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就是讓你做孩子,你又能再做幾年呢?二十三就不愛撒嬌了,再過兩年二十五,三十歲,三十五歲……就和現在兩模兩樣了?!?/br> 裴溪洄有些意外,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你很喜歡我撒嬌嗎?可我每次撒嬌你都嫌煩?!?/br> 靳寒:“你不撒嬌的時候也煩?!?/br> ??? 裴溪洄一腦門子問號。 這回答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樣! “我以為你會說我一點都不煩你特別喜歡呢!嘴怎么這么硬啊,哥你是直男吧!” “什么是直男?” “解釋不清,就是一種男的,如果沒有你或許我也是直男了呢?!?/br> “是嗎,黃瓜被炒軟之前也挺直的?!?/br> “??!”裴溪洄頭頂冒火:“你這不是挺明白嗎!” 靳寒忍笑:“行了別在路上丟人了,來茶社吧我就快到了,一起去看你的寶貝密室?!?/br> 一說密室裴溪洄又偃旗息鼓了,蔫蔫地垂下腦瓜:“可我有點不好意思,哥你自己看吧……” “沒跟你商量,五分鐘后豹子去接你?!?/br> “嗷……知道了?!?/br> 他撥愣撥愣腦袋后的小揪,掛上電話,心里一陣酸一陣甜一陣忐忑,人間百味來回體會。 臉都哭花了十分不酷,他想買瓶水洗洗臉,還不等洗豹子就到了,二話不說把他挾持上車。 要不是認識自家保鏢他都以為自己被綁架了。 從小河灣到茶社只有十分鐘路程,都不夠他做好心理建設,車停時他還閉著眼睛雙手合十,求爺爺告奶奶地念叨:我不緊張我不緊張誰緊張誰是豬。 旁邊車窗突然被哐哐敲了兩下。 “裴溪洄,下車?!?/br> 靳寒站在外面,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嗚……”裴溪洄整個垮掉,夾著肩膀往后縮,恨不得把自己藏車座底下,“哥我真不行……不下去行不行啊……我怕你看完會抽我……” 靳寒更想知道密室里到底有什么了,打開車門把他抱下來,“放心吧,該你的抽一頓少不了?!?/br> 他捏著裴溪洄的后頸,半拖半抱地把人拽進去。 裴溪洄全程閉著眼睛沒敢睜開,馬上進內園時靳寒忽然停下腳步,“不對勁兒?!?/br> “嗯?”裴溪洄睜開眼睛看他,“咋啦?” “太安靜了,你的貓呢?” “貓?哎,對??!我的大胖貓都哪去了?”他探著腦袋左右張望,一只貓都看不見。 如果是往常他一進園子就該有七八輛小貓車圍上來才對啊。 “可能是龍龍帶它們去湖邊吃魚了吧,找找?!彼纛^往湖邊走,手腕卻被靳寒握住,扭頭就看到哥哥面色凝重地看向西南方,他跟著看過去,在草坪上發現一串鮮紅的血跡。 新鮮的血珠掛在草葉上,像個醒目的箭頭,指向拐角后面。 裴溪洄心下一驚:“那邊是……假山的方向!壞了!大花還在那呢!” 他給大花做的小窩就在西南方的假山里! 一個毛骨悚然的念頭忽然冒出來,裴溪洄拔腿就跑,靳寒想攔沒攔住,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連忙跟上想把他拽住,但為時已晚。 裴溪洄跑出拐角的那個瞬間,聽到一陣高過一陣的貓咪的慘叫,看到正對著自己的假山上,他最心愛的大花閉著眼睛被釘在曾經是它的安全小窩的石頭上,一根小臂長的鐵釘,穿過它假.孕隆起的肚子,血淋淋地直刺出來,釘子尖端掛著一排廊下雨水般的血珠。 滴答,滴答…… 喵……喵…… 血一刻不停地往下滴,其他貓咪圍著它慘叫,大花眼睛下有兩道血淚,好像什么東西從它眼睛里掉了出來,順著它的毛毛一直滾到下面濺滿血的石桌上。 桌上放著兩顆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黑乎乎的球狀物,和一行血字。 賽莉的兒子,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大k。 這幾個血字變成某種恐怖符號,從桌上逃脫出來,飄到半空,圍著他打轉。 裴溪洄直愣愣地僵在原地,就像一具被利劍洞穿胸口的尸體,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眼皮眨動,失去了作為活人的一切特征。 “別看了!小洄!” 靳寒從后面捂住他的眼睛,將他拽進懷里。 視野從一片殷紅變成一片昏暗的剎那間,裴溪洄腦海里如同走馬燈般閃過很多很多畫面。 有些畫面在他的記憶中出現過。 比如靳家小院的墻壁上,釘著一只同樣姿勢的干掉的動物尸體。 有些畫面他從沒見過。 比如靳寒死氣沉沉地站在他面前,緊閉著的雙眼里流出黑紅色的鮮血,不知道從哪兒伸出來一只手,手里捧著兩團看不出形狀的血糊糊的小球,那人用英文對他說。 收好了,這是你哥的眼睛。 接下來送你點什么好呢?舌頭? 院子里響起一聲悲痛欲絕的尖叫。 裴溪洄抓著自己的頭發跪倒在地,脖子一哽,一大口血從他嘴里噴了出來。 缺失的記憶和噩夢一同蘇醒。 第47章 離婚原因 夜空低垂,滂沱大雨淹沒了整座島嶼。 裴溪洄站在一條崎嶇空曠的山谷里,向前是帶子般長長的山路,向后是濃霧彌漫的萬丈深淵。 夜是灰藍色的,雨水如同一根根尖刺,從天而降,穿透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