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第一仙 第42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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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袍男子看著手中的青魚,輕嘆了一聲。 換做是他生前,這次何須提前一剎那退避? 又何須這一尾青魚來帶路? 早已一劍破開那無垠時空,鑿穿那一片混沌! 而如今,他終究只是一股道業力量。 收斂思緒,布袍男子掌指間的青魚忽地發生變化,恢復那襦裙少女的樣貌。 而后,布袍男子一步之間,就已離開葬仙地。 自始至終,都未曾理會判官和囚徒。 有些事,必須管。 有些事,不必管。 在布袍男子心中,判官也好,囚徒也罷,皆是命官一脈的事情。 以后自己的轉世之身便可解決,無須自己多此一舉。 …… “竟然……什么變故都不曾發生?” 不知多久,判官終于從那兩眼一抹黑的處境中恢復意識。 他放眼四顧,不由怔然。 命劫天燈猶在,可那一扇神秘的時空門戶早已消失不見。 連那個神秘的布袍男子也不見了! 葬仙地內靜悄悄的,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荒誕離奇的夢。 可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勢,判官清楚,這不是夢! “那位神秘的存在竟然就這么離開了?” 囚徒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流露出一絲抑制不住的失望。 判官沒死。 而自己也未能真正脫困。 一切都好像和以前一樣。 這讓囚徒都不禁懷疑,剛才那位神秘存在,究竟是不是蘇奕的靠山。 否則,為何不順手把自己救了? 旋即,囚徒一陣自嘲,無緣無故,又不相識,對方憑什么救自己? “判官,你能活下來,可著實出乎我意料?!?/br> 囚徒目光看向判官,帶著嘲弄。 此刻的判官,形神落魄,負傷慘重,神色慘淡,再無一絲從容睥睨的威儀。 反倒顯得很凄涼、很可憐! 顯然,之前發生的一切,對這位業劫一脈的主宰帶來了極為嚴重的打擊。 不止是身上的傷勢,還有心境的沖擊! “你沒能脫困,也出乎我意料?!?/br> 許久,判官才神色冷漠回應。 囚徒不以為意,“不管如何,太昊擎蒼已經輸了,這一場針對蘇奕的殺局,已經宣告結束,于我而言,以后何愁無法脫困?” 判官冷著臉,不予理會。 他抬手間,命劫天燈飄然落在掌心,隨手一抓,化龍索就從燈芯處掠出。 只是化龍索已光澤暗淡,本源力量都已快耗盡。 這讓判官感到一陣心痛。 以后,這化龍索也僅僅只能當一把開啟飛仙秘境的鑰匙,再不可能打開那一扇時空門戶了。 “剛才那位神秘存在打開時空門戶的目的,你心中應該早就猜出真相了吧?” 囚徒忽地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根本不必問。 襦裙少女季青溪是判官小徒弟,開啟時空門戶的力量,則源自命劫天燈和化龍索。 這一切,都和判官有關。 若說判官猜不出真相,那才叫反常! 可惜,判官沉默不語,不予理會。 囚徒則自顧自道:“你之前曾瘋狂出手,嚷嚷著那位神秘存在一旦這么做,必會引發波及整個命河起源的災禍,這又是為什么?” 說著,囚徒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剛才所見到的一幕幕。 在那位神秘存在的庇護下,山行虛、少昊策、顓臾天武三位天譴者的阻撓皆被擊潰,那一尾青魚穿梭時空洪流,終于抵達一片神秘禁忌的混沌之中。 而他,則看到那片混沌中,浮現出一幅形似太極的圖案! 這其中所藏的玄機,實在太多,讓囚徒都很難推測出其中的全部真相。 判官終于開口,“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囚徒笑道:“不說也罷,反正我可以確定,那位神秘存在出手后,你所說的災禍和變故并未發生!” 判官頓時又沉默了。 這也正是最讓他震驚和困惑的地方。 判官緩緩盤膝而坐。 他負傷太重,已無法掙脫囚徒的牽制而離開。 再加上心中有諸般疑慮,他一時想不通,也不欲在此刻離開了。 “那人能識破青溪身上的秘密、識破命劫天燈和化龍索相互配合,就能開啟那一扇時空之門,甚至還曾擊潰一眾天譴者阻撓……” “他……究竟是誰?” 判官神色怔怔,“難道這世上真的還有足以和定道者大人對弈的存在?” “可為何定道者大人不曾被驚動?” “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判官枯坐在那,想不明白。 …… 飛仙秘境。 坍塌成半截的飛仙臺上,蘇奕殘魂盤膝而坐,正在閉目修煉。 他負傷之慘重,遠非尋常人所能想象。 除了道軀被徹底毀掉,神魂也快要徹底崩滅。 還好。 一切危機都已在第一世出現后迎刃而解。 接下來,蘇奕要做的不僅僅只是修復傷勢,重塑道軀,恢復道行。 更要趁此契機,證道原始境! 可以說,前不久在千嶂山藥園采集的道藥,在這一刻解決了蘇奕的燃眉之急。 青兒、道袍小人、太昊靈虞也各自在修行。 之前第一世出手,讓青兒獲得了煉道之法、道袍小人獲得了破境修行的傳承,太昊靈虞獲得了覺醒本源性靈的火蓮印。 三者皆需要時間去感悟和修煉。 那一片在萬古歲月中一直籠罩在天穹下的劫云漩渦,早已被一劍擊碎消失。 猩紅雷霆不復存在,讓整個飛仙秘境都變得很安靜。 布袍男子的身影憑空出現。 他目光看了四周一圈,略一思忖,就把襦裙少女放在了原地。 這少女不能殺,以后將會有大用。 而后,布袍男子一步間,已來到飛仙臺上,指尖一點。 一縷“意念種子”飄然落在蘇奕眉心之地。 神異的是,自始至終,蘇奕都不曾有任何察覺。 那“意念種子”內,是布袍男子所留的一些話,看過之后,蘇奕自會明白今日的一些真相。 布袍男子懶得說話,不代表他什么事情都不愿解釋。 而在他看來,留下一縷意念種子來解釋,遠遠比自己用談話來交代更省心省力。 值得一提的是,布袍男子極少會主動解釋什么。 今天留給蘇奕的一縷意念種子,儼然和破例沒區別。 不過,布袍男子沒感覺什么。 蘇奕是他的轉世之身,今日之事又牽扯到極為關鍵重要的事情,蘇奕本該得到一些答案。 做完這些,布袍男子一步之間,消失原地。 并非重返蘇奕識海的九獄劍內。 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一步之間,究竟能橫跨多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