者有些琢磨不透。 定道者也不曾再多言。 仿佛對祂而言,能給出這樣一個評價,就已是破天荒的事情。 藥師踉踉蹌蹌地離開了,身影寂寥、蒼老如朽木,不曾再回首。 可人們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靜。 藥師的認輸,遠比天公搏命而死更讓人震撼,也難以理解。 可蘇奕明白,藥師徹底放下了壓在心頭萬古歲月的一個執念。 于藥師而言,被打落凡塵,的確和解脫沒有區別。 天地俱寂,四野無聲。 前后兩場戰斗,天公戰死,藥師被打落凡塵。 兩位封天之尊,就這般輸掉。 這一切,帶給人們極大的震撼。 蘇奕究竟有多強? 沒人清楚。 因為在這兩場一對一的大道爭鋒中,作為劍修的蘇奕,還不曾真正的出劍! 這才是最令人感到心悸的地方。 “可惜啊,沒能發生如你所想的‘兩敗俱傷’的一幕?!?/br> 殺我者笑著調侃了酒徒一句。 酒徒眉頭緊鎖,懶得理會。 都已這等時候,這殺我者竟還有心情談笑,簡直不可理喻。 殺我者卻猶不罷休,笑嘻嘻道:“要不你干脆認輸?也學藥師那般,交出自己的封天之道,說不準還能被蘇奕夸一句‘氣魄不遜色于藥師’?!?/br> “你……” 酒徒眸泛殺機。 殺我者卻不在乎,“若不然,你就去戰,別在這耽擱時間,徒勞浪費我等時間?!?/br> 按照次序,第三個出場的便是酒徒。 隨著殺我者的聲音回蕩,附近許多目光也都看向了酒徒。 “次序排在前邊,有時候反倒并不見得是好事?!?/br> 饕餮仙嘿嘿笑道,“酒徒,快去領死吧,大家伙可都看著呢,你總不會不戰而逃吧?” 酒徒這一刻卻冷靜下來,淡淡道:“我若戰敗,接下來就該你們倒霉,誰也別笑話誰!” 聲音還在回蕩,他一步邁出,就已來到天穹下。 那惺忪的醉眼,在這一瞬悄然變得明亮干凈,再沒有一絲醉醺醺的樣子。 反倒是有著一股凜冽如刀鋒般的肅殺氣息,從其身上悄然彌漫而開。 “我的大道,名喚‘神機’,神魂機變,一念通萬古,一念衍萬道?!?/br> 酒徒緩緩開口,“而我最強大的神通,名喚醉生夢死,閣下不妨在此刻大醉一場,可好?” 聲音還在回蕩。 眾人眼前驟然一變,時空扭曲模糊,酒徒和蘇奕駐足的那片天地,竟完全被一層如夢似幻般的混沌光雨覆蓋,隱隱構建出一座城池的輪廓。 而兩人的身影則憑空消失。 再也無法被看到。 哪怕是在場那些封天之尊,也已再無法捕捉到酒徒和蘇奕的身影。 一切,都和那籠罩天地間的混沌光雨有關,是由酒徒一身道行所締造的“黃粱城”。 取“一夢黃粱”之意。 此城由神魂念想構建,勾連周虛天道中的禁忌之力,故而外人眼中,根本無法看到此城的存在。 “酒徒這老東西雖然性情謹慎,可在生死爭鋒面前,倒也不含糊?!?/br> 殺我者輕語道,“他若能以魂入道,壞掉蘇奕的神魂,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br> 饕餮仙冷不丁道:“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你殺我者莫非已對蘇奕心存畏懼之意?” 殺我者抿唇輕笑,“你真這么覺得?” 她那明潤漂亮的眸中,隱隱有一抹癲狂般的光澤在涌動。 饕餮仙心中一凜,意識到什么,果斷道:“就此打住,算我說錯話了!” 聲音剛響起,饕餮仙的身影已暴退到極遠處。 而在他原先佇足之地,一抹無匹鋒芒乍現,將那片區域鑿穿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若饕餮仙躲避不及時,極可能就要被擊中。 “還是這么瘋!” 饕餮仙罵了一聲。 殺我者笑吟吟道:“明知道我這么瘋,還拿話來諷刺我,你賤不賤吶!” 饕餮仙不吭聲了。 眼下這局勢,他沒心情和殺我者爭執,因為這女人一旦瘋起來,完全可以不顧一切。 饕餮仙可不想這時候和殺我者大打一架。 孫禳則唯恐天下不亂,道:“她罵你賤,你都不敢還嘴?這他娘哪有一丁點男子氣概?” 饕餮仙冷笑,不予理會。 殺我者則眨了眨眼眸,朝孫禳露出一抹燦爛笑容,“孫禳,我對劍修可敬佩得很,閑來無事,不如你我先玩玩?” 孫禳縮了縮脖子,雙手一攤,道:“可惜啊,我這人從不打女人?!?/br> 殺我者秀眉一挑,正要說什么,目光看了看遠處的鴻蒙道山,卻又沉默了。 孫禳悄然松開攏在袖內的右手,暗松一口氣。 他早了解過殺我者的性情,絕對稱得上反復無常、瘋癲如魔。 但凡只要一句話不對勁,就能讓這女人不顧一切大打出手,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而自始至終,在場之中唯有“砍柴人”一直沉默地立在那,直似個局外人般,靜靜地看著那天穹下的“黃粱城”。 在天公、藥師陸續敗北時,砍柴人也不曾說過什么。 可卻無人能忽略其存在。 天地一片寂靜。 沒人知道,那黃粱城內正在上演什么。 遠處觀戰的那些鴻蒙主宰,也只能靜心等待一個結果。 而此時,鴻蒙道山半山腰處的定道者,則忽地道:“這些封天之尊中,賭徒的道途獨樹一幟,傲絕古今?!?/br> “他所執掌的神機之道,和守墓人的太幻之道很相似,但卻遠比太幻之道更可怕,的確稱得上一條至強之道?!?/br> “換做其他人和他在黃粱城中廝殺,注定沒多少翻盤的把握?!?/br> 聽完,引渡者不禁一怔,沒想到一直靜靜觀望的定道者,會在此刻忽然點評起賭徒來。 “你想說什么?” 引渡者問。 定道者道:“在蘇奕面前,他沒有任何勝算?!?/br> 引渡者眼神異樣。 合著前邊鋪墊這么多,只為了表達這樣一個判斷? “何以見得?” 引渡者饒有興趣道,她很想知道,定道者究竟哪來的自信,敢一口認定酒徒不是蘇奕的對手。 定道者卻只說道:“你等著看就是?!?/br> 這樣的回答,讓引渡者不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