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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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艸那孫子跟他媽猴兒一樣,忽悠一下就竄樹上去了,還挑釁我, 讓我爬上去抓他,那我能慣著他么? 一聽羅家楠那得意洋洋的動靜,唐喆學就知道有人倒霉了, 配合道:那是不能慣著,所以你讓誰上去了? 我們老三??!大長胳膊大長腿的, 不活動活動白瞎了, 誒我跟你說,老三上去的時候褲子被樹枝刮破了,差一厘米就能看見褲衩子了哈哈哈哈哈 耳機響起鵝叫般的笑聲,唐喆學在心里為歐健點了跟蠟。不容易, 羅家楠難得聽祈銘一回話, 遇事自己沒往上沖。但事情就是這樣,你不沖,就得別人沖。想想歐·重案小白臉·健那細胳膊細腿、面條成精一樣的身材, 唐喆學感覺爬樹抓人多少有些難為對方。 事實上羅家楠無意難為歐健,而是怕嫌疑人慌不擇路從樹上往下跳, 那底下就得有人接著,否則摔殘摔死他們追人的還得擔責。跳樓的砸死人不是新鮮事, 留歐健和彭寧在下面,他琢磨哪個也不如自己禁砸。當然這類心理活動他是萬萬不會跟旁人說的, 本來也不貪圖誰能念自己的好,撐死了跟祈銘念叨念叨。 干他們這行的,甭管師兄帶師弟還是師父帶徒弟,遇到危險通常是輩分大的沖在前面,那些個沒結婚沒孩子的,沖了也得被前輩一把薅回來。早些年他爺爺羅明哲還活著的時候,經常薅陳飛后脖領子,后來改成陳飛薅他,現在是他薅彭寧歐健。動作無不粗魯,生怕一個不留神,年紀輕輕照片上墻。 閑扯胡聊了一通,羅家楠止住笑意,關心道:林隊咋樣了?出院了沒? 別提了,我剛給送回去。 呦?咋了?又嚴重了? 不是,于瑞福去醫院找他,正好我們這遇到點情況,他回來跟進度順便躲于瑞福。 于瑞福? 羅家楠稍感詫異。沒怎么和這人打過交道,只記得大一那年寒假的某一天,這哥們拎著兩瓶某某藥酒上門給羅明哲拜早年,和老爺子跟書房里關起門待了倆鐘頭。具體說的是啥不得而知,等于瑞福走了,老爺子又把他爸喊進書房。這回沒關門,羅家楠聽他們聊了半天陳飛。再然后就是老爺子二次返聘回重案,直到為這份奉獻半生的職業耗盡最后一絲生命。 總的來說,他多少有點膈應于瑞福,感覺要不是對方去家里找爺爺,爺爺也許不會再次返聘,更不至于累死在辦公桌旁。然而換一個角度想,自從退了休,羅明哲的精氣神大不如前,眼瞅著背也駝了、腿腳愈加不利索,重回崗位卻跟打了雞血似的,說不上紅光滿面卻也精神矍鑠。最后死在工作崗位上,也許是老爺子人生最圓滿的句號。 唐喆學不屑輕嗤:邦臣那案子嘛,不是有進展了么,姓于的屁顛顛跑醫院去找組長掃聽消息。 誰告訴他的? 老賈。 嚯!胳膊肘真能往外拐。 主要這事兒壓了老賈太久了,終于能硬氣一回。 現在有年美卿給他撐腰,他還想怎么硬氣?就固定資產報損那事,艸特么的,快給我扒層皮了!羅家楠滿腹牢sao,我算看出來了,這是拿我們重案開刀呢,年美卿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朝我們重案燒,老賈就是她的火折子! 規范化管理,領導都愛搞這一套。 就算跟羅家楠關系再好,唐喆學依舊謹記林冬莫在背后念叨領導的教誨,含糊以對。羅家楠在外面追人的同時還得應付部門的大事小情,不爽有不爽的道理,他沒必要跟著煽風點火。主要雜七雜八的行政事務落不到他頭上,到林冬那直接打住,可重案只能說當初羅家楠不但接了趙平生的副隊之職,還捎帶手接了一部分家長的職責帶全隊人合起伙來慣著陳飛。 呵,林隊教的可真好。 那邊含糊其辭,羅家楠豈能聽不出來。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唐喆學跟林冬待久了,職場潛規則必然學得賊溜索。當然謹慎有謹慎的好處,人年美卿怎么不去找懸案的茬,單逮他們重案一只羊薅?還不是因為陳飛嘴上沒把門的慣了,導致他們這群小的遭池魚之殃。 擱心里從上到下吐槽了一溜夠,羅家楠稍感釋懷:得,不說了,我得押人去。 辛苦你了,楠哥。 別整那虛的,真覺著我辛苦發個紅包慰問慰問。 內什么,我開車呢,先掛了哈。 不等羅家楠嗷嗷,唐喆學快速摁斷通訊。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再說他還等著祈銘給懸案發獎金呢。 剛過了個紅燈,唐喆學又接到文英杰的電話。通過對沈悅君母親的走訪得知,前段時間有個女的往家里打過電話找沈悅君,得知對方坐牢后什么也沒說就把電話掛了。不過在沈母看來,這不算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自從兒子被列為網上追逃人員,那些受害者不知道通過什么渠道獲知了她的聯系方式,不光有打電話的,還有找上門的。 當年沈悅君出逃得比較倉促,沒來得及帶走母親,沈母說,兒子被抓是因為太孝順,回來是為了幫她辦理簽證事宜,要帶她一起走。文英杰在電話里邊說邊嘆氣,剛跟她聊了一會,我發現她挺自戀的,不是對自己,是對兒子,兒子什么都好,她甚至覺著那些找上門的受害者不是為了要錢,是因為太愛她兒子,問她要沈悅君的行蹤消息是為了出國去找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