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第一仙 第9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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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幽冥界天下各地,天燈如星,鋪滿夜空,故而被稱作是“萬燈節”。 值得一提的是,紫羅城原本是裁決司所在之地,也被視作陰曹地府的處刑法場,在亙古至今的歲月中,斬除了不知多少恐怖存在。 以至于每當萬燈節來臨時,紫羅城四周,會涌現出遠超其他地方的兇惡不詳力量,讓得紫羅城面臨的兇險也更大。 不過,以往歲月中,因為有崔氏一族坐鎮,才讓紫羅城每每能夠化險為夷,一直延存到當世。 可現在不同了。 被視作崔氏一族定海神針的崔龍象,早已前往苦海,并不在紫羅城! “怪不得曲氏一族敢提出這等過分的請求,原來是要借著萬燈節來臨前的時間,朝崔氏一族趁火打劫……” 蘇奕隱約有些明白了。 “什么叫沒有裁決冥尊大人坐鎮,難道說,祖父如今不在宗族?甚至萬燈節來臨時,也不會返回?” 崔璟琰心中一震,俏臉微變。 少女這時候也意識到,宗族內極可能發生了某種變故,才讓曲家的人膽敢跑來崔家興風作浪! 第813章 跪下領罰 面對黃袍老者的威脅,薛畫寧冷笑道:“萬燈節來臨時,我崔家是否發生驚變,與你們曲家何干,又何須你們曲家來cao心?” 這番話,毫不客氣,帶著訓斥的意味。 黃袍老者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薛畫寧則不再理會他,目光看向另一側坐席上的一個玄袍中年,道:“你們洪家此來,又要做什么?” 玄袍中年來自古族洪氏,聞言,他沉聲道:“三千六百年前,裁決冥尊大人曾在‘幽都’出手,搶走了我洪家的祖傳重寶‘赤厄劍’,洪某此來,就是希望你們崔氏能夠物歸原主?!?/br> 赤厄劍! 一件先天神物,據傳誕生于原本由“惡鬼司”所管轄的大兇禁地“萬孽大淵”中,天生擁有諸般不可思議的神威,堪稱是一等一的先天道兵! 只不過在三千六百年前的時候,洪氏一位老怪物在闖蕩“幽都地獄”時,因為搶奪機緣的緣故,慘敗于崔龍象之手。 這把赤厄劍,也成了崔龍象的戰利品。 “物歸原主?等我家老祖宗回來,你可以自己去要?!?/br> 薛畫寧言辭犀利,強勢回應,“我只擔心,到那時你們洪家是否還有膽子要?!?/br> 玄袍中年臉色微變,旋即冷哼道:“薛道友怕是還不知道,十天前,紅云界的‘火蓮鬼皇’從苦海深處返回,言稱裁決冥尊大人遇到那只神秘的冥船,徹底消失不見?!?/br> 頓了頓,他面無表情道:“簡單來說,裁決冥尊以后……怕是根本回不來了!” 此話一出,大殿氣氛猛地變得壓抑沉悶。 崔長安神色明滅不定,相對鎮定一些。 薛畫寧眼眸瞇起,一身氣息鋒利懾人。 崔璟琰則俏臉煞白,徹底失態,顫聲道:“不可能!祖父他老人家何等存在,怎可能回不來?” 蘇奕皺了皺眉。 那只來歷詭異的黑色冥船嗎? 早在前來幽冥時,他就曾聽孟婆殿的人談起,前些年的時候,苦海深處出現了一只神秘的黑色冥船。 是見到此船者,無論修為高低,皆會離奇地消失于世。 強大如皇者,都無法幸免于難! “崔龍象這老狐貍,應當早清楚這只黑色冥船的詭異之處,他此去苦海深處的目的,說不準就和這艘冥船有關?!?/br> 蘇奕暗道,“更何況,這老狐貍做事向來是未雨綢繆,滴水不漏,以他的道行,要想避開那艘冥船,絕非什么難事才對?!?/br> 蘇奕心生一股預感,若那玄袍中年說的是事實,那么崔龍象極可能是主動奔著黑色冥船去的! 不過,崔龍象是生是死,就不好推斷了。 相比于崔長安、薛畫寧、崔璟琰,在座那些賓客則顯得很淡定。 無疑,他們早清楚了這則消息。 甚至可以說,他們正是得知這樣的消息,才敢在今日前來崔氏“趁火打劫”! “裁決冥尊不在,萬燈節來臨時,以你們崔氏如今的力量,就是能守住紫羅城,恐怕也得付出嚴重的代價?!?/br> 玄袍中年再次開口,“與之相反,只要你們崔家交出赤厄劍,說不準我洪家到時候,到時候還會助你們崔家一臂之力?!?/br> 薛畫寧此刻的神色,已是冷若冰霜。 她沒有理會玄袍中年,目光看向另一側坐席上的一個羽衣男子,“你們澹臺家,此來又是要做什么?” 羽衣男子微笑著起身,說道:“我此次前來,是代表澹臺氏一族,向崔家提親!” 提親? 薛畫寧一怔。 就見羽衣男子一指身旁坐著的玉袍青年道:“這是我家族長膝下次子,名喚澹臺柳,乃是我族年輕一代的翹楚,和薛道友膝下愛女璟琰姑娘年齡相仿?!?/br> 玉袍青年當即起身,朝薛畫寧見禮道:“晚輩澹臺柳,見過前輩?!?/br> 此人模樣英俊,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外表倒也頗為出眾,只是眉梢眼角之地,卻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孤傲之意。 崔璟琰臉色驟變,黛眉皺起。 少女可萬沒想到,澹臺氏此來,是要給自己撮合婚事! 她倒也知道澹臺柳,算得上六道王域年輕一代中極為耀眼的一個修道奇才,可此人風流成性,貪花好色,風評卻很差。 前些年的時候,甚至傳出澹臺柳曾和其宗族長輩一房妾室通jian的丑聞。 似這等角色,縱使修道天賦再高,也讓人唾棄! 崔璟琰剛要說什么,就見薛畫寧說道:“這門婚事,不止我不會答應,崔家上下都不會答應?!?/br> 言辭平靜,卻盡顯決然之意。 崔璟琰登時暗松口氣。 澹臺柳臉色頓時有些陰沉,目光看向身旁的羽衣男子。 羽衣男子不慌不忙道:“薛道友,若咱們兩大宗族能夠聯姻,足可稱得上是皆大歡喜,并且,崔家以后遇到什么麻煩,我澹臺氏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不等說完,薛畫寧已冷冷道:“我崔家自亙古延存至今,何時需要通過子女的婚事,來謀求宗族利益了?若這么做了,那才是崔家上下所有族人的恥辱!” 一番話,擲地有聲。 蘇奕都不由贊嘆,薛畫寧之氣魄,完全不遜色大好男兒! 一個宗族的興替,焉可能是通過一樁婚姻可以改變的? 羽衣男子臉色有些發僵,正要說什么。 薛畫寧淡然道:“更別說,我女兒已經有了心儀的男子,你們澹臺氏提出的這門婚事,就更答應不得了?!?/br> 此話一出,崔璟琰登時有些不自在。 崔長安怔然,一頭霧水。 蘇奕則以手扶額,啼笑皆非。 澹臺柳禁不住道:“敢問前輩,璟琰姑娘心儀的男子是誰?” 薛畫寧一指蘇奕,道:“就是這位蘇奕蘇公子?!?/br> “蘇奕?六道王域何時冒出這樣一個角色?” 澹臺柳狐疑,臉色有些難看,“前輩,您該不會是想用這種辦法來拒絕我吧?” 薛畫寧冷哼道:“他或許在幽冥界默默無名,但只要是我女兒喜歡,我就樂意讓女兒嫁給他。倘若我女兒不喜歡,就是天下第一流的絕代人物,也休想進我崔家的大門!” 一番話,霸氣十足。 只是,崔璟琰卻愈發不自在了。 至于蘇奕,只能當做充耳不聞,視若無睹。 還能怎么辦? 這等場合,也不好在這等事情上解釋,否則,反倒會助漲澹臺氏的氣焰,顯得自己是畏懼澹臺氏,才會去和崔璟琰撇清干系…… 這種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的事情,蘇奕可做不來。 崔家族長崔長安此刻也不知想起什么,唇角抽搐了一下,眼神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 而此時,那羽衣男子則有些惱怒了,語氣冷硬道:“薛道友,你拒絕到也罷了,卻還拿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角色來說事,分明就是故意侮辱我澹臺家!” 澹臺柳也冷冷道:“我著實很不明白,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旮旯冒出來的角色,憑什么拿來和我比?前輩,您這做法,可著實讓人憤慨!” 兩人的話,直接把蘇奕貶低到地上,視作是對他們澹臺氏的侮辱,并以此來表達對薛畫寧的憤怒。 這讓蘇奕眉頭不由挑起,心中很是不爽。 這一次,不等其他人說話,他已淡然開口道:“你們兩個,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我一個不起眼的角色,侮辱了你們澹臺氏?” 在座眾人皆頓感詫異。 蘇奕自進入這北望閣,一直不曾出聲,就像個路人般,被那三大古族的賓客忽略。 可此時,誰也沒想到,他敢摻合到這等紛爭中,并且展現出的姿態,卻還那等強勢! “呵,這孩子看起來受不得激啊?!?/br> 曲氏的黃袍老者啞然失笑。 “沉不住氣,是年輕人的通病,只不過,這位小友可不止是沉不住氣,還分不清楚局勢,拎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妄自叫囂,著實……沒腦子?!?/br> 洪氏的玄袍中年淡淡開口,諷刺之意毫不掩飾,“薛道友,你若讓女兒嫁給這種角色……怕是非毀了你女兒的一生不可?!?/br> 在座其他人頓時笑起來。 一個不知來歷的角色,也敢在此刻出聲叫囂,何其可笑! 當然,他們明著是貶低和詆毀蘇奕,實則是借此來讓薛畫寧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