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還是繼續往下看吧。] 賬本看完了,并沒有發現什么跟兇手有關的線索,于是眾人自然而然地將目光轉移到了保險箱中的另外幾頁紙上。 其中一頁,是和第一碗死亡船員王爾相那本小冊子里一樣的,從香煙殼上剝離的白色紙頁。 它的邊緣有些不平整,像是從哪里撕下來的一樣。 程瀧玉立刻拿出了那本小冊子。 上次翻看小冊子的時候,那本奇怪的日記體“小說”,就結束在被撕掉的一頁紙那里。 翻到那一頁,將香煙殼紙和冊子中殘余的邊緣靠在一起——合上得正正好。 那一頁被撕掉的結局,出現在了劉經理的保險箱中。 [2066年12月24日,小雪,星期四。] [遠材國際高中的學生們正在舉辦圣誕舞會,半年后,高三的同學們都將畢業,他們中的不少已經收到了心儀學校的offer,也借此機會在大肆慶祝,國際高中大大的禮堂內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不知疲倦地跳舞,成年未成年的學生們,都在放肆地飲酒作樂,談情說愛。] [外面下著小雪,雪花模糊視線,當平安夜的鐘聲敲響的時候,所有人都聚集在禮堂的落地窗旁,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景。就在他們舉杯的時候,透明的落地窗外,自上而下墜|落一個黑乎乎重物,“砰”的一聲。雖然這動靜被鐘聲掩蓋了,可禮堂內的所有人都看見了玻璃上被飛濺的血跡。] [被稱贊的有光明前景的特招生同學a,趴在雪地里,一動不動,血跡從他的指尖和頭上蔓延開,染紅了鋪滿薄雪的白色草地,雪花落在他的頭發上,沒有化,他的手里還握著那枚音樂家的袖扣。] 到這里,字跡暈開,這本荒誕又有些詭譎的“小說”,以主角同學a的墜樓身亡為句號,宣告結束。 程瀧玉一字一句地將香煙紙殼上的所有字讀完,當她的聲音停止時,屋內也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死了?就這么死了? 為什么會死掉呢? 知曉這個故事結局后的人,神態各異。 林北恩罵罵咧咧從程瀧玉手中拿過了小冊子,毫不在乎地點評:“這寫的什么玩意兒,主角怎么還能死了呢?也不說明個原因,真沒意思?!?/br> 話是這么說,但他用雙手摩挲著紙頁,像是在摳上面的字眼,臉上表情是平淡無比的,但眼神中的復雜卻又真真切切。 程瀧玉本來就板著的臉更加冰冷,任由林北恩將小冊子從自己手中拿走,愣怔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江煥誠倒是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情緒,反而是他懷里的薛付之,在聽見結局后,突然害怕起來,抖抖嗖嗖:“江哥……我、我好害怕……好恐怖……” 只有傅棲眠和傅桓燁,一副局外人的樣子,默默觀察著一切。 就這樣沉默了一分鐘后,程瀧玉才有些哽咽地緩緩開口:“我想……我應該認識這個同學a?!?/br> [哇哇哇哇,預感案件要有突破性進展了!] [所以,這個同學a確實是真是存在的人?這本所謂的“小說”,其實就是拼湊起來的日記,或者說回憶錄咯?] [那我感覺同學a肯定跟兇手有關系,會不會是兇手在給同學a報仇什么的?] [有可能唉,預言家先刀一下。] 就在眾人都抬頭看向程瀧玉的時候,薛付之也顫抖著嘴唇道:“我……我應該也認識……” 傅棲眠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同學a來自遠材國際高中,如果這本小冊子上寫的不是小說,而是回憶錄,這個“同學a”也確實存在,又確實在圣誕夜眾目睽睽下墜樓身亡的話—— 同樣畢業于遠材國際高中的程瀧玉和薛付之,不可能對這么大的事情沒有印象。 當然,這也包括在場的另外一個畢業生——劉經理。 因為十年前,也就是日記上的2066年,正好就是他們高三的那一年。 “哦?”本來一直保持觀望姿勢的傅棲眠,放下了一直抱著的手,改為插兜,身體微微前傾,靠近程瀧玉,引誘她將埋在心里的話說出來,“所以,這個同學a,真的存在過?” 片刻后,程瀧玉點了點頭。 “同學a——請允許我用“a”來稱呼他,因為他已經去世很久,名字太過沉重?!?/br> 傅棲眠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當她開口的時候,薛付之已經作出十分害怕的樣子,做作又夸張地縮進了江煥誠的懷里。 劉去樺也許是不愿意聽見這件事,想上前說什么,卻被后面站著的林北恩給攔住了。 “a,是我們在遠材國際高中的同班同學,他作為特招生,成績很好,也很有藝術天賦——眾所周知,學藝術成本非常高,但a還是用自己的獎學金和兼職,支撐自己讀完了藝術,并且拿到了很多本校其他普通學生都拿不到的賽事大獎,從他剛入學的時候就有傳言,說他會被頂尖的世界藝術學院錄取——啊,說起來,薛先生后來也是讀的那所學院?!?/br> 還沉浸在江煥誠懷抱中的薛付之突然被提到,下意識地露出很詫異的眼神,隨后意識到這是直播,于是十分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 [emmm,怎么說呢,薛付之這一期的表現,很平淡啊……都沒有什么存在感,對案子也沒有什么推動作用……] [剛才他那是很驚訝的表情嗎?嘉賓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會串一點詞的吧?說白了就是半開放式的演戲,為什么薛付之會露出那種不專業的表情?好破壞氣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