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湯怎么沒喝完?” “有點撐,再喝怕尿炕?!?/br> “你也知道尿床丟人?!?/br> 裴溪洄紅著臉小聲嘟囔:“不是你天天整得我尿床的時候了……” “說什么?” “什么都沒說!” 他抬手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剛拉上就想起還有話要說,于是唔唔地朝哥哥努嘴。 靳寒:“開?!?/br> 裴溪洄:“哥,碼頭那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嗯?!?/br> “啥時候知道的???誰告訴你的?我都交代他們別跟你說了?!?/br> “看到你脖子上的傷就知道了?!?/br> “什么?那豈不是我剛和你視頻的時候就露餡了!” 靳寒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不然呢?” “你晚上去了碼頭,脖子上是擦傷,大概動了繩子,只有審訊室那個裝置能讓你被繩子勒傷,你審了什么人還遮遮掩掩的不想我知道,只會是何寶生,他反水了?” “我cao……你真是……” “我是不是什么都瞞不住你!” 裴溪洄只會瞪著眼睛說我cao了,說完心口又皺皺起來,“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哎不對,我就是故意的,但我是怕你傷心……我知道哥真正在意的人就這么幾個……” “你知道個屁!”靳寒少見在床上以外的時候對他說臟話。 “你覺得我在意他?” “碼頭那么多人,用得著你親自審他?那裝置怎么用我教了你一百遍,你還能把自己給勒傷?!?/br> “裴溪洄,你有腦子嗎?” 他說這話時明顯壓著火氣,面色冷得嚇人,指尖掐著一根可憐的煙碾來碾去。 裴溪洄瞬間想起他哥小時候教他做了一個小時算術題,而他上來就讓7+8=16,他哥手里要不是煙而是根戒尺,現在早就抽他手上了。 手心莫名其妙有點癢。 他放到桌子底下偷著抓兩下。 “事急從權么,我沒想那么多。那哥你打算怎么處置何寶生?你要不方便就由我出面吧,我把他送出島讓他自生自滅?!?/br> “為什么送他走?” “他走私未遂,買賣親子,我已經叫人把他送局子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該蹲幾年蹲幾年?!?/br> “可是何叔在天之靈——” “那又怎么樣?”靳寒瞇著眼問。 “他都敢對你動電棍了,還要我顧念誰的在天之靈?” 裴溪洄徹底沒話說了。 他知道他哥定下的事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他也不可能干涉他哥做任何決定,他只是在想明天要去何叔墓前拜一拜,告訴他老人家:靳寒對何寶生已經仁至義盡,如果您心里有什么怨氣想要上來報復,就沖著我來,別去找我哥。 拜得時候得拿兩瓶茅臺,再整個豬頭。 一想到豬頭,裴溪洄不知道為啥摸了把自己的腦袋。 靳寒看他抱著自己的頭摸來摸去,脖子下露出兩個比以前明顯得多的鎖骨窩。 “你現在多少斤了?” “???怎么突然問這個。一百多斤吧,我好久沒稱了?!?/br> 靳寒:“把浴袍脫了?!?/br> “嗯?我不是都交代了嗎怎么還脫?” 裴溪洄白日做夢:哥是要和我luo聊嗎? 那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 “別墨跡,趕緊脫?!?/br> 語氣聽起來非常急切。 那就是要luo聊了! 裴溪洄有點找不著北了,暈暈乎乎爬起來,心臟怦怦亂跳。 他把手機支在桌上,自己往后退,緊張又期待地看著哥哥,兩下扒掉浴袍,光溜溜站在地毯上,全身上下只剩一條白色小褲衩。 靳寒抬起眼,赤裸卻不帶任何情y的眼神從他的頭發絲一路逡巡到腳指頭。 就在小小裴一點一點展翅高飛起來時,他聽到他哥用一種非常偉光正的語氣問:“你身上那些新疤是怎么來的?” 裴溪洄懵掉了。 “不是要luo聊嗎?什么疤?” 靳寒皺眉:“我什么時候說要luo聊了?” 裴溪洄如遭雷劈。 “不luo聊你讓我脫什么衣服??!害我白期待了!” “我讓你說疤,你腦子里在想什么?” “說疤……說疤……行吧?!迸嵯в悬c氣糊涂了,“我想說雞你說疤,那你想聽哪個疤?” 靳寒:“……” 他把皮帶抽出來在手里折成兩段,繃緊下頜命令:“一個一個說,所有的?!?/br> 大有交代不明白就把裴溪洄綁上的架勢。 裴溪洄犯怵,趕緊低頭找新弄的疤。 找著找著自己都震驚了,不是才分開半年嗎,咋整這么多? 有騎車時蹭的、采茶葉時樹枝扎的、泡茶時被熱水燙的,還有幾個連他都不知道怎么搞的。 剛開始他還一個一個說得很認真,后來發現靳寒不說話了,就那樣冷冷盯著自己看,聲音慢慢小了下去,之后徹底閉上了嘴。 “哥……” “別叫我?!?/br> 靳寒手里的皮帶“啪”地一聲狠抽在桌上,裴溪洄心里登時一個哆嗦。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栓起來你才會學乖?”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冒冒失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