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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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岑安很糾結,齊非現在這么虛弱,最需要人照顧,他性格又偏激,換別人在這肯定會生氣。 公司和親人,他如何抉擇。 許岑安看著昏迷的齊非說:“幫我說聲抱歉,會議我參加不了?!?/br> 掛掉電話,門外護士敲了敲門:“許先生,醫生這邊說,可以增加藥物劑量,但是會有點難受?!?/br> 許岑安低頭看著齊非手背,小時候總是生病打針,有許多細小的紅點,不是很明顯,所以他一直都厭惡輸液。 “不用了,退燒貼有點效果,待會我幫他擦下身體,應該可以堅持一下,他體質不好,太多藥劑會產生惡心嘔吐?!?/br> “好的?!?/br> 就這樣,許岑安在醫院照顧了他兩個小時,他是個特別嘴硬心軟的人,連續三次,齊非都能豁出性命保護他,他更不能無情無義。 明明自己體質這么差,還要去練習跆拳道,那種需要體力的技術,肯定吃了不少苦,沒想到他簡單的理由是,要保護他。 只是他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克他? 上次車禍,齊非淋雨后生病。 在江河被那群黑衣人堵的時候,也是搞得大病一場。 今天遇險,也是因為他,每次都是因為他。 不行,哪天找個算命先生問一下,萬一命里相克,那他們更加不能在一起。 “哥哥……” 許岑安抬眸回過神:“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齊非瞳孔里沒有一點光澤,嗓音沙啞虛弱,想說什么,張開嘴都沒有聲音,發燒導致有些脫水,精神疲憊,看起來好生憐惜。 許岑安接了杯溫水,拿了旁邊的退燒藥,把他扶起來,喂給他喝。 齊非想起小時候,也是這樣,五歲的時候,他很調皮,還總是偷偷把藥丟掉,哥哥就會兇他,然后他跑去把地上的藥撿起來吃掉了。 “哥,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你前面,你也不要太難過,但是你不可以找別人,不然我半夜回來找你?!?/br> 許岑安無奈:“能不能別說胡話,如果你想一直禍害我,就好好調養身體,回頭給你找專業一對一醫生,不管開什么藥,你都得喝?!?/br> 齊非皺了皺眉。 許岑安說:“你不聽,等你死了,我就會找別人,結婚生子?!?/br> “我聽?!?nbsp;齊非急忙說。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進來。 “哈嘍,可以進來嗎?” 許岑安正想回答,門直接被推開,盛西周和池南一前一后進來,他們集團是大公司,這種事肯定已經上了新聞,所以他這兩個好兄弟也打聽過消息。 盛西周帶了捧玫瑰花,是白色的,他滿臉笑容走過來,將花放在床頭柜說:“聽說你們被困隧道,可把我嚇死,最后得知小非也在里面,我放心多了?!?/br> 池南踢了他一腳冷聲:“好好說話?!?/br> 盛西周拍了拍褲子灰塵:“我說的是實話,小非他肯定會保護岑安,兩個人在一起有個照應?!?/br> 他瞇起眼對齊非笑道:“是吧,看,西周哥哥給你買的鮮花,喜歡不?!?/br> 齊非懶得搭理他。 許岑安:“聒噪?!?/br> 盛西周是個性格開朗豪放的人,喜歡開玩笑,嘴也欠,直接說:“看這小臉慘白的,小非,你哥不喜歡你,要不然你考慮下我?反正咱倆都喜歡男的,湊合湊合也能過?!?/br> 齊非:“……” 許岑安:“?” 剎那間,病房內安靜如雞。 池南簡直沒眼看,捂住了眼睛。 許岑安也踹了他一腳忍不住爆粗口:“滾出去!” 盛西周也是真敢說,主意還敢打到他弟弟頭上來。 齊非在他眼里,是那種嬌弱干凈的人,任何圈子都容不下他,可能是從小到大都待在自己身邊,所以濾鏡很高。 總是覺得,他很乖巧,不能被人玷污,干干凈凈的,盛西周這種情場老油條,只會帶壞齊非。 許岑安站起來對池南說:“幫我檢查一下他胳膊的傷口,有點發炎,可能是隧道里的灰塵感染,我出去有點事找盛西周?!?/br> 池南回答:“行?!?/br> 許岑安徑直往外面走去,關上病房門,盛西周在旁邊樓梯間抽煙,他走過去,他遞了根過來。 “不抽了,他身體還沒好,待會聞見煙味會不舒服?!?/br> 盛西周夾著香煙,靠在樓梯口圍欄旁邊嗤笑:“嘖嘖,真膈應,我看你八成快彎了?!?/br> “正經點?!?nbsp;許岑安靠在旁邊嘆了口氣:“我想問問你……怎么才能喜歡男人?” 盛西周:“……” “你說什么?許岑安,你再說一遍?你真妥協了???” 許岑安垂下眸說:“齊非身體太差,需要人照顧,他偏執癥也沒好,隨時會傷害自己,能讓他開心一點的事情,只能是我愛上他,我想妥協,但是……我對男的沒什么感覺?!?/br> 盛西周狠狠吸了口煙,吐出煙圈,懶散地倚靠在欄桿上,表情認真道:“作為好兄弟,我真誠奉勸你,不要妥協,因為你是個直男,不愛他,這種愛情,有什么意思呢?你們就算在一起,也只是被迫,最后你會過得很不開心,這不就是道德綁架嗎?因為他身體虛弱,你就要去愛他,許岑安,愛情不是這樣的?!?/br> “……所以我想問你,怎么樣才能愛上他?” 許岑安是個鋼鐵直男,根本不懂這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