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327節
姜舒的話就如同一根定心針,讓蘇柔看到了希望。 姜舒又寬慰了幾句,客院便到了。 “時候不早了,王妃早些歇息?!碧K柔頓腳,與姜舒話別后同陸鳴珂離去。 望著二人相攜遠去的身影,姜舒輕嘆口氣。 “怎么了?”郁崢問。 姜舒道:“就是覺得他們也不容易,希望從明日開始,他們能得新生,再無坎坷,也希望歲安能平安康健?!?/br> “會的?!庇魨槧科鹚氖?,拉著她回屋歇息。 這一夜,陸府后院的大火燃燒了整整半夜,將院子燒的只剩殘敗院墻和院門。 次日姜舒和郁崢離開時,還能聞到彌散的煙味兒。 陸赫撐著病體,同陸鳴珂一起相送。 姜舒見蘇柔面色疲憊,便知她一夜沒睡好,讓她回去后再睡一覺。 蘇柔點頭應下,祝他們一路順利,大捷而歸。 對于姜舒隨郁崢共赴宜城這事兒,蘇柔是很吃驚的,隨后又敬佩姜舒的勇氣。 簡短辭別后,姜舒和郁崢坐上馬車,迎著朝陽出城,與隊伍匯合后直奔西南而去。 如郁崢所說,這一路十分艱苦,但姜舒從未抱怨一句。 一轉眼已是十二月十一,年關將至,上京有一種沉抑的熱鬧。 今日天氣晴好,毓貴妃抱著郁子宥,同郁瀾一道逛御花園。 “算算日子,過幾日姜舒便要回來了?!庇魹戇呑哌呁官F妃閑話。 毓貴妃看著好不容易養熟,前幾日才不哭鬧了的郁子宥,微嘆不舍道:“等你母妃回來,你就要離宮回王府,怕是用不了幾日就忘了祖母了?!?/br> 郁子宥聽不懂,只知道啊呀應和。 “小沒良心的?!必官F妃笑嗔了一句,稀罕的不行。 郁瀾被婢女攙扶著,走的極慢。 母女倆閑話漫步,走走停停,回到鐘靈宮時已近午時。 皇帝從御書房回來,手里拿著一封信。 “崢兒來信了?!被实墼谪官F妃身旁坐下。 毓貴妃聞言,將郁子宥往皇帝懷里一送,再順手拿走皇帝手里的信,急切取出。 皇帝已經先看過了,知曉信中內容,不動聲色的等著毓貴妃的反應。 “阿崢說什么了?”郁瀾喝著溫茶問。 毓貴妃看完后微驚道:“他說平陽籌糧很順利,已在去宜城的路上,姜舒也跟著去宜城了?!?/br> “???”郁瀾險被嗆到,趕忙咽下口中茶水,確問道:“姜舒又跟去宜城了?” 毓貴妃點頭。 郁瀾眨了眨眼,驚奇道:“她去宜城做什么?夫唱婦隨?還是怕阿崢丟了?” 毓貴妃咳了聲道:“崢兒說姜舒去幫他打理軍中后務,讓他少此憂慮?!?/br> “這……倒也行?!庇魹懣聪蛴糇渝兜溃骸叭绱俗渝杜率沁€要在宮里住上好些日子?!?/br> 毓貴妃道:“宮中冷清,有他才熱鬧呢?!?/br> “過兩日將韞兒也接進宮來,就更熱鬧了?!?/br> 這幾日國子監放冬假了,莊韞可在宮中長住,陪伴郁瀾。 近十日未見莊韞,郁瀾還當真有些想了。 不止想莊韞,更想周泊序。 自離京起到現在已有二十多日,卻還未收到周泊序的來信。 按行程算,他應該已到宜城幾日了。 也不知宜城天氣如何,戰事如何,周泊序可應付的過來。 郁瀾轉頭望向屋外,心中思念隨著白云緩緩飄遠。 宜城。 天氣陰沉沉的,似隨時都要下雨。 周泊序剛從城外巡查回來,同眾將軍商討作戰事宜。 “東門外十里是長嶺山,越過這座山,便是南延之地?!?/br> “如今南延人占據了長嶺山,將其做為營地屏障。我們在防備他們隨時進攻的同時,還要謹防他們繞道突襲南門和北門……” 周泊序耐心聽著,盡可能的多了解實際情況。 他五日前到達宜城,安置好糧草的第三日便遇到南延進攻,與之交戰了一次。 南延人狡詐多端,猛攻東門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偷潛入后方軍營,試圖燒毀糧草。 幸好巡邏兵發現及時,阻止了他們的陰謀。 經此教訓,為了弄清南延人是從何處偷潛入城,也為了熟悉地形,周泊序便親自帶人出城巡查了一番。 這一巡查,果真巡出了問題。 北城有一處被雜草掩映的城墻,年久失修,南延人便是在此處開了個洞,偷潛入城。 “北城被損毀的城墻已修筑上,也安排了人巡邏,南延人絕不可能再潛入?!?/br> 周泊序聽后道:“除了此處,其他地方也要嚴查,發現毀損不牢的城墻,立馬修筑?!?/br> 在郁崢到來前,他一定要守住宜城。 第395章 獸軍 晌午過后,雨點零零落落的墜了下來。 冬日的雨落在臉上,冰涼刺骨。 趁著雨還未下大,周泊序趕到軍營,查看了解戰場上被毒蛇猛虎傷到的將士。 一靠近傷患營帳,便聽到哎喲連天的痛呼聲,進到里面,痛呼聲更大。 “大人?!避娽t向周泊序見禮。 周泊序頷首示意,行走在營帳中查看傷患,詢問軍醫情況。 每次交戰后,傷患眾多,按照傷情類別分開治療。這幾間營帳里,安置的都是被毒蛇咬傷的軍士。 南延人十分卑劣,飼養出的毒蛇蛇毒不會立時要人性命,而是讓被咬者四肢麻痹生僵,從患處疼入骨髓,尋常止痛藥無甚作用。 軍醫想盡各種辦法,嘗試用遍各類藥物,也只能稍加緩解,無法清除毒素。 所有被毒蛇咬傷的將士,要么被疼痛折磨的受不了自我了結,要么疼上一兩月后毒發身亡。 之所以如此,不是南延人養不出瞬間致命的毒蛇,而是故意消耗大昭人力物力。 大昭以仁為本,對于被毒蛇咬傷的將士,便是明知救不了,也不可能殺了他們,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救治。 如此一來,不論是人力藥材亦或糧食等物,都耗損巨大。除此之外,軍心也會惶恐渙散。 身為將士,他們做好了隨時戰死沙場的準備,但卻不想遭這罪。在痛苦中煎熬掙扎,最后還是難逃一死,讓人悲戚絕望。 是以每次交戰面對南延人的毒蛇,將士們都驚恐萬分,寧愿被猛虎咬斷脖子,也不愿被毒蛇咬傷。 南延的獸軍,對宜城將士影響甚大。若不想辦法破除,軍心難穩,交戰時總是束手束腳,心有畏懼,未戰就已敗了一半。 “還是未尋得解毒之法嗎?”周泊序沉問。 軍醫惶聲道:“大人恕罪,小人無能?!?/br> 周泊序明白,此事怪不得軍醫,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了。 看著受毒痛困擾,哀嚎不止面目扭曲的軍士,周泊序凝聲道:“繼續尋求解毒之法?!?/br> “是?!避娽t沉應。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艱巨任務,十年前,莊將軍父子努力多年,也未得解毒之法。 周泊序出了營帳,轉而又去了安置被猛虎咬傷的將士營帳。 這里的痛嚎聲要小很多,大部分傷者上藥包扎后都在睡覺養傷。 老虎無毒,卻致命。 但凡被攻擊者,幾乎都被咬斷了脖子頃刻喪命,少數被咬中四肢等處撿回一條性命,也是缺胳膊少腿,或是行動不便,養好傷后只能做后勤軍或卸甲歸家。 猛虎雖不似毒蛇那般瘆人,但威力同樣不容小覷,二者都是南延的倚仗。 再出營帳時,雨點變大了,密密匝匝爭先恐后的急墜而下,砸的人睜不開眼。 林鈞撐開傘,問周泊序接下來去哪里。 雨下的太大,一時半會兒不會停,回不了將帥府,周泊序便去了軍中議事帳,召集營中將軍議事。 一刻鐘后,所有將領到齊,周泊序細問猛虎毒蛇之事,尤其是十年前莊將軍父子是如何應對的。 有老將嘆聲道:“十年前的情況與如今不同?!?/br> “有何不同?”周泊序問。 老將道:“南延從二十年前開始,將老虎毒蛇運用到戰場上。但一開始馭使本領不夠,老虎毒蛇偶會失去控制,敵我不分,因此使用不多?!?/br> “又過了幾年,南延人馭使本領強了些,能完全掌控猛虎毒蛇。但那個時候的老虎和毒蛇都有弱點,尚能應對?!?/br> “比如蛇怕雄黃會冬眠,老虎怕火,還能以獵物引誘等等。且那時的毒蛇,毒性與如今不同,被咬者幾乎都是立即斃命?!?/br> “為此莊將軍父子訓練了一支鐵甲軍,專門對付南延獸軍?!?/br> “鐵甲軍從頭到腳都罩在堅韌鐵甲中,無懼猛虎毒蛇的撲咬。然行動笨拙緩慢,只能用來抵御,無法追擊?!?/br> 但只要破了南延獸軍,再配合騎兵步軍,打的南延大敗而逃,西南安寧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