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206節
張力本就虛弱的只剩半條命,這一踹直接讓他吐血昏死過去。 下人上前探了探,氣息微弱近無,已活不成了。 曹騫道:“將他扔去亂葬崗,仔細些別叫人瞧見?!?/br> “是?!毕氯死鲗⒒柝实膹埩ρb進麻袋,系死袋口抬走。 隱在暗處的逐風,悄悄尾隨曹家下人,一路到了亂葬崗。 待曹家下人丟棄完麻袋離開后,逐風悄然顯身,打開麻袋探了探,確認張力還有一口氣,扛著他走了。 夜色濃沉時,逐風回到王府向郁崢復命。 “如主子所料,曹家棄了張力,屬下已將他安置妥當,請了大夫給他治傷?!?/br> “小心看管,留著他還有用?!庇魨樥f完轉身進了內室。 姜舒方熏完烏發,楮玉收拾好熏籠退出屋子,關上了門。 姜舒坐在妝臺前,拿著玉梳梳發。 見郁崢進來,姜舒輕聲問:“都處理好了?” 郁崢頷首,雋臉沉凝。 姜舒輕嘆:“沒想到此事竟是曹家陰謀,幸好發現及時,否則繼續發展下去,曹家以此為柄發難,怕是難以收場?!?/br> 郁崢在軟榻上坐下道:“此事在府中影響甚大,府中沒了管事,定然要生亂子,需得抓緊些?!?/br> 姜舒點頭:“明日我便召集府中下人,挑選得力之人擔任新管事?!?/br> “好,都交給你了?!庇魨樖中刨嚱?,相信她能處理好。 忙了一日,郁崢有些疲憊。 姜舒放下玉梳,起身過去給他按頭放松。 “其實大多管事初進府時,是老實本分的。只是府中無人管束,貪婪之心漸顯,加之有人刻意慫恿,這才犯下大錯?!?/br> 更有甚者如劉管事之流,完全是被迫同流合污。 郁崢抿唇道:“是我選人不明,用人不善?!?/br> 他將心思都放在政務上,對府宅不甚在意,險些釀下大禍。 如今雖及時止損,但郁崢仍痛責于心。 “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倒,你沒有錯?!苯鏈芈晫捨?。 忠誠心腹需時間培養磨練,而人心易變,放縱不管自是難以維持忠心。 郁崢抓住姜舒的手,將她拉入懷中,埋首于她頸間。 姜舒輕撫著郁崢后背,沒有再言語。 翌日,姜舒讓卓騰召集府中下人,挑選新任管事。 采用自薦和舉薦兩種形式,姜舒再出題目考核,挑了幾位能干之人擔任新管事。 王府人口簡單,事務也并不復雜,是以姜舒精簡了一半,只挑了十人。 卓騰原是賬房伙計,本以為姜舒會直接升他做賬房管事,卻不料姜舒問他。 “你可敢擔任府中管家?” 卓騰一聽,愕然抬眼。 見姜舒神色認真不是玩笑,卓騰低回頭,壓下心中激涌道:“小人定不負王妃信任?!?/br> 王府管家,眾管事之首,乃主子臂膀,非同一般。 姜舒望向眾人道:“經此一事,你們當引以為戒,若再有二心者,嚴懲不貸?!?/br> “是,謹遵王妃玉令?!北娙斯笆止?。 時間能檢驗一切,姜舒不再多言,揮散眾人,只留了卓騰等十位管事商議府中事務。 “王妃,府中此次清減了不少人,可要再添置人手?”卓騰請示。 姜舒道:“此事不急,且先看看各處能否運轉,實在缺人再添置?!?/br> 王府方歷波蕩,再添新人又是一番折騰。 “是?!弊框v應下。 姜舒根據各人特性分派了職位,讓他們回去先行熟悉職責。 天氣晴好,姜舒回主院時順道逛了逛前園。 冬日干枯落葉的花木,已吐出點點嫩芽,在陽光下悄悄生長舒展。 “春天來了,時間過的可真快?!苯鎿嶂垩扛袊@。 楮玉撫著姜舒,冷星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后。 自打上次宮宴出事后,郁崢便嚴令冷星緊跟,確保萬一。 此次王府中事,給了姜舒一個警醒,她已許久未巡查姜記鋪子了。 人心難測,也最經不起考量,時日一久必生懈怠,姜舒決定明日去巡查鋪面。 郁崢得知后很不放心,堅持同她一道。 姜記鋪子眾多,姜舒身懷有孕自是不能向以前一般cao勞,是以每日只巡查半日,費了近十日功夫才巡完。 鋪中雖未出亂子,但的確有幾分松懈。姜舒帶著郁崢一番巡查下來,掌柜伙計都大受警醒。 天氣一日日變暖,轉眼已是二月初七。 “主子,追云回來了?!敝痫L到書房稟報。 郁崢從文書中抬眸,看向逐風問:“人呢?” 逐風拱手道:“大理寺?!?/br> 郁崢利落起身:“去大理寺?!?/br> 林巡撫的師爺乃要犯,只能交由大理寺看管。 郁崢到大理寺時,孫鶴川已恭候多時。 “王爺請?!睂O鶴川領著郁崢去了大理寺獄。 “主子?!毙逃嵎恐械淖吩埔姷接魨?,躬身行禮。 郁崢落座,墨眸看向綁在刑柱上的人。 追云在一旁道:“此人名為文遠修,三十七歲,是林巡撫的心腹?!?/br> 郁崢沒說話,仍在打量。 柱子上的人頭低垂著,似是感受到郁崢的目光,他緩緩抬起頭來。 第249章 探親 四目相對,文遠修面色平靜無波,沒有絲毫驚慌恐懼。 并非文遠修有多能耐,而是從臨安府僻遠山村到上京這一路上,文遠修已將所有情緒都經歷完,也翻來覆去想的足夠通透。 不等郁崢開口,他主動道:“小人想與王爺做個交易?!?/br> “哦?”郁崢眉梢微動,饒有興趣道:“你且說說,你有何資本與本王做交易?!?/br> 文遠修已是階下囚,便是不說別的,只論他為林巡撫做的那些事兒,就足夠他處斬了。 “小人手上有林巡撫與曹大人的來往書信?!蔽倪h修定定的望著郁崢,忖量著籌碼,觀察著郁崢反應。 落到郁崢手上,文遠修自知自己逃不掉了,嚴刑酷逼下他怕是也扛不住要招供。 是以思來想去,文遠修選了一條對自己最有利的路。 主動表誠,免受皮rou之苦,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想要什么?且說來聽聽?!庇魨樣幸幌聸]一下的敲擊著椅子扶手。 郁崢本可直接嚴刑逼供,不用答應文遠修的交易。但見多了咬死頑抗的,難得遇到聰明人,省了許多功夫,郁崢心情好,不介意破例一次。 文遠修看著面前凌肅端嚴,成竹在胸的男人,一字一句道:“我要王爺保我妻兒平安?!?/br> 其實他很慶幸,找到他的是郁崢而非曹騫。 若被曹騫找到,定會直接殺了他滅口,他的妻兒也逃一死。 追云適時在一旁道:“他的妻兒已安置在京郊別院,是林巡撫的外室女?!?/br> 難怪他會成為林巡撫的心腹,握有林巡撫與曹騫的往來書信。 “人都已在我手上,你這交易怎么算起來都是我吃虧?!庇魨槹櫫税櫭?,似是有些不滿。 文遠修明白,他和妻兒都已落到郁崢手上,根本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但他自己死了不打緊,可他的妻兒不該受此連累,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此,文遠修眼中露出一絲慌亂:“我還有賬冊,林巡撫進獻給曹大人的每一筆錢款,我都有記錄?!?/br> 賬冊和書信,都是鐵證。 然郁崢沉默著沒應聲,不為所動。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文遠修被郁崢那雙洞穿一切的冷厲墨眸,盯的脊背生寒,頭皮發麻。 他咬了咬牙,交出最后籌碼:“我知道林巡撫貪污的贓款在何處?!?/br> 郁崢墨眉終于動了:“說?!?/br> 這是同意交易了。 文遠修面色一喜,如實交代。 當初林巡撫被曹騫暗害突然暴斃,毫無交代,自然沒能找到他所貪污的贓款。 那可是一筆數額龐大的巨款,曹騫定然也在找。 臨走時,郁崢交代孫鶴川:“嚴密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br> 文遠修這般重要的證人,曹騫知曉后必定按捺不住,會想盡各種辦法從他口中套話,然后殺了他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