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
雖然王六公答應當說客,但周笙笙并不想告訴陸釗他們。 一來,她不確定明天王六公還能不能記住這事,二來,她想虐虐那個狂妄自大的狗男人。 誰讓他昨天那么趾高氣昂,看他穿得人模狗樣地走山路搞的自己灰頭土臉,處處吃癟,周笙笙心里暗爽。 瞞著兩人,周笙笙帶他們拜訪著剩余三家,幾乎都是一樣的結果。 日頭朝西,最后一家門“啪”地一聲重重關上。 周笙笙看眼腳邊的阿黃,學它抖了抖身上的掃帚灰,順了順頭發,戴上草帽。 “今天的任務完成,我回去了?!笔裁春谛睦习?,連口午飯都不讓吃。 周笙笙拔腿想溜,被陸釗攔腰抓住,周笙笙跳腳遠離,驚恐看他,生怕一個擁抱,會玷污她的清白。 “你干什么?”她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陸釗挽起被掃帚打得臟兮兮的衣袖,露出半截臂紋,小臂肌rou上還有一條砸重了的長條淤青。 “誰說你可以走了?” 陸釗卸下精英偽裝,解開領口幾個禁欲的扣子,露出底下少許的暗色胸肌,身上的狂氣與流氣因為幾個簡單的動作,暴露無遺。 “怎么,你還想再挨頓揍???就算你有受虐傾向,你也要讓我回去吃個飯再來吧?” 談及“受虐傾向”時,陸釗眼睛瞇了瞇,眼尾流出幾道直白的眼光, 周笙笙咬了下舌尖。 悔不該亂說話。 “你該好好想想我昨天說的條件是什么了?!?/br> 還有理了你。周笙笙爭取道:“至少讓我回去吃個飯?!?/br> 肚子應景地叫了兩聲。 鄭少秋戴上被打歪的眼鏡,笑得有點大聲。 人以群分,被打還笑,都有病。 周笙笙摸著肚子,饑腸轆轆的雙眼滿懷期待地望著陸釗:“餓了?!?/br> 也不知道是不是示弱的姿態起了作用,陸釗緩了緩兇神惡煞的俊臉,對陸釗吩咐道:“去開車過來?!?/br> 明明能開車,非要表什么誠意靠腳走路,更有病。 周笙笙在路上找了塊樹蔭底下的大石頭,坐了上去等鄭少秋回來。 屁股火辣辣地燙,莫名讓人聯想到男人落下的掌心。 周笙笙驚得抖了一下,陸釗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她身旁,把梨花樹底下最后一道縫隙的陽光也擋了住。 “你這樣還像個人民教師嗎?”陸釗斜了一眼她坐在石頭上的屁股。 周笙笙管自己扇風,餓得沒力氣應他,“人民教師該是什么樣?” 陸釗側過頭,兩人眼神對視,陸釗漫不經心地移開視線,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笑什么?” 周笙笙覺得這笑容透過樹影,怪扎眼的,心速有些加快。 陸釗打開打火機蓋子,臨到嘴邊又蓋上,把煙叼在嘴里。 那晚,只有把煙灰彈她屁股上這事她不愿意。她說她討厭煙味,更不想吸二手煙,她惜命。 陸釗不禁想,她惜命,是不是因為有人需要她照顧,一想到這兒,心里更加不爽。 “你嫁給那個男人是因為你是他們家童養媳?” 周笙笙仰頭,見煙沒點燃,才沒挪位置,“不是?!?/br> “你愛他?”陸釗聲音降了幾個調,笑意像卷入深海底下的漩渦,眼神暗潮洶涌。 周笙笙不顧形象地大笑。 什么愛不愛的,又不是小孩子。 陸釗斜睨她一眼,望向前面干涸裂開的田地,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也對,你這種女人怎么會有心?!?/br> 周笙笙瞪他一眼:說得你有一樣。 沒多久,鄭少秋開車回來,周笙笙見陸釗上車才走到副駕駛座。 陸釗在車后,冷淡道:“坐到后面來?!?/br> “坐哪里不都一樣,這里挺好的?!彼挪幌敫黄?。 周笙笙系上安全帶,陸釗突然下車。 副駕駛座的門被人從外打開。 陸釗又重復一遍,“坐到后面?!?/br> “陸釗,你是不是有???!” 要擱平時,周笙笙還能忍他,但現在她餓得前胸貼后背,又走了數十里路,再也顧不上什么錢不錢的。 陸釗沒說話,用行動代替語言,伸手來解她安全帶。周笙笙不從,抓著他的手臂就是三道紅爪子。 陸釗像是沒事人,執意要抓她到后面。兩人扭打起來,更準確的說,是陸釗單方面挨打。 最終,周笙笙還是被陸釗抓到了后座。 周笙笙不情不愿地跟他坐在后排,也有些想不通,她怎么就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起了脾氣。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周笙笙半死不活地斜倒在車窗上,有氣無力地問。 陸釗后腦勺對著她,望向窗外,裸露出來的小臂又多了十幾道鮮紅的抓痕。 鄭少秋面色如常地開著車,透過后視鏡看氣氛詭異的兩人,和顏悅色地說:“去吃飯。今天你跟著我們餓了一天,我們兩個平時三餐不規律慣了,忘了照顧你,等會兒去你們縣里找家最好的餐廳補償你?!?/br> “哦?!敝荏象蠜]了心情,隨便應了一聲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