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所以他決定一定要挽回大家對他的好印象,當他得知山洪來臨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他要救下大家,挽回自己的形象,他明明就是一個會為了別人而不顧自己安危的好人! 直到在人群中被推倒、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他還在為自己的勇敢而感動。 然而當他醒來,卻發現病床前空無一人,沒有人為他送上鮮花,也沒有人稱贊他。 為什么?他都那么勇敢了! 怎么會沒有人注意到他呢! “哎呀,好好休息吧?!毖δ赶蚋禇咄度ヒ粋€飽含歉意的眼神,扶著薛付之,聲音還是哄著的,“人家傅氏為了救你花了不少功夫,回去乖乖休息,好不好?” 話音未落,薛付之難以置信地看著薛母。 就這點功夫,連薛母都被傅棲眠蠱惑了嗎?那他這些年在薛母面前因為傅棲眠而難過委屈,這些都算什么?薛母不是一向都很心疼他嗎? 他很想發作,但現在薛母、薛鼓鼓都擺出一副并不向著他的樣子,即便再笨,他也知道現在回自己的病房才是最好的辦法。 無奈之下,薛付之只好顫抖著收回手,傷口被扯得隱隱作痛,他強忍著淚水,憋著氣走了。 剛出房門,他便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淚水,清麗的臉上哭得全是斑駁的水痕。 獨自一人坐在病房中,薛付之只覺得不開空調也好冷。 他突然就很想很想聽聽江煥誠的聲音,他知道,無論什么時候發生什么,江煥誠會永遠站在他這邊。 正在他即將撥通江煥誠的電話時,一個保潔模樣的人敲了敲門框。 “小少爺,什么事情讓你這么傷心?”這個保潔約摸五十歲上下,手上全是老繭,皮膚上皺紋很多,跟光鮮亮麗的薛母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但她似乎察覺到了薛付之的委屈,看見薛付之哭得這么傷心,她臉上竟然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薛付之看了她一眼,聞見她身上不太好聞的消毒水味道,下意識地離遠了些:“沒……沒什么,你要打掃的話,直接進來就好了,我要去洗手間了?!?/br> “噢,噢?!北崒χ吞@地一笑,然后提著工具就進來了。 盡管薛付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疏離,但保潔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討厭,反而不停地在與薛付之找話題,時不時還要抬起眼看他:“小少爺,你是被欺負了嗎?” 聞言,薛付之一愣。 那么多人不在乎他,指責他,到頭來,竟然是一個保潔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擦了擦眼淚:“……沒有,只是我做的不夠好……” “怎么會呢!”保潔猛地抬起頭,憤憤不平,在看見薛付之詫異的眼神后,又稍稍收斂一些,“我是說,你這么好看的小少爺,肯定是完美的!” 說完,她捶捶自己的腰,深切地看向薛付之:“要是……我的兒子還在我身邊,應該也跟你一樣大了?!?/br> 第26章 在這起案件中,受害者共四人,遠材國際高中教導主任,遠材國際高中畢業生(現私人牙醫),遠材國際高中畢業生(遠材私人醫院院長女兒的早戀對象),酒吧街年輕混混。 誰都沒有想到,嫌疑人立了十幾個,最后的兇手竟然是個不起眼的酒吧街畫家。 他用及其巧妙的方法瞞天過海、殺人拋尸,作案手法極其殘忍。 案件進展的關鍵,竟然是院長女兒做的噩夢。 噩夢的來源是那張她找酒吧街畫家沈小鳳為自己畫的肖像畫——當辦案人員來到她家的時候,她的倒插門女婿正蹲在門口悶悶不樂地猛烈抽煙。 院長女兒自從知道私人牙醫和自己高中時代的早戀對象接連失蹤后,便整日睡不著覺,某天夜里醒來甚至還對著肖像畫發瘋,說畫里的人來索命了。 這時辦案人員才知道,院長女兒在結婚后依然跟早戀對象不清不楚,并且和私人牙醫也有密切往來——說難聽點,就是同時婚內出軌兩個人。 “不可能……他已經死了……”辦案人員看見了客廳沙發上的院長女兒,她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高傲的氣勢無影無蹤,披頭散發穿著睡衣,狼狽地抱著腿縮在沙發上,發瘋似的喃喃自語,“不對……肯定是他……是他回來索命了!” 一提到那張肖像畫,院長女兒便像著了魔一樣,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鑒于她的精神狀態并不穩定,辦案人員沒有多問,只是將畫帶了回去。 “你說,這畫有什么嚇人的,不是很好看嗎?”男警劉去樺抱著手臂,在日光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心里有鬼,自然是看什么都有鬼?!币呀洺蔀檎叫叹某虨{玉也歪著腦袋看,想到院長女兒那副模樣,總覺得這里面有很多隱情。 這張畫已經被用刀劃了幾個口子,尤其是人臉上,還掉了一塊畫布下來,想來是院長女兒發瘋的時候干。 看不出什么名堂,二人決定將畫搬到臨時證物室,等著其他人到了一起再看看。 “唉,那院長女婿也是真可憐,當上門女婿受氣不說,還被戴了兩頂綠帽子?!睂嫲崞饋?,劉去樺咂咂嘴。 程瀧玉卻翻了個白眼:“自己沒用,怪誰?有本事就別當上門女婿啊?!?/br> “我去,這么重,那小畫家力氣可真大?!碑嬁蜻€是有點重量的,劉去樺都有點遲力,這讓他想到了那天沈小鳳毫不費力把畫拿出來交給司機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