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這是薛母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的。 就好像洞悉了薛母的猜測那般,保潔已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叉著腰:“你還不知道吧?在你離開療養院的時候,我跟之之可是每天都會見面呢,就連他的手機掛件,也是我給他的!” “——什么?”薛母睜大了眼睛。 原來,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薛付之和她的關系,就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她就這樣被蒙在鼓里,好久好久。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連一句質問的話都問不出來。 也許那一刻,她是想就這樣揪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保潔的衣服,問她這樣接近自己的兒子做什么,又為什么要偷走她兒子的錢的。 然而很可惜,這也只不過是想想罷了。 視頻很長,左右都不過是些車轱轆話,傅棲眠看得有些不耐煩,直接拖動了進度條。 這時候,剛好也到家了,他拖了鞋襪,就直接進了房間,躺在床上,才繼續往下看。 “你怎么會知道卡的密碼?”薛母終于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 “我怎么會知道?”保潔冷笑,眼神意味深長,“不就是之之的真實生日嗎?我怎么會不知道?” “憑什么?就憑我是他的親媽!” 第64章 保潔氣勢洶洶,顯然是吃定了薛母軟弱無能,便索性決定攤牌。 因此,在說出“親媽”這兩個字眼的時候,她不心虛,也不覺得害臊,反而有些得意洋洋,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叉腰看著薛母。 果然如她所料,薛母眼瞳顫動,明明是家世、氣質、學識一點也不輸的富太太,可在這個保潔面前,她卻像是一個失敗者,落魄而又無助,甚至不敢抬起眼睛去看面前這個女人的眼睛。 手機里的錄像陷入了長達一分鐘的寂靜,畫面清晰地顯現出了薛母放在膝蓋上顫抖的手和居高臨下的保潔。 傅棲眠沒有跳過,漫不經心地吹出一口氣,氣流將落在額前的碎發帶動,慢悠悠地飄到了耳后。 對于這樣的局面,他并不驚訝,但也有一點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知道薛母是一個很軟弱又沒有主見的人,但他沒有想到,面對薛付之的親生母親時,薛母竟然會低三下四到這種程度。 那個保潔似乎也是知道薛母的把柄一樣,竟然就真的如此大搖大擺地把真相說了出來,想來是料定了薛母不會有什么動作。 劇情中,對于薛付之的真實身世,基本是一筆帶過的,他的親生父母根本沒有很多出場,就被用“拿到了一筆錢離開了云城”這樣的寥寥幾句話畫上了句號。 薛付之也只是短暫地憂傷了一會兒,就被來自薛家和江煥誠的安慰撫平了所有負面情緒,根本就不痛不癢。 整個過程占據不到百分之一的篇幅,但傅棲眠就是覺得,這件事,有很大可以做文章的空間。 ——這里面,會不會還有什么隱情呢?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旁邊傅小花順滑的毛發,換了個姿勢舉著手機,然后繼續往下看。、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边^了很長時間,薛母才顫抖著聲音,模棱兩可地回應著保潔剛剛的話。 顯然,保潔不管是在心理上還是氣勢上都已經占了上風,對于薛母這樣刻意回避的回答,她并不是很滿意——看樣子,她想要的很可能不僅僅是讓薛母放棄追究副卡被盜刷的事情。 果然,下一秒,那個保潔就等不及開口。 “薛大夫人,這不對吧,你怎么現在開始聽不懂了?”盡管保潔自己心里也許都沒什么底,但薛母現在的樣子已經完全助長了她的信心,讓她琢磨著要怎么獅子大開口,“你要是聽不懂的話,那我可就得找其他聽得懂的人來了?!?/br> “畢竟,只要做個親子鑒定,就什么都知道了吧?” 聞言,薛母立馬中了計,猛然抬頭。 這個“其他人”,可能是療養院里的其他工作人員,可能是薛父——當然,也有可能是薛付之本人。 而這最后一種可能,是薛母最不想看見的。 可事實卻是,這最后一種可能,是發生概率最大的——畢竟,薛付之可是連她的雞湯都不愿意喝,卻能對保潔的雞湯來之不拒的。 保潔要是想把這件事告訴薛付之,簡直不要太容易。 于是,薛母rou眼可見著急了起來,她顯然是絲毫也不愿意讓薛付之知道這件事情的。 “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樣!”她再次低下了頭,將臉埋在手掌間,整個人看上去瘦弱又疲憊,比起薛付之也并沒有好上多少。 她一定也很困惑吧,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養大、又辛辛苦苦照顧的孩子,會就這樣在短短的時間里如此信任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的人? 難道就因為她們一個是親生母親、一個只是養母嗎? 血緣的關系當真就這么強大,能夠讓兩個二十多年都沒有接觸過的人,在幾面之緣過后就如此緊密聯系? 薛母的思維開始明顯地不受控制,淚水透過指縫滲了出來,她臉上其實是化了一點淡妝的,經過眼淚的洗滌,有點花了,顯得整個人更加地失魂落魄。 她絮絮叨叨,口中含糊不清地訴說著自己的情緒。 ——原本,她是可以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