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第一仙 第16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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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來自護道古族的老人聞言,眼神都有些微妙。 換做其他人,如此評價倒也中肯,換做觀主,可不行! 觀主前世,之所以能劍鎮星空各界,便是靠著一把劍硬生生從無數戰斗中殺出來的。 他若會隱忍和退讓,注定不可能擁有那等堪稱舉世無雙的傳奇過往! “觀主大人,今日之戰,本就不公平,您為何要來?” 猛地,一個年輕人鼓足勇氣,大聲詢問。 蘇奕腳步一頓,抬眼看向那年輕人。 那一瞬,年輕人呼吸一窒,空前緊張起來,可兀自倔強地抬眼看著蘇奕,滿臉的不解,似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蘇奕笑了笑,道:“舉世有敵,不勝歡喜?!?/br> 說著,他徑自朝遠處的量天山行去。 “舉世有敵,不勝歡喜……” 年輕人喃喃自語,神色惘然,這究竟是怎樣一種心境? 在場許多人也都錯愕,萬沒想到,會從觀主口中得到這一個答案。 可仔細品味,卻讓人從這寥寥八個字中,感受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大氣魄! “不勝歡喜?依我看,也可能會是一場空歡喜!” 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引發場中sao動。 就見護道古族周氏那邊,老古董周寒山開口了,“觀主,你且好好看看這場中,僅僅羽化境人物,便不下上百位,而在暗中,更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你!” “你……還能歡喜得起來?” 兩個月前,神工坊一戰,蘇奕斬殺他們周家一眾大人物,此仇,周寒山當然不會忘。 氣氛悄然壓抑下來,天地間都彌漫上肅殺的氣息,讓人心顫。 “且不管其他人,要不你也去紫霄臺上走一遭?” 蘇奕語氣隨意道。 周寒山神色一滯,旋即冷哼道:“等你有命先活下來再說吧!” 蘇奕一聲哂笑,再懶得理會。 周寒山臉色明顯陰沉不少。 誰能看不出,論氣勢,這位來自古族周氏的羽化境人物,已遜色一截? “觀主請留步?!?/br> 又一位大人物站出來。 峨冠博帶,童顏鶴發,正是護道古族老古董鐘天權。 他也是當今天下最受矚目的羽化境人物之一,并且傳聞是第一個踏足羽化之路的當代大能。 “說?!?/br> 蘇奕言簡意賅。 “前不久的群仙法會上,來自太古道統的一些道友和仙人后裔已表達態度,半年之內,只要你臣服,可免一死?!?/br> 鐘天權語氣緩慢道,“不知你考慮如何?” 此話一出,那些太古道統中的大人物,更是將目光齊齊凝聚在蘇奕身上。 蘇奕隨口問道:“此事,與你鐘家何干?” 鐘天權眉頭皺起,道:“我們鐘氏的態度,和太古道統幻劍仙樓的態度一樣?!?/br> 眾人皆是一驚。 這等于是旗幟鮮明地表態,他們鐘氏要和幻劍仙樓同進同退! 蘇奕卻僅僅只嗯了一聲,道:“既然如此,我也表個態,半年之內,你們鐘家必將從世間除名?!?/br> 說罷,他繼續朝量天山行去。 而他那番話,則在場中掀起莫大的波瀾,嘩然聲四起。 誰能想象,今日在這殺機重重的量天山前,孤身一人前來赴戰的觀主,竟還如此強勢? 鐘天權禁不住一聲大笑,道:“這若是你今日的遺言,必會成為天下最大的一個笑話!” 那些太古道統的逝靈,眉頭皆皺起。 這觀主,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道兄,千萬小心一些,你眼前所見,僅僅只是這一場殺局的冰山一角!” 忽地,蘇奕耳畔響起一道傳音聲。 是莊壁凡。 這個在以往最喜歡出風頭的老家伙,此刻卻混跡在人群中,顯得無比低調和內斂。 “我莊家已經和一些太古道統搭上線,了解了一些內幕,今天的殺局,極可能會變成一場大混戰!” “尤其是在那些太古道統和仙人后裔中,都無法容忍你身上的輪回力量被其他人奪走!” 莊壁凡飛快傳音,提醒蘇奕,“你可千萬別不當回事?!?/br> 蘇奕笑了笑,傳音道:“你啊,姑且看戲便可?!?/br> 莊壁凡原本還有一肚子話要說,可見此只能作罷。 “也對,觀主這家伙,或許是另有依仗,肯定也早清楚今天這場殺局的一些真相……” 莊壁凡暗道。 量天山附近,分布著的幾乎都是羽化境人物,來自不同的陣營,足有上百之眾,一個個氣息滔天。 尋常之輩,怕都不敢靠近,承受不住那等威壓。 可蘇奕卻似渾然不覺。 他眼眸神色,無喜無悲,沒有一絲感情,視諸多羽化人物,如一塊石頭、一只螞蟻、一根草芥般。 直至蘇奕的身影來到量天山之巔。 場中所有的目光,也都齊刷刷匯聚過去。 這一場約戰,即將上演! 一方是踏足羽化境的當世巨頭,早在過往歲月中,就是星空各界最頂尖的大能人物。 一方是觀主! 只一個稱謂,便足矣。 所有人都有預感,這注定是一場將載入史冊的曠世之戰,也注定將影響和改變整個東玄域的格局! …… 天穹湛然,紫色云霞彌漫。 那位于量天山最高處的紫霄臺上。 當看到蘇奕漫步而來,言道臨、漁夫、鄧左和畫師四人皆停下手中動作。 他們立在不同的方位,儀態從容。 而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皆有無形的大道力量在醞釀,或霸烈若雷霆,或磅礴若汪洋,或縹緲如輕煙,或冰冷若寒霜。 天地肅殺,湛然的天穹隨之陰沉,虛空中,紫色云霞悄然崩碎,消弭無蹤。 有無形的力量波動化作罡風,吹得蘇奕一襲青袍獵獵作響。 “這一戰,的確很不光彩,而你能來,更讓我感到慚愧?!?/br> 鄧左一聲輕嘆。 身為踏足羽化境的存在,還聯手來對陣觀主一人,的確太不光彩了。 “既然是要了斷過往恩怨,分出個生死成敗,就無須談什么光彩與否,待會開戰,全力出手便可?!?/br> 蘇奕淡然道。 鄧左一怔,頷首道:“自當如此?!?/br> 言道臨忽地站出來,目光掃視遠處眾人,語氣平靜道:“自現在起,誰若摻合此戰,我等必不答應!” 聲傳天地,回蕩于山河之間。 全場死寂,人們神色各異。 漁夫掌心一翻,一塊玉簡浮現而出,“老裁縫曾說,只要你贏了,就把這塊玉簡交給你,說著其中有你想知道的答案。這老東西雖然陰險,但既然答應過的事情,不會食言?!?/br> 蘇奕道:“那就姑且由你保管?!?/br> “觀主,開戰之前,能否容我為你作畫一幅?” 畫師忽地笑吟吟開口,拿出了一支纖細的畫筆。 蘇奕挑眉,道:“有何意圖?” 畫師神色鄭重,認真說道:“為了不讓后世之人,忘卻你的遺容?!?/br> 作畫,是為了描摹觀主的遺容! 全場sao動,誰能聽不出,這看似莊重的言辭,實則充斥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挑釁? “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屬你畫師最上不得臺面?!?/br> 蘇奕微微搖頭,道,“過往那漫長歲月中,雖然曾經為敵,可你們也都有可堪入眼之處?!?/br> “可如今,你們卻甘愿和裁縫一起聯手在此布局,說實話,從得知消息那一刻,我就已對你們感到失望?!?/br> 鄧左發出一聲輕嘆。 漁夫好整以暇。 言道臨神色平靜,似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