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還得得益于他的母親,王素心女士。 每天不厭其煩地給他介紹相親對象,催他去相親。 王素心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女孩子,家里有礦的,工作帶編的,長得好看的,各種優越條件都有,可惜徐澤桉一個也沒瞧上。 因為他喜歡男的。 其實喜歡男的也沒什么,徐澤桉十七八歲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只是在王素心那里,他喜歡男人就是犯了死罪。 喜歡男人怎么就是犯了死罪呢,徐澤桉想不通,后來又回憶起什么,最后自嘲般地笑了笑。 他今年28,剛從首都互聯網大廠裸辭回老家創業。 在這個勉強算得上三線城市的林城開了一家手工陶藝工作室。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放任著年薪百萬的工作不干,非要回這落后的旅游城市開什么陶藝店。 其實徐澤桉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為什么要回來呢,他也不知道,大概是愛作,不想給人打工吧。 徐澤桉努力分散注意力,但嘴里一直不舒服,咬膠的口感并不好,他更喜歡咬rou,特別是那種彈彈的、軟軟的rou。 可是哪有這種rou可以咬呢? 徐澤桉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 他留著短長發,頭發不長不短地貼著他的脖頸,把他的脖子襯得更細長白皙。 猶豫了很久,徐澤桉終于打開手機,屏幕上很快就跳出消息。 王女士:[語音"60s] 王女士:[語音"60s] …… 六十秒的語音大概發了十幾條,大概猜到徐澤桉肯定不會聽,最后發了一大段文字。 其實徐澤桉也不想看,匆匆掃了一眼,大意是一些苦口婆心的勸誡,然后就是一句“mama也不逼你,你對對象有什么要求盡管提?!?/br> 徐澤桉沒回復,退出來點開另一個人的微信對話框。 黃醫生,他在首都的心理醫生,一直負責治療他的口欲癥。 木安:[黃醫生,我的癥狀好像更嚴重了,你再給我開一點藥吧。] 黃醫生很快就回復他:[徐先生,藥是不能隨便吃的,我需要了解您現在的狀況才能開藥或者進行相應的心理治療,我還是建議您先回首都接受治療。] 回首都? 首都是回不去的了,回去干什么工作呢?以前的行業估計已經把他拉進黑名單了,而且…… 徐澤桉更煩了,嘴巴用力嚼了嚼咬膠,心里比貓抓還難受。 必須找點東西發泄發泄。 徐澤桉瞥見王素心的消息,“盡管提”那三個字跳進他眼眶。 盡管提? 徐澤桉笑了笑,嘴角揚起一抹壞壞的張揚。 他刪掉了之前輸入框里的“我喜歡男人?!?,發了四條消息。 木安:[我要求不高,只有三條硬性要求。] 木安:[第一,必須比自己高大。] ——別問,問就是喜歡壓迫感。 木安:[第二,必須沒談過戀愛。] ——別問,問就是喜歡純愛戰神。 木安:[第三,必須胸大屁股翹。] ——別問,問就是胡編亂造。 發完要求,徐澤桉心情舒暢,大概是心里那些壞蛋因子惡搞的心理得到滿足了吧。 這樣的要求放在相親界那是相當的炸裂,光是第一條就能pass掉99%的女生。 徐澤桉凈身高184,比他高的女生幾乎沒有,加上后面兩條奇葩要求,他都能想象到王素心看到這幾條要求的樣子。 雖然可能會被王素心打“死”,但是做人總得要有自己的原則和要求吧。 哪怕不能一勞永逸,但至少可以安生兩天,等過了這段時間,工作室正式裝修好,再和王素心攤牌對決。 想到這,徐澤桉心情好了一些。 他望向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遠處的青山此起彼伏,白霧繚繞于山間,仿佛一副山水畫,美不勝收。 仿若仙境一般的景色,在林城卻是很常見。 林城,一個以旅游業為主的城市,但這幾年旅游業蕭條,加上林城旅游管理不行,經濟每況愈下,勉強擠進三線城市行列。 所以所有人都說徐澤桉有毛病,從首都裸辭回這樣一個沒有前景的地方。 但徐澤桉不這么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有人就喜歡996的打工生活,有人喜歡拼闖干,有人鐘情于一屋兩人三餐四季,有人則喜歡到處瀟灑快活。 總之,現在的選擇,徐澤桉他自己不后悔。 徐澤桉推開窗,二月的林城還是很冷的,伴隨著冷冽氣息的春風灌了進來,他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黑色羽絨服。 他的陶藝工作室開在市中心的街邊,店門口便是綠化,黃葛榕已經抽出嫩嫩的新芽,春日盎然,生機勃勃。 店門口有晨跑的人路過,林城的確是一個適合養老的城市,慢生活,慢節奏。 聽說今年林城會舉行馬拉松比賽,所以很多人都開始訓練跑步。 徐澤桉撐著手肘在窗邊看了一會,路過的人七七八八,大多數都是四五六十歲的中年人,直到一具健美的身體撞進他視線—— 那人穿著黑色背心短褲,就是那種地攤貨小背心,大眾又廉價,有點衣品堪憂。 但健壯的身材讓徐澤桉直接忽略了這一點,背心男的手臂肌rou很鼓脹,胸膛上的肌rou繃得塊塊凸起,將背心撐了起來,線條優美,形狀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