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所以我還有點拿不準來著,但是又想想,誰沒有個第一次呢,后面要怎么辦,等先上了公交車再說!” 所以最后一次,她才會邁上公交車的上車臺階。 傅棲眠捏了把汗。 該說不說,薛鼓鼓還是那個酷酷的女王。 前面的車窗沒有關上,從外面傳來小孩的嬉笑聲,不少小朋友的手里都拿著小徽章一樣的東西,家長們的衣領上也有一樣的徽章。 仔細看的話,這些徽章樣式各異。 “??!那個是象棋的冠軍徽章!”薛鼓鼓吃完了一整個培根雞蛋可頌,手里拿著喝了一半的牛奶,開始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隨后定睛于某一個小朋友手中的徽章。 隨后,她又不屑地撇撇嘴:“哼,要不是……那個徽章就是我的!” 雖然她沒有明說是什么原因,但傅棲眠或許知道一二。 既然是家長日,那么這些徽章的獲得也必然跟家長的努力有關,也許就是家長和學生合作獲得的。 薛鼓鼓很聰明,能讓她敗北的原因,就只能是薛母的中途離場。 可以想象,當小姑娘志在必得地坐在擅長項目的比賽席位上,正準備拿下冠軍時,卻左等右等,沒有等來最關鍵的母親這一環。 這種校內的比賽或許在成年人看來沒有很多含金量,但在一個小孩心中,這就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那些家長們胸|前同樣的徽章,更加證實了傅棲眠的猜想。 ——薛鼓鼓這么喜歡贏的女孩子,如果因為家長不在場而錯失了期待已久的榮耀,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呢? 傅棲眠側目看向薛鼓鼓的方向,小姑娘安靜地喝著牛奶,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委屈和不滿。 他諷刺地想,薛付之真是有個好mama——只是,薛母為了薛付之做到這種地步,薛付之會見得有多感恩嗎? “下下個月,傅氏這邊贊助的一個棋院有比賽,”始終一聲不吭在前面開車的傅桓燁突然說話,“就是不知道收不收幼兒園的選手?!?/br> 傅氏贊助的棋院,傅棲眠是知道一些的,都是頂尖的棋手,還出過世界冠軍。 ——這可比幼兒園校里的比賽酷多了! 薛鼓鼓剛剛還陰云密布的神情,立刻陽光普照。 “我要去!”她高高舉起牛奶,表現出很興奮的樣子,而后意識到什么,轉向傅棲眠,眼神誠懇,“哪怕去看看都行!大魔王,不對,小傅哥,你帶我去唄?!?/br> 傅棲眠被她這樣子逗笑,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隨后才在小姑娘焦急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好耶!” 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僅僅三兩句話,就被成熟的成年人拿捏住了。 傅棲眠眉眼玩玩,看向駕駛座,后視鏡中,傅桓燁也微微揚起唇角。 *** 路上,傅棲眠又帶著薛鼓鼓在餐廳吃了披薩和牛排,一直到天黑,才把人送回家。 到達薛家別墅前,傅棲眠還讓薛鼓鼓用手機給薛母打了個電話,薛母那時候還在傅氏的療養院里,這會兒應該也快到家了。 果然,當傅桓燁將車駛入別墅區時,平日接送薛鼓鼓的車也剛好進了大門,兩輛車在薛家別墅前停下。 一見到薛鼓鼓,薛母臉上的表情五味雜陳,隨后又看向傅棲眠他們:“真是麻煩傅總和小傅少爺了……” 當目光與傅棲眠對上時,她的神情rou眼可見地又復雜了幾分。 不用猜傅棲眠也知道,薛付之的病,大概率跟他有關。 讓他想想——是不是只要聽見“傅棲眠”三個字,就會陷入應激狀態?不管出現什么事情,都會草木皆兵,并且都是“傅棲眠”的錯。 ——之所以這么清楚,那是因為傅棲眠在劇情中也是同樣的癥狀。 那時候,“薛付之”三個字完全就是壓在他身上的大山,更是觸動他神經的導火索。 一提到薛付之,劇情中的傅棲眠就會變得癲狂、崩潰、歇斯底里。 他是硬生生被江煥誠和薛付之逼成那樣的。 現在,終于換過來了。 但傅棲眠還是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神情自若地同薛母打招呼:“嗯,沒什么,就是下班回家,看見鼓鼓一個人在校門口,順便請她吃個晚飯的事情?!?/br> 對于薛母,傅棲眠是充滿了同情,又充滿了失望的。 在薛母心中,分量的天平一定已經早就傾斜向了薛付之那邊——她會在接到薛付之消息的下一秒就著急忙慌地往派出所趕去,也會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晚上都沒發現自己的小女兒沒有辦法回家,甚至如果不是傅棲眠讓薛鼓鼓打電話給她,也許等她到家了,都不一定會發現家里少了一個人。 至于薛父,更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利己主義者,跟江煥誠沒有任何差別。 看著表面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傅棲眠,薛母抿了抿嘴唇,想說些什么,又止住了,最后只剩下一句道謝的話。 薛鼓鼓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不應該就這樣被埋沒在父親的不作為和母親的偏心當中。 面對薛母的再次道謝,傅棲眠沉默著頷首,然后上了車。 他看著窗外的燈,打開手機。 ——除了復雜的表情,傅棲眠還看出來,薛母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直覺告訴他,今天除了薛付之被抓進派出所,一定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