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然而兩人后腳剛踏出去,背后的山體就坍塌了。 慕清野愣怔看著手上的妖丹,一言不發地走了。 自下山后,背后隱隱有只大手在暗中推動一切。 本該是至純至臻的混元珠被替換成了蘊含著幽冥之力的黑玉珠,那幕后之人布的一手好局,他知道他會來幽冥山脈,他知道他是重生之人,他知道前世的一切…… 到底是誰? “天譴……棋子……”慕清野輕聲低喃著這四個字,凜然的目光中透著刺骨的深寒。 再睜開眼時,慕清野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指尖微動碾碎了那枚妖丹。 “那就來看看,到底誰是棋子……” 寒風襲來,絲絲縷縷的螺青色妖力從指尖消弭于天地,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路旁的樹枝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雷聲隱隱傳來,剛才尚還敞亮的天空竟是變得烏云密布,時不時劃落幾道紫色閃電。 要下雨了。 慕清野加快步伐往客棧趕。 孟寄歡醒來天已經黑了,窗外雷聲大作,密密麻麻的雨點猛烈地敲打在窗邊,預示著某種波濤洶涌的浪潮。 “嘎吱”一聲,門從外面打開,慕清野端著一碗藥走進來。 “公子,喝藥?!蹦角逡袄^一把椅子坐在孟寄歡床邊。 由于孟寄歡手臂被包扎的嚴嚴實實,拿東西很是費力,所以慕清野親自喂他喝。 “你……”聲音啞的不像話。 孟寄歡沒有立即喝下,而是問他:“你去哪了?” “這個鎮子有點古怪,我和宋言酌出去解決了一只藤妖?!蹦角逡八剖窍肫鹗裁?,頓了一下,又說:“公子下次不要這么做了?!?/br> 孟寄歡喝下一口藥,輕笑:“你不是來了嗎?” 慕清野用指腹摩挲著勺柄,平靜道:“不是每次都這么湊巧的?!?/br> “不湊巧就不湊巧吧?!闭f完,孟寄歡皺眉道:“話說,這藥怎么這么苦啊?!?/br> “命都快沒了,還嫌藥苦?!彼窝宰猛蝗粡拈T外走進,一臉嚴肅。 “師兄?!?/br> 宋言酌又說:“接下來你安心在這里養傷,傷好后我會立馬送你回宗?!?/br> “不要?!泵霞臍g一聽,不樂意了,“我才不要回去?!?/br> “師父命令我必須帶你回去,就算是綁也要綁回去?!?/br> “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等我傷好了我自己跟我爹說去?!泵霞臍g大有一副你要是敢來硬的我現在就逃的樣子。 “我也是奉師命?!彼窝宰蒙晕⒕徍土诵┱Z氣:“你要是能勸動師父你自己去勸,如果你勸不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第二天午時,宋言酌和慕清野主動敲響村長家的門。 村長自知事情已經敗露,哆嗦著就跪了下來。 “我、我如果不這么做的話,它就會殺光我們全鎮的人,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宋言酌眸光透出嗜冷的寒意,“在它逼迫你們的那天,你們就該去找附近的宗門求救,而不是一昧的隱瞞實情不報?!?/br> “所以你們為什么不去寒冰堂求援?” “這……我……”村長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你在害怕什么,藤妖已經死了?!彼窝宰枚紫律?,對上他的視線。 “我……仙長,我、我錯了?!贝彘L整個身子抖如篩糠,顫抖著嘴唇,哆哆嗦嗦地說:“是一個黑袍男子,他說他能救我兒子,不過作為交換的條件需要我每年給洞中那樹妖送三個活人。我也不想的,可是我那病重中的兒子已經撐不下去了?!?/br> 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慕清野聽見黑袍男子四個字瞬間不淡定了。 他問:“你口中的這個黑袍男子是誰?” 村長如實道:“我不知道,五年前他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全身都蒙的嚴嚴實實,臉上更是有霧氣繚繞,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長相?!?/br> “五年前?”宋言酌抓住這個重點,問:“這五年間他還來找過你嗎?” 村長搖頭,“沒有,就那一次。他當時還讓我在五年后把一顆白色的珠子交給藤妖?!?/br> “是這顆嗎?”宋言酌拿出混元珠。 “對,就是它?!贝彘L說:“沒給這顆珠子前,藤妖一年只吃三個人,自從我把珠子給它后,它今年竟要我準備六個人給它,所以我只能把主意打在三位身上……” 慕清野眼神一暗,五年前,正是他化形那年。 所以在五年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嗎? “那你可知為什么一定是在五年后才能把東西給藤妖?”宋言酌又問。 “他……他說五年后會有三個人來古藤鎮取走這顆珠子……” 一切的一切全都對上了,村長越想越覺得驚恐。 聞言,宋言酌皺緊了眉頭,慕清野則是神色如常。 宋言酌問:“那他還說了什么?” “沒……沒有了?!?/br> “你為了一己私心殘害無辜百姓,我帶你去寒冰堂的戒律堂問罪,可有異議?”宋言酌冷冽的聲音在村長頭頂響起。 自仙盟成立以來,每個宗門掌管不同的區域,對犯罪者,須就近扣押到附近的仙門百家做定奪,再交由他們處置。 “沒有,我認罪?!?/br> ———— (關于慕清野的年齡,我在這里統一解釋一下:慕清野剛化形就相當于人類的十二歲,后在燕云宗待了五年,所以現在是十七歲,比孟寄歡小了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