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眼神一個比一個復雜。 評委那邊的開場表演彩排結束了,接著就是選手們一起的開場表演,所有人都去舞臺那邊了,休息室里空無一人。 那些冰糖雪梨就這樣放在了桌子上。 在此期間,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彎著腰溜進了休息室。 等大家都彩排結束,說說笑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里面又空無一人,察覺不出任何一絲異樣。 冰糖雪梨里面還加了潤喉的藥材,清甜,不齁不膩。 夏盛的助理在門口一直沒有走,之前那幾個人見了,都心里打鼓。 但是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薛付之打開冰糖雪梨的蓋子,喝掉了里面的東西。 他們既不點破,也不敢再看,圍在一起,默默地喝著自己的那一份。 然而,夏盛的助理還是沒有走。 這時,傅棲眠才抬眼,慵懶地打開了蓋子,熱氣和甜香立刻就飄了出來。 “學長……”查赫森低低的叫了他一聲,手上蠢蠢欲動,仿佛下一秒就準備起身,把傅棲眠那一份冰糖雪梨“巧妙”地打翻。 連若也看向他。 ——但是他沒有絲毫猶豫,舉起勺子,將里面的甜湯喝了個干凈。 確實好喝。 梨也燉得非常好,不算很軟爛,保留了一部分脆甜感,里面還有紅棗,傅棲眠也全部吃掉了。 查赫森和連若看著他平靜地喝完,隨后才開始喝自己手上的那一份。 休息室里前所未有地安靜,直到選手們的個人彩排開始,才又嘈雜起來。 選手們一個接一個地出去又進來,不知過了多久,薛付之跟著副導出去彩排了。 兩分鐘后,彩排現場那邊響起薛付之試唱的歌聲。 這一次,沒有七哥的束縛,他果斷選擇了一首難度非常大的歌,前奏響起時,休息室里的人都在詫異。 ——但是,在薛付之唱了第一句之后,一陣在團體賽時出現過的刺耳聲音再次響起。 半分鐘過去,聲音消失,彩排現場那邊爆發出薛付之助理的尖叫聲。 “不好了!快點叫醫生!小薛老師咯血了!” 眾人聞訊過去時,看見的便是薛付之跪在舞臺上,手捂著嘴巴,鮮血從指縫間流出。 休息室里又安靜了,傅棲眠支著長腿,散漫地喝掉了最后一口冰糖雪梨,放下勺子。 確實好喝。 第52章 導演立馬叫了工作人員,用潮濕的拖把將舞臺打掃干凈了。 救護車悠長而急切、又漸漸遠去的聲音中,傅棲眠神色如常,平靜得詭異。 查赫森和連若都沒有去現場,一直留在休息室里陪著傅棲眠。 薛付之咯血,讓他們心中也警鈴大作。 “學長……你真的沒事嗎?連若開了車過來,我們要不也送你去醫院看看……”現在休息室里沒有其他人,查赫森毫不掩飾臉上擔心的神色。 將冰糖雪梨的碗和勺子放在桌子上,傅棲眠從容地擦了擦嘴:“……不用,我這一碗里面,除了冰糖雪梨,其他的什么也沒有?!?/br> ——只是一碗普通好喝又潤喉的冰糖雪梨而已。 “真的嗎!”查赫森臉上的擔心立馬變成了輕松和欣喜,就連連若的神情也稍稍沒有那么緊繃了。 看著兩個一直為他著想的少年,傅棲眠眉眼淺笑:“當然是真的?!?/br> 他們兩個都不過十八|九歲,心里再成熟,也沒有什么大算計,遇見什么事情,自然是沒有早就已經“死”過一遭的傅棲眠來得從容不迫。 “可是,”查赫森放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三個人才能聽見的氣聲說話,“為什么……他會咯血???夏盛針對的不是學長你嗎?” 擦過嘴的紙巾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完美地落入垃圾桶中,傅棲眠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散漫道:“夏盛針對的是我,這沒錯——但同時,他沒有想到,還有一個人也想針對我?!?/br> 并且這個人有點小聰明,但不多,想要借刀殺人,卻沒想到最后自己成了別人借來的刀。 查赫森立馬想到了這個人是誰:“??!學長你是說——孫瑜?” 傅棲眠沒有說話,意味深長地掃了二人一眼,算是默認。 從團體賽彩排,那些人拉攏查赫森,想從查赫森口中套話開始,傅棲眠的局就已經開始了。 道理其實很簡單,傅棲眠故意讓查赫森和連若在表面上疏遠自己,從而使得那些人更加確信自己套出來的話是真實可信的,也就將“傅棲眠和夏盛要聯合起來搞垮薛付之”這句話牢牢烙在他們的腦海中。 但實際上,傅棲眠是受害者,夏盛真正要搞垮的,是傅棲眠。 那些人嘴上基本都沒有個把門兒,他們知道了,旁邊偷聽的孫瑜自然也就知道了。 所有人都以為,助理發冰糖雪梨的時候一邊發一邊看蓋子,是為了把動了手腳的那一份給薛付之。 可到手的時候,傅棲眠手上那一份才是下了藥的。 “??!那學長你不還是喝了有毒的冰糖雪梨!快快快!連若!開車送學長去醫院!”查赫森聽傅棲眠分析到一半,又開始急得團團轉。 “笨球,能不能坐下來聽完!”連若對著他的腦袋扇了一巴掌,眼睛饒有趣味地看著傅棲眠——他比查赫森要更有心計一些,傅棲眠一說,差不多就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