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道爺 第18節
    清風樓,賈薔與兩位好友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對于清風樓的情況,對兩位好友并沒有隱瞞,兩位好友也知道這是他的產業。    “昨日聽馮博士言,清風樓的菜品為京城獨一份,卻原來是賈兄所有!”李宏康邊等著菜,邊笑著說道。    郎立安則是好奇的打量著樓內,此時還未到午時,二樓的幾張桌子上座無虛席,從樓下傳來的動靜,想來樓下也是如此。    他出身候府,對于銀財之事并沒有什么興趣,也知道這清風樓的生意興隆。    “不過是聊以為生而已!”賈薔搖頭說道。    說話間伙計將菜送了上來,因為是東家親自待客,送菜的速度很快,三個人上了十個菜。    因為年紀太小,都沒有喝酒,上的是清茶。    “好鮮,比魚羊更鮮!”李宏康只是品嘗了一下,就驚奇的稱贊道。    出身侯府的郎立安,也是雙眼大睜,加快了下筷的速度。    賈薔可是知道,味精對于此時代人味覺的降維沖擊。    或許有大廚能夠讓某種菜品達到這種鮮美程度,但那只會是特定的食材,想要讓所有食材都達到如此鮮美,根本不是人力可為。    他這個后世之人,對此的感覺更為突出。    李宏康與郎立安都不再說話,雖說他們不斷的下筷,但他們的出身極好,就算是如此依舊保持著良好的教養。    賈薔微微一笑,加入了吃飯之中。    “誰是掌柜的,快將偷侯府的秘方交出來!”樓下傳來了一聲暴喝,就連樓上的賈薔都聽的分明。    “賈兄,真是懷璧其罪!”李宏康放下筷子,搖頭說道。    在聽到下方的聲音,他就猜測到發生了何事。    賈薔面色有些難看,說實話,他對于清風樓的重視,來源于能夠為他洗白從寧國府銀庫中盜取的銀兩。    要是給他一兩年時間,就算清風樓被人強占了,他也無所謂。    但這才多久時間,就有人盯上清風樓了。    特別是聽到‘侯府’兩字,他就不禁頭痛起來。    能夠在京城自稱‘侯府’的,至少都是勛爵之家,反正不是如今賈薔能夠對上的。    他的監生身份,對上‘侯府’有些不夠看。    當然,這需要看他需要不需要將事情鬧大,一旦將事情鬧大,驚動了國子監,就算是‘侯府’也需要掂量一二。    可問題在于為了這商人之事,驚動國子監,事后也會影響到他的文名。    不要小看文名,或許在大考之時,主考就會因文名而調低排名。    “郎兄,不是你家的人吧?”李宏康轉頭看向郎立安問道。    “莫要拿我開心,我郎家可不會做這等事,賈兄,我陪你下去看看!”郎立安無奈擺手說道。賈薔并不想讓郎立安出面,這樣一來他就欠下了人情,最為重要的,他并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郎候府與同樣的候府產生沖突。    但郎立安怎么可能袖手旁觀,他拉著賈薔下了樓。    李宏康搖頭失笑,揮了揮手也跟著后面。    史天慶在外玩樂時,聽聞清風樓菜品極其鮮美,他先是讓人過來品嘗,證實了傳言。    他對于清風樓有些印象,因為這是賈母的陪嫁之一,而賈母的另一個身份是史家老太君,他是保齡侯史鼐的二子。    以他想來,這清風樓原應是史家之產業。    從探聽來的消息,清風樓被賈母賞了賈薔,而賈薔不過是被寧國府驅逐之人,沒有背景,沒有實力。    所以他就將主意打到了清風樓處,更準確的是打到了清風樓所掌握的提鮮秘方上。    甚至他都想著,只要清風樓分享了提鮮秘方,他都可以不要清風樓,任由清風樓使用提鮮秘方。    在史天慶看來,賈薔根本沒有好好利用提鮮秘方,這等秘方要是用在大酒樓上,怕是真正可以做到日賺斗金。    其實,促使他來的另一個重要原因,讓他全然不顧及臉面的原因,就是史家太窮了。    史天慶一來到清風樓,就看到了清風樓的盛況,他嫉妒的眼珠子都要紅了,連忙指使健仆史勇上前,才有了賈薔聽到的那一句。    “這位爺,清風樓并沒有偷侯府的秘方!”掌柜露出諂笑解釋道。    他知道東家正在樓上,倒不是特別的擔心,有東家在不用自己全擔著。    “胡說,這提鮮秘方本是侯府所有,快快交出秘方來!”史勇雙眼一瞪,用力拍著柜臺大聲叫道。    “不知你所說的侯府是哪個候府,我倒不如京城之中還有如此霸道的侯府!”沒有等賈薔說話,郎立安就先一步出聲說道。    他先是看到了史勇,并沒有認出史勇來,但在看到史天慶時,卻是一眼就認出了史天慶的身份。    “這不是史家二公子嘛,保齡侯府什么時候混到打劫了!”郎立安并沒有因為認出史天慶的身份而有半點收斂,反而是加重了譏諷的語氣說道。    誰叫保齡侯府與郎侯府處于不同的勢力,雙方是相對立的。    再說了,保齡侯府如今完全依靠著賈府,自身雖一門雙候,但實權極其有限,遠不如郎侯府有實力。    “郎小公子,這是保齡侯府的家事,與你無關,莫要插手!”史天慶雖然生氣,但他還是壓著火氣說道。    “我倒要聽聽,為何是保齡侯府的家事?莫非這清風樓是史家的不成?”賈薔不可能一直讓郎立安出面,他沉聲問道。    “清風樓以前是史家的產業,這提鮮秘方正是清風樓的秘傳,我保齡侯府索要提鮮秘方有什么不對?”史天慶不知賈薔的身份,以為只是郎立安的朋友,他得意的回道。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賈薔搖頭感嘆道。    “對極對極,原來還可以這么算,你史家小姐可就無人敢娶了!”李宏康大笑著接話道。    “這是為何?”郎立安配合著問道。    “史家小姐要是生了孩子,那孩子以及子孫后代,豈不都是史家的!”李宏康接著說道。    這下子讓清風樓上下看熱鬧的人都笑了起來,確實,真如史天慶所言的話,就應當這樣算。    “你找死!”史天慶怕郎立安,可不怕李宏康,他目露兇光指著李宏康怒道。    他對著一旁的史勇揮了揮手,史勇經常為他辦事,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史勇向著三人沖了過來,目標正是李宏康。    李宏康不由一驚,連忙后退。    “史天慶,你敢動手!”郎立安同樣大驚,他雖出身勛爵之家,卻是一介書生,并沒有能力護住同伴。    由于是在國子監讀書,他連小廝都沒有帶。    第25章 出手    “史勇,抓住那話多的,給我拆了他的骨頭!”史天慶看到李宏康與郎立安害怕,不由得意大笑道。他也怕傷了郎立安,所以指定了話多的那個,也就是李宏康。    史勇身手不錯,自身本是保齡侯史鼐的親兵,后被安排成為史天慶的護衛,可是經歷過戰爭的老兵。    他向著李宏康一步步逼近,身上的殺意讓李宏康色變。    郎立安出身勛爵之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史勇身上氣勢為何,他更加的擔心起來。    眼看著史勇就要對李宏康動手,李宏康咬牙間手伸到了懷內。    也就在這時,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史勇的大手。    小手白嫩,就像是用白玉精雕制成,大手粗糙,布滿了老繭。    這兩只手相接觸,沒有人會認為小手能夠占到便宜,甚至小手用力的話,都不用大手發力就會被大手磨破了小手的皮膚。    賈薔站立于樓梯上,正與史勇的高度平齊,這也讓他伸手就抓住了史勇的手。    “轟”的一聲,清風樓的客人們感覺到整棟樓都顫動了一下。    那氣勢洶洶的史勇,被一旁著一身儒衫,小小年紀的賈薔一把拋飛出去,重重的砸在樓下地面之上。    整個清風樓都安靜了,所有人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看向了賈薔。    “賈兄真乃神力也!”郎立安大贊道。    這史勇身材魁梧,至少有一百八十斤重,卻是被賈薔隨手拋飛,可見賈薔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怕。    李宏康同樣面露震驚之色,他悄悄的將手從懷中抽出。    “史天慶,你說我偷了侯府的秘方?!”賈薔一步步的走下樓梯,沉聲對史天慶說道。    別看之前對史勇出手十分輕松,但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他雖有六百斤的巨力,可剛開始練武,沒有任何戰斗經驗,與史勇這等武勇之人戰斗,以他的身高,甚至連史勇的身子都碰不到。    他并不知道史天慶的戰斗能力,但他現在借著拋飛史勇的氣勢,一步步施加在史天慶的身上。    這是‘演公兵書’內的策略,兵法用于平時對戰之中同樣有效。    史天慶只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并隨著賈薔一步步下樓,他的膽氣快速掉落。    特別還有耳邊不斷傳來史勇的哀嚎聲,讓他不想落入史勇的后塵。    “我保齡侯府不會放過你的!”史天慶說了一句話后,轉身倉皇離去。    在離去時,將史勇遺留在原地。    “賈兄,這史勇交給我!”李宏康看向史勇的目光中充滿了危險,他淡淡的說道。    “不會給你惹麻煩吧,此事還是由我來處置!”賈薔擺了擺手回道。    清風樓是賈母所送,遇到史家來找麻煩,他當然要去找賈母。    他也知道,他與賈母的情誼并不多,如果為這件事找賈母,最后的那點人情也消耗掉了。    但他卻不想朋友受牽連,如此真這樣的話,倒不如他舍了人情。    “一點小事,哪里會受有麻煩!”李宏康笑著隨意道。    他走到門口,對著外面一馬車招了招手,車夫跳下車來,他輕聲交待了兩句。    車夫來到史勇身前,一只手輕松抓起了史勇,又向賈薔與郎立安欠身行了一禮,這才轉身帶著史勇離開。    賈薔感覺到這車夫不簡單,一只手輕松提升一百八十斤的史勇,說明自身的力氣并不會比賈薔小多少。    而郎立安的見識更多,這車夫與史勇一樣,一身氣勢都是出自于戰場,只不過車夫更加危險。    帶著這樣的車夫,李宏康的身份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