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第一仙 第4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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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鶴虛影倒吸一口涼氣,那位存在,竟如此看重命官? “這一次,我們果然沒看錯人,只希望命官此去命河起源,以后能夠真正地證道于無上之境……” 仙鶴虛影喃喃。 說話時,他的身影一點點瓦解凋零,像光雨般消弭不見。 “消失了?” 青衣小姑娘怔怔,旋即幽幽一嘆,“若不是之前蘇大人手中那一把道劍的氣息嚇到了我,何至于讓這位‘古仙人’的印記消散了……” 她朝仙鶴虛影消失的地方作了一揖,轉身而去。 她沒有多少時間感傷。 因為此次重返混沌,她是偷偷行動,不敢多耽擱時間,唯恐蘇奕那邊出什么差池。 …… 第九關隘。 化作一株青蓮的天刑仙、化作黑色小樹的凌霄仙等恐怖存在,猶自在和山行虛激烈廝殺。 戰況之激烈,讓整個九曲天路都在動蕩。 “道友,你莫非真想殺到這九曲天路崩塌?” 猛地,一尊大鼎虛影出現,彌散出鎮壓十方的氣息。 鴻老怪! 天刑仙等恐怖存在都不由意外。 “縱使毀掉,又有何妨?” 山行虛面頰鐵青,渾身殺機洶涌。 話雖這般說,他出手時已不像之前那般決絕。 “毀掉九曲天路,以后就憑你們五個天譴者,又如何能重新開辟出這樣一條通往命河起源之外的道途?” 大鼎虛影語氣沉靜,“若如此,命河起源四大天域,必將遭受反噬,到那時命河起源中的一切,怕都將重歸萬古以前的混沌中,還不知有多少生靈會因此而喪命?!?/br> “而你們五大天譴者的后裔,也注定難逃此劫的牽累?!?/br> “道友真確定要孤注一擲?” 一番話,隆隆響徹。 山行虛神色一陣變幻不定,最終冷哼道,“罷了,既然命官已不在,本座也懶得再和你們這些死人計較!” 他當即收手,目光環顧那些恐怖存在,“你們把希望寄托在命官身上,那本座就殺了他,徹底讓爾等的希望破滅!” “在命河起源之地,我可不信他還能再逃了!” 聲音中盡是森然殺機。 那尊大鼎虛影道:“那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道友可以帶著你的人離開了?!?/br> 山行虛一聲冷哼,帶上山凌天、虛風等一眾道祖,轉身而去。 之前的廝殺中,那些個道祖雖一一被重創,神魂和道軀都被擊碎,可終究未曾真正殞命。 不過,短時間內注定無法恢復到巔峰時。 甚至,其中一些道祖傷勢過重,將會面臨“跌境”的風險! 很快,山行虛等人消失不見。 “鴻老怪,多謝了?!?/br> 天刑仙開口。 大鼎虛影語氣淡漠道,“我只是為了保住九曲天路,不必謝我?!?/br> 可那些恐怖存在誰能不清楚,這次若非鴻老怪出現,那山行虛怕是不會就這般罷手了! “云中仙回不來了……” 凌霄仙忽地開口,聲音透著一抹感傷。 “印記而已,若能為命官開一線生路,值!” 那身披染血甲胄的男子沉聲道,“有一線希望在,相信云中仙也注定無憾?!?/br> “你們可還記得,當年和不系舟一起離開的那位超然存在?” 忽地,大鼎虛影開口。 那些恐怖存在皆一怔,想起一個頭戴斗笠的灰衣女子,一個個皆驚詫。 “鴻老怪,你何故談起她?” 有人問。 大鼎虛影道,“她的一件寶物,就在那姓蘇的命官身上,而這,才是我不曾阻止你們幫命官的原因?!?/br> “也是我愿意把一切交給時間來證明的原因!” 說罷,大鼎虛影悄然消失不見。 而那些恐怖存在,一個個面面相覷,無法平靜。 那蘇奕,竟和那位超然存在有關系? 這豈不是意味著,當年走出混沌,遠走他鄉的那位存在,如今還在世上? …… 命河起源,命運天域。 “失手了?” “云中仙不惜犧牲印記力量,我也阻擋不住?!?/br> “可你怎會受傷?” “和一個青皮葫蘆有關,那寶物是一種祖靈根所化,充斥斬道之力?!?/br> “葫蘆?斬道?難道……” 一片云層深處,山行虛在和不勝寒對談。 前者身影昂藏,肌膚古銅色,威儀如天尊。 后者一襲道袍,頭戴蓮花冠,風姿卓然。 “難道什么?” 不勝寒注意到,山行虛眉梢間浮現一抹驚疑之色。 “混沌紀元最初時,曾有一位無比超然的存在離開,遠走他鄉,而她的一件隨身寶物,便擁有斬道之威?!?/br> 山行虛皺眉道,“不過,那件寶物的真面目,幾乎無人見過,我無法確定,你所說的會否就是那件寶物?!?/br> 不勝寒挑眉,他也聽說過類似的傳聞,故而之前和那青衣小姑娘對戰時,才會感到驚詫。 他問道:“你說的那位遠走他鄉的超然存在,可有名號?” 山行虛搖頭道,“其人如道,不可名說,我便是天譴者,洞悉混沌紀元最初時的一些秘密,可畢竟不是那些混沌初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br> 不勝寒皺了皺眉,旋即一聲喟嘆,“可惜,這次又讓那蘇奕逃過一劫?!?/br> 山行虛神色淡漠道:“道友放心,他來了命河起源,便等于自投羅網,注定插翅難飛?!?/br> “在四大天域,無論他處于何地,藏于何處,只要他敢動用命官一脈的力量和手段,我必能第一時間察覺!” 不勝寒點了點頭,忽地道,“玄凰神族的人這次插手進來,當如何處置?” 山行虛唇邊浮現一抹不屑,道:“放心,玄凰神族早已沒落,江河日下,根本談不上任何威脅?!?/br> 頓了頓,他說道,“信不信若讓玄凰神族知道那凰神秀的所作所為,根本無須我們出手,玄凰神族就會將凰神秀拿下,予以嚴懲?” 不勝寒一想到玄凰神族如今的處境,頓時也放寬心。 這個天譴神族,的確沒落衰敗到無比嚴重的地步,若不是有其始祖凰世極一人苦苦撐著,恐怕早已丟掉“天譴神族”這個頭銜! “凰世極若知道命官前來,會否會做一些什么?” 不勝寒問。 山行虛笑著搖頭,“那老東西畫地為牢,自囚于絕地,已是泥菩薩過河的處境,他只要有膽做一些什么,玄凰神族必會因他而徹底覆亡!” 言辭間,盡是自信。 以及輕蔑! 不勝寒輕語道,“這么說,以后要收拾命官,只需盯著劍帝城那些余孽的動靜便可!” 山行虛點頭道:“正是?!?/br> 劍帝城那些余孽,如今已被趕往四大天域之一的“森羅天域”。 若他們知道,劍帝城大老爺的轉世之身已抵達命河起源,必會有所行動。 而只要盯著他們的行動,自可以順藤摸瓜,把命官給揪出來! “另外,九曲天路上發生的事情,也不能就這么算了,待以后,我自會和其他天譴者商議,跟他們好好算一算這筆賬!” 山行虛談起此事,眼神中已盡是濃烈的殺機。 在他看來,這次若不是那些死在混沌紀元最初時的老東西插手進來,命官早已沒命! 不勝寒語氣平靜道:“這件事,我三清觀也不會就此罷手!” 蘇奕在渾渾噩噩中,忽地像做了一場古怪神秘的夢。 夢中,他行走在輪回之中,見證生與死的交替,諸天萬象的破滅和新生。 一個又一個紀元文明,在自己腳下破滅和新生,浮浮沉沉,周而復始。 走著走著,遠處忽地出現一片茫茫無盡的混沌。 混沌中,同樣有一道身影在行走,孑然一身,在混沌霧靄中若隱若現。 那身影顯得極為神秘、孤寂,像一直在尋找什么,歷盡無盡漫長的歲月,也未曾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