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258節
郁崢問:“王妃身體如何?” 方南星道:“剛生產完身子都會虛弱,身下有些紅腫疼痛,每日抹兩三次藥膏,精心調養便可?!?/br> 郁崢聽完,墨眸微皺。 他就知道姜舒說不疼是騙他的。 方南星手里拿著藥膏,看了郁崢一眼,見他不動,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郁崢不解。 方南星低聲道:“王妃要抹藥,請王爺回避一會兒?!?/br> 抹藥? 郁崢墨眸低掃,落在方南星的手上。 “把藥給我,你下去吧?!庇魨樕焓?。 方南星一愕,轉眸看向姜舒。 姜舒羞臊道:“還是讓方醫女抹吧?!?/br> 她雖自己看不見,但也能猜想到,剛生產完定是不大好看,甚至有些難看。 她怕嚇到郁崢。 “我來?!庇魨槇猿?。 方南星無法,只得將藥膏給了郁崢,拎著藥箱退下。 郁崢剛沐浴完,雙手十分干凈,直接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去掀薄被。 姜舒抓著不放,紅著臉道:“要不……還是讓楮玉來抹?!?/br> 她實在不想讓郁崢看見。 郁崢洞穿她的心思,墨眸輕閃道:“我給你抹完,你也給我上藥可好?” “???”姜舒愣怔抬眸,落在郁崢的肩上,這才想起郁崢身上有傷。 可郁崢身上的傷與她的不一樣…… “舒兒,我們是夫妻,不論什么模樣,都該坦誠相見?!庇魨樥f完,果斷掀開了薄被。 姜舒只穿了寢衣,郁崢撩起裙子,動作輕緩的褪下絲滑褻褲,看見了姜舒的紅腫。 只一眼,郁崢便揪心的擰起了眉。 他打開藥盒,用指腹剜了清涼藥膏,動作極輕的給姜舒抹藥。 也是在細細抹藥時,郁崢才發現,姜舒不止紅腫,還有些撕裂,看著都疼。 如此敏感柔嫩的地方,撕裂紅腫成這般,他不敢想姜舒生產時有多痛。 “舒兒,你受苦了?!庇魨樐ㄍ晁?,哽咽著把姜舒擁進懷中。 姜舒回擁著他道:“這點兒苦換來子宥,很值得?!?/br> 郁崢說不出話來,只輕輕吻著姜舒。額頭,眉眼,鼻尖下頜…… 這個吻不帶一絲情欲,全是心疼歉疚,憐愛撫慰。 姜舒被親的哭笑不得,捧著郁崢的臉盯著他的眼睛道:“我不怎么疼了,真的?!?/br> “嗯?!庇魨槓瀽灥膽艘宦?,低頭將臉埋進姜舒頸窩。 姜舒輕嘆一聲,像哄孩子似的輕拍著郁崢的背。 恍然間,姜舒覺得頸間有些濡濕。 “夫君?”姜舒扶著郁崢的肩想將他扶起察看。 郁崢卻緊擁著她不松手。 于是姜舒篤定,頸間的濕潤不是錯覺,是郁崢的眼淚。 她想起上一次郁崢落淚時,也是這般悄悄落在她頸間。 郁崢的淚順著頸間肌膚,一直燙到了姜舒心頭。姜舒觸動之余,很想看看郁崢哭的時候是何模樣。 “阿崢哥哥……”姜舒再次試探著推開郁崢。 郁崢在她肩上衣裳蹭了蹭,抬起了頭。 姜舒看見他墨眸泛紅,眸中隱有濕意。 郁崢別開頭起身,拿來藥粉和棉布,塞到姜舒手上,然后一言不發的脫了衣,露出肩臂上的傷。 姜舒瞧了瞧,傷口不深,只是輕微劃傷。但她見了,還是心疼。 郁崢坐在床邊,安靜的等著姜舒給他上藥包扎。 姜舒拿著藥湊近,在郁崢受傷的肩上落下輕輕一吻。 第311章 共審 極輕極淺的一個吻,似羽毛輕輕拂過,掃的人心尖發癢。 郁崢還沒來得及品味,姜舒便已撤離,拿著藥粉給他上藥。 纏棉布時,屋外響起敲門聲。 “王爺,王妃,小世子喂飽了?!?/br> 姜舒趕忙打了個結系好,郁崢穿好衣裳,讓人進來。 桂嬤嬤笑著進屋,將吃飽的郁子宥送到郁崢懷里。 “王妃夜里需好生休息,再瞧一會兒老奴就帶小世子去歇息?!?/br> 剛出生的孩子吃的少餓的快,夜里得喂幾次,還得清洗更換尿布。 而姜舒要養身,郁崢要上朝,顯然不適合帶著孩子一起睡。 “有勞嬤嬤了?!苯娓屑さ闹x了一句。 “都是老奴該做的?!惫饗邒卟桓耶?,福身退下了。 屋門再次關上,郁崢讓姜舒躺到里側,輕輕將孩子放到中間,他則躺在外側。 兩人都側身瞧著孩子沒說話,氣氛寧和平靜,舒適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郁子宥先閉上眼睡著了。 燭火晃了晃,姜舒抬手打了個哈欠道:“我們也睡吧?!?/br> 郁崢應了聲,起身將郁子宥送了出去。 姜舒產后虛弱,郁崢也疲乏的很,兩人一夜好眠。 翌日天剛蒙蒙亮,郁崢悄然起身去上朝。 昨日查抄曹家引起莫大轟動,今日朝堂上靜肅一片,誰也不敢貿然出聲。 尤其是曹騫一派的大臣,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禍連。 皇帝龍目威厲的掃視下方百官一眼,沉聲道:“曹騫弒君謀逆,其罪當誅。但此案重大,牽扯甚廣,為查明罪項及黨羽,此案交由璟王主理,大理寺同刑部及殿前司協助共審?!?/br> “兒臣遵旨?!?/br> “臣遵旨?!?/br> 郁崢與周泊序幾人應聲。 聽皇帝提到黨羽二字,曹騫一派的朝臣不約而同抖了抖。 他們是站在曹騫一邊,同曹騫做了不少事。但弒君這事,他們是真沒參與。 最多……最多也就是順應曹騫的意思,進言讓皇帝去天稷山祭天祈福。 許是此事重大,曹騫又性情多疑,因此誰都沒有告訴,獨自謀劃了這一切。 如今曹騫失手被擒,可害苦了他們。 曹騫黨人人自危,提心吊膽,只能祈禱老天保佑,早早結案別查到他們身上,避過這一劫。 皇帝沉吸口氣,又道:“皇后與太子妃乃曹氏之人,共謀弒君,私調侍衛意圖謀害太子側妃與皇嗣,罪無可恕,當廢黜尊位,與曹氏族人一并發落?!?/br> “陛下圣明?!?/br> 事到如今,誰也不敢為皇后和曹慕雪求情。且大多朝臣都對此喜聞樂見。 今日的早朝散的晚了些,皇帝回到御書房后,立即提筆寫廢后詔書,以及廢太子妃的詔書。 這一日,他等了多年! 曹氏兩女入宮,一后一太子妃,曾是無上榮耀。 今日詔書一下,一切都成過往云煙。 內侍到冷宮宣旨時,皇后沒有半點意外,神色平靜的接了旨。 陡然跌落云端的曹慕雪,承受不住的癱坐在地,失魂落魄。 皇后沒有理會她,放下身段帶著幾分祈求,向內侍打聽郁承的情況。 內侍一開始什么都不說,欲轉身離去。 皇后急忙拔下頭上金釵,悄悄塞給他。 她現在什么都沒有了,只有身上佩戴的幾件首飾。 內侍捏著金簪,警惕的朝外看了一眼,見禁軍沒有留意,這才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還未蘇醒?!?/br> 皇后聞言,如遭巨石砸心,又沉又痛。 整整一日兩夜過去,郁承還未蘇醒,那他傷的得有多重! 又或者說,他還能醒來嗎? 皇后緊捏著手也抑制不住微微顫抖,咬牙切齒問:“太子是被何人所傷?” 內侍搖頭,他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