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第一仙 第36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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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血衣男子驚叫,“這是什么鬼東西?” 聲音戛然而止。 他這才發現眼前的景象早已徹底發生劇變,一下子宛如來到一片茫茫無盡的大墟中。 放眼望去,到處是幽暗神秘的規則力量,到處是令人心悸的天譴氣息! 而那大墟最深處,則有密密麻麻的牢籠在混沌霧靄深處浮沉。 隱約可以看到,那其中幾個牢籠中,囚禁著一個又一個本命字。 “這應該就是天譴命墟,而我還沒有死!” 血衣男子一下子冷靜下來。 只是,他看來看去,也根本找不到出口在何處,心中不禁一沉。 傳聞中,一切被鎮壓在天譴命墟中的生靈,下場都會很慘。 本命字都會被囚禁在命運牢籠,成為天譴命力的一部分。 “喲,新任命官來了?” 冷不丁地,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緊跟著,一陣嘈雜的哄笑聲隨之傳出。 血衣男子皺眉,這些聲音是誰,難道他們在笑話的是自己? “笑什么笑,這世上可沒人比新任命官更懂命運!你們能行?” 有人大喇喇開口。 “哈哈哈,對對對,咱們的確都不懂!” 那哄笑聲愈發肆無忌憚了,就像看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下子,血衣男子臉色陰沉下來。 他敢確定,那些家伙在嘲笑的是自己! 什么狗屁的新任命官,無非是在笑話自己才剛執掌命書,就突然間遭難罷了。 “咱們雖然不懂,可也知道,小命官的提醒是真的發自肺腑,根本沒撒謊,可那家伙分明不相信,非要跟命書死磕,這一下好了,直接被抓了進來!” “你確定小命官剛才那么坦誠地說實話,不是在給那家伙挖坑?” “噓,瞎說什么大實話!被小命官聽到,可是會被記在賬上的!” ……聽到這,血衣男子心中一陣發堵。 自己難道真的被蘇奕坑了?! 第2896章 應劫刑者 霧靄彌漫,那嘈雜的聲音不斷響起。 這讓血衣男子一陣皺眉,冷冷道:“何方鼠輩,有種站出來一見!” “喲喲喲,咱們這位新任命官生氣了?!?/br> “就這心性,活該被坑!” “少說點風涼話,都是天涯淪落人?!?/br> 冷不丁地,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行了,讓我來問他一些問題!” 頓時,那嘈雜的聲音沉寂下去。 因為開口的,是陌寒衣。 “這位朋友,你來自萬劫之淵,的確有自負的本錢,但在我們這些老家伙眼中,可真沒什么值得重視的?!?/br> 陌寒衣的聲音很隨意自然,“我呢,之所以愿意和你聊兩句,并非你面子有多大,而是給小命官面子,給他說點他想知道的?!?/br> 手握命書的蘇奕眉頭微挑,這陌寒衣竟早知道自己在關注這一切! “可我沒興趣和你聊?!?/br> 血衣男子冷冷開口。 “那是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br> 陌寒衣笑起來,“這命書上一任主人的印記,至今猶在,這意味著什么,你難道不清楚?” 血衣男子皺眉道,“印記雖在,他人若不在,又奈我何?” 陌寒衣聲音中帶著一絲憐憫,“小命官既然能執掌命書,自然是得到了上一任命官的認可,這等情況下,小命官要收拾你,可不要太容易?!?/br> 血衣男子頓時沉默了。 而陌寒衣則朗聲道,“小命官,此人來自萬劫之淵,是一位‘應劫刑者’,天生可掌控命運劫力,在命運長河中,這種家伙足以讓妖祖應劫而亡?!?/br> “雖然,在我們這些老家伙眼中,應劫刑者算不上什么,可不得不說,這種家伙極其罕見!” “命運長河上,遇到妖祖的機會都已很渺茫,可相比起來,見到一個應劫刑者的機會要渺小十倍百倍不止!” “因為這種家伙,幾乎很難從萬劫之淵離開,能遇到一個,就堪比天上掉餡餅?!?/br> “洪荒時代,萬劫之淵是一切劫難的起源之地,也被視作命運洪流中的劫數之源?!?/br> “命運長河中一切生靈畢生遇到的所有劫數,幾乎都源自萬劫之淵?!?/br> “而應劫刑者,就好比一切劫難的執刑者?!?/br> “不過,應劫刑者和劫靈不同,后者誕生于命運劫力之中,而前者則是修道者的命魂所化?!?/br> “當然,能成為應劫刑者的命魂,都極為特殊,像這家伙在成為應劫刑者前,應當是一個妖祖,在進入萬劫之淵后,被萬劫所困,最終不得不以祭命之術換取一個成為應劫刑者的機會?!?/br> ……陌寒衣侃侃而談,把應劫刑者的根腳都說出來。 自始至終,血衣男子在沉默,神色明滅不定。 有震驚、有恍惚、也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感傷。 而蘇奕則漸漸明白過來。 陌寒衣感慨道:“不出意外,小命官之所以會在這里碰到應劫刑者,必然是被命書影響了,但還好,小命官很聰明,抓住了一個化解大道命劫的機會?!?/br> 蘇奕清楚陌寒衣說的那個機會是什么。 之前,血衣男子在搶奪命書時,之所以那般有恃無恐,關鍵就在于,對方根本不清楚,命書雖然未曾被自己真正掌控,但卻留有屬于蕭戩的印記! 而蘇奕則利用這一點,直接把血衣男子坑了。 “說起來,小命官應該感謝我們這些老東西才對?!?/br> 忽地,陌寒衣道,“若不是我們在抱怨的時候,多次談起蕭戩所留的印記,小命官大概也不會知道,蕭戩的印記猶在命書中,不曾消散?!?/br> 這一點,蘇奕并未否認。 “或許,這就是命數,風起青萍之末,浪成微瀾之間,誰能想象,這樣一個微小不起眼的變數,卻成了小命官對付應劫刑者的一個勝負手?” 陌寒衣輕嘆。 蘇奕眉頭微挑,眼見自己把那血衣男子鎮壓,陌寒衣似乎有一點點不甘? 不過,他并未說什么。 自始至終,他就在冷眼旁觀,未曾說一個字,都是陌寒衣在念念叨叨。 “可笑,本座未曾落敗,何談勝負已分?” 冷不丁地,血衣男子冷冷開口。 陌寒衣道,“看得出來,你不是不甘,也不是裝腔作勢,而是另有底氣。這就奇怪了,你一個應劫刑者,被困天譴命墟,還有掙脫的辦法不成?” 血衣男子冷笑,“你不是很聰明,不妨猜一猜?” 陌寒衣嘆道:“一葉障目,不見神山,若讓我看你一眼,大概就能知道真相了?!?/br> 血衣男子一怔,看一眼就能知道真相? 這家伙是誰? 哪來的底氣敢說如此大話? 蘇奕眼神微微有些異樣。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 他怎會不明白,陌寒衣這句話的意思? 陌寒衣分明是想借此機會,跟自己做個交換。 自己給他這樣一個機會,他則幫自己一探那血衣男子的虛實。 對此,蘇奕直接無視了。 權當沒聽出話中的意思。 陌寒衣則主動點破了這件事,笑道:“小命官,既然你對我有提防之心,那此事就作罷,我唯一敢肯定的是,這家伙的確有底氣,你可得當心一點?!?/br> 血衣男子冷哼,“再小心,他也保不住命書,這是他命中無法逃避的一劫!” 陌寒衣不予理會,自顧自道,“小命官,不是我危言聳聽,而是一個應劫刑者,此生幾乎很難從萬劫之淵中離開,可他卻出現在你面前,不管他什么來歷,起碼這一點,就很反常?!?/br> “言盡于此,聽與不聽,小命官自便?!?/br> 說罷,陌寒衣不再多言。 蘇奕想了想,終于開口了,一縷心神秘力擴散,讓他的聲音在天譴命墟中響起: “你可以試試,能否從命書中逃走?!?/br> 聲音還在回蕩,蘇奕已經運轉靈臺感應篇,全力動用心境秘力。 轟! 天譴命墟內,混沌翻涌,無數規則鎖鏈般的天譴命力驟然間浮現而出,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