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道爺 第129節
管代看到軍心穩定,他的目光落在了后方的一艘主力艦上,那里就是他們的提督所乘坐的主力旗艦。 管代也清楚這次的出兵有很多地方存疑,但他是提督一手提拔的,或者說這次出來的十二艘主力艦管代都是由提督提拔的。 管代早就烙印上了提督的印記,提督完了他們也完了。 “但愿之前的炮擊只是巧合!”他喃喃自語道。 剛剛目標船上發了兩炮,兩座炮臺就沒有了聲息,這讓他不由擔心起來。 但這等準頭的炮手,就算是在大乾水軍中也極其罕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目標船上。 “管代,已確定前方大船的側面都是炮口,我們遇到的是西式炮船!”上方的觀察手大聲叫道。 就在管代正想再說些什么時,他們的主力艦船身猛然一震。 “左前船只出現炮洞,船身正在進水!”水手查看了船只的情況報告道。 這時主力艦正在傾斜,原本布置在甲板上的火炮,由于甲板的傾斜而向另一側滑去,沖破了甲板的邊緣落入口中。 “神炮手,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管代的眼中閃過了絕望,他不敢置信的問道。 沒有人回復他,所有的水手皆驚慌失措。 “全力堵住漏水點!”管代見眾水手驚慌,他連忙發出了命令。 賈薔的炮擊位置,正好在吃水線附近,并不會讓主力艦很快沉沒,只要水手們全力排水,還是有希望將主力艦保住的。 他并不想讓大乾水軍的損失過大,所以他算是留了情。 接下來,將左側的其余火炮全部激發,又讓西式炮船調轉了方向,以右側對準了敵艦。 他的火炮還沒有全部使用,水戰就結束了,每炮均沒有落空,都擊在主力艦差不多的位置上。 主力艦上失了火炮,又成了半殘的龜速,一點戰斗力都沒有了。 賈薔留了兩門火炮沒有使用,這是以防萬一的,他回到了甲板上。 “船老大,將船移到接近岸邊處!”賈薔發出了命令。 他看中了那兩門四千斤的重型火炮,如果是平時他根本無法接觸到這等火炮。 四千斤的重型火炮,大乾皇家是將其冊封為大將軍的,可見其的重要性。 而制作這等四千斤重型火炮,其技術完全被宮中封鎖了,外面不可能出現。 據說這種重型火炮還請了西方制炮師,每次制造這種等級的重型火炮,銀兩上都是小事,關鍵在時間跨度,請西方制炮師以及所消耗的精銅。 西式炮船接近了岸邊,賈金剛跳過了十余米的距離,落到了岸上。 接著他全速向著炮臺方向行去,這一路上他還打算大開殺戒的,但不知為何守衛在炮臺下方的官軍全都消失了。 看來正是有人調走了此處駐守的官軍,才方便了炮臺的炮擊。 賈金剛沒有看到軍士,他一路沖到了一號炮位,發現四千斤火炮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 他上前一只手拿起了四千斤火炮,將其收進了裝備欄的左手武器上。 他又來到了二號炮位,發現還有兩個活口。 沒有任何話說,他一腳一個全部踢死。 接著他又將還在炮位上的四千斤重型火炮拿在右手上,他先是將原本裝備在右手上的鎮河劍取出扔到地上。 實在是他的力量不過是五千六百斤,還無法同時拿起一門四千斤的重型火炮加上三千斤的鎮河劍。 他將右手上的四千斤重型火炮收進了右手裝備欄內,這時他才將地上的鎮河劍拿起。 感受到速度一下子掉到了20點左右,這是裝備欄的負重超出了他自身力量的極致造成的影響。 賈金剛以相對緩慢的速度,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那個方向是長江進入另一邊運河的一處碼頭方向,他將會在那里重新上西式炮船。 當然,他會保持著與西式炮船的距離,不會因離開賈薔過遠而失去聯系。 賈薔留了一點心神與賈金剛保持著聯系,他收了兩門四千斤重型火炮,至于說事后的問責,那與他何干。 任誰都清楚他一直留在西式炮船上,再說了,八千斤的兩個大家伙,沒有運輸工具是無法運走的,他這個只是路過受到無妄之災的欽差難道還要給攻擊自己的人一個交待不成。 他相信兩門四千斤重型火炮的失蹤,會讓調走駐軍之人背上很大一口黑鍋,足以讓很多與之相關的人人頭落地。 他可沒有什么同情心,既然敢于做出攻擊他的事,就要承擔相應的后果。 “將船開到那些主力艦旁,我要帶走每艘船的管代!”賈薔發出了新的命令。 管代,在大乾水軍中就是船長,而提督則是水軍艦隊的主官。 賈薔帶走管代,是為了帶著他們回京,他不知這支水軍是何處的,但有這些管代在手,這支水軍絕對會為了這次行動付出足夠的代價。 只是賈薔也沒有想到,他還有了意外收獲,在其中一艘船上發現了水軍提督。 第141章 抵達 京城一處碼頭,此處已經被京營軍士封鎖,往日里很少離開景文帝身旁的夏守忠,此刻卻是站在碼頭上。他不斷的看向遠處,想要看到期待的那艘船。 賈薔回京之事,已隨著賈薔的折子經由驛站加急送到景文帝手中,同時賈薔在大運河這一道水路上幾乎是殺了一路,不斷有消息傳入京中,景文帝完全掌握了賈薔的動向。 就在夏守忠焦急等待時,一臺小轎從遠處過來,轎兩旁跟著四個小太監。 他一見小轎以及四名小太監,就認出了來人是誰。 “他怎么會過來的?”夏守忠喃喃自語道。 他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太上皇知道賈薔帶著大量財物回京,這是來搶財物的。 小轎落地,戴權笑迷迷的走出了轎子。 “夏總管,別來無恙!”戴權笑著與夏守忠打了個招呼。 他站到了夏守忠的身旁,眼睛看向了夏守忠剛剛看的方向。 “戴內相,今日怎么有空來此?”夏守忠猜到了他的目的,但還是如此問道。 “賈爵爺今日回京,我也算是他的老朋友了,自是要來歡迎的!”戴權笑著回道。 夏守忠盯著戴權,可惜戴權一點都不在意,任由他盯著。 “此次賈爵爺是為主子做事的,你就不要插手了!”夏守忠沉聲提醒道。 “錯了,賈爵爺是為了大乾做事的!”戴全淡淡的反駁道。 如果賈薔帶回的財富少些,象上次送回來百余萬兩銀子,太上皇根本不會有什么心動。 但這一回不同,賈薔可是帶回來幾乎超過大乾一年稅賦的財富,這筆財富太上皇怎么可能放心交到景文帝的手中。 景文帝為何會受到太上皇的限制,就是因為權與錢,少了一樣太上皇想要掌握住手中的權力都有可能遇到麻煩。 太上皇確實想要培養景文帝,但前提是景文帝要等他老的不能動了,才會將權力移交給景文帝,而不是現在他的身子還很硬朗的時候。 兩位手掌重權的大太監就站在碼頭上,彼此不再說話。 碼頭上的氣氛極其壓抑,站在一旁的小太監們一個個低著頭,沒有一人發出聲音,遠處的京營軍士更是想盡辦法減少自身的存在感。 “那就是賈爵爺的船了!”戴全打破了碼頭上的古怪氣氛,他指著遠處水面上的一艘大船說道。 夏守忠也看了過去,一艘奇特的大船正向著這邊駛來。 “終于到京城了!”賈薔站在西式炮船的露臺上,他笑著說道。 “總算是到了!”賈敏心有余悸道。 這一路上為了船上的財富,各種襲擊就沒有中斷過,哪怕在京口附近攻毀了兩座炮臺,重傷了十二艘大乾主力艦,也沒有能夠阻止貪心者的瘋狂。 好在有賈薔與賈金剛在,一近一遠讓這一路上有驚無險。 “師母,看碼頭有京營在,應該是要先將船上的財物送到宮中,您與林meimei先帶著其余人去我的府上暫住,等到今日我面圣后,明日我送您去賈府!”賈薔看到了碼頭的情況,轉頭對賈敏說道。 “這樣也好!”賈敏點了點頭回道。 沒有任何準備的貿然前往,雖說榮國府原本是她的家,但到底是外嫁了,還是要做些準備再去才合適。 她的行李需要整理,要將準備送到賈府的禮物備好,自己與女兒都要梳洗一番,以免失了林如海的面子。 至于說賈薔這邊,都是自家的女婿與夫君的弟子,賈薔的家就等于是自家沒有多少區別。 西式炮船緩緩??康酱a頭,水手在碼頭與甲板之間鋪上了板子。 賈敏是女眷,自不好拋頭露面,而賈雨村的地位太低,也就賈薔一人先走下了船。 “見過總管,見過內相,感謝兩位親自來碼頭相迎!”賈薔看到了兩位熟人,不由笑著上前見禮道。 “一年未見,你這是又長高了!”戴權先一步熱情的說道,沒有絲毫將賈薔當成外人的感覺。 就連正準備說話的夏守忠都是一怔,他沒有想到戴權會這么近乎。 戴權身為太上皇的身邊人,大明宮的內相,平時只有別人討好他,除了太上皇外,就連景文帝他都沒有真正的親近過,可對賈薔卻很是特殊。 不過夏守忠也沒有多想,以為是沖著賈薔帶回的海量財富來的。 誰人不知大明宮的戴權貪財,因為財富熱情很是正常。 “主子讓我過來接你進宮!”夏守忠笑著說道。 “那先將人犯押下來,還有從揚州黃府抄出的財物一并帶回宮!”賈薔點了點頭說道。 先被送下來的人犯,是十二位水軍管代,以及一位水軍提督。 此刻他們早已經知曉自己的命運,擅自出兵這是其罪一,襲殺欽差這是其罪二,兩個罪名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他們萬劫不復,更不用說兩罪并罰了。 “這就是在京口襲擊我的水軍頭目,就交由兩位看管!”賈薔向兩位大太監說道。 “押下去看管好,等圣決!”夏守忠看了一眼身旁的戴權,發現戴權沒有說話,他就沉聲吩咐道。 京營的軍士將這些水軍軍官押了下去。 跟著送下船的人犯,就是揚州黃府黃全一,以及白蓮教的不動明王。 不動明王全身無法動彈,身上還加上了重枷與鐵索。 “萬死的東西!”夏守忠在看到不動明王時,以他的心性也忍不住上去對著不動明王踢了一腳,以發泄心中的憤恨。 當初就是不動明王帶人殺進皇宮,差一點就讓景文帝與他一起被殺。 每每想及此事,夏守忠都想著要食其rou喝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