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58節
前些日子沈長澤夜里醉酒摔傷了腿,在床上躺了十多日才好。 今日撞見姜舒,沈長澤這般模樣,回府后怕是又要醉酒。 沈長澤確然心情不好,但他卻并不想再酗酒,而是因強烈的恥辱感滋生出志氣。 他要勤奮上進,加官進爵,讓所有人都瞧得起他。 尤其是姜舒。 置于膝上的拳頭攥緊,沈長澤咬牙下定決心振作。 宮墻巍巍,甬道深深。 郁崢同姜舒到鐘靈宮時,皇帝果然也在。 “兒臣給父皇母妃請安?!眱扇斯曇姸Y。 毓貴妃笑道:“你們來的正好?!?/br> 皇帝每每下朝后,都會到鐘靈宮用早膳。今日郁崢姜舒來請安,四人便一同用膳。 早膳后,幾人又回到殿中喝茶閑話。 看出姜舒面對皇帝的拘謹不自在,毓貴妃拉了她到偏殿說話。 郁崢有些不放心,起身想跟上去。 皇帝見了沒好氣道:“你母妃不吃人?!?/br> 郁崢聞言,只好坐了回去。 皇帝擰眉不解道:“你先前不是固執的很,一心向佛不肯娶妃嗎?怎么如今又緊張成這樣?” 郁崢的前后反差,實在太大,不由讓人生疑。 聽到皇帝的質問,郁崢墨眸微閃,鎮定從容道:“不娶便不用負責,既娶了自然要負責?!?/br> 末了郁崢還補了一句:“這便是娶妻的麻煩之處,父皇不這么覺得嗎?” 皇帝擰眉不語。 娶妻的麻煩之處,普天之下可沒有人比他體會的更透徹了。 這六宮佳麗,只有毓貴妃是他真心想娶,其余皆是迫不得已。 誠如郁崢所說,娶了便要負責,身不由己。 便是再不愿,每月初一十五,他也要去永寧宮與皇后共用晚膳,在永寧宮留宿。 而其他妃嬪那,他也要時不時去坐一坐,傳她們侍寢。 父子倆對視一眼,心照不宣,轉而說起了朝堂正事。 偏殿里點著暖香,令人神情放松。 毓貴妃問姜舒在王府可還習慣,府中下人對她可還恭敬。 姜舒一一作答,隨后想到霜華瑞雪,她凝聲道:“有一事我想請示母妃?!?/br> 毓貴妃一聽便知有正事,當即正色道:“何事?” 姜舒小心道:“我知霜華瑞雪是母妃賜給王爺的侍妾,但王爺對她二人無意,已耽擱她們多年。若繼續留在王府,恐也只能做個婢女?!?/br> 霜華瑞雪畢竟是毓貴妃的人,不論如何,都該知會毓貴妃一聲,征詢她的意見。 以免將來出了什么事,毓貴妃因此心生嫌隙。 能寵冠六宮,毓貴妃何等聰慧,姜舒三言兩語,她便全都明白了。 五年時間還未能侍寢,足以證明郁崢確實無意。 眼下姜舒同郁崢新婚燕爾,沒必要為了兩個無足輕重的婢女令他們不睦。 毓貴妃思索一番,道:“不過是兩個宮婢,崢兒既不喜,就當婢女用著吧。若她二人犯了什么過錯,你是璟王妃,自當由你處置?!?/br> 毓貴妃此言,便已明確態度。 姜舒聽后心頭一松,隨即起身跪下道:“多謝母妃體恤?!?/br> 毓貴妃能如此體諒,姜舒不勝感激。 同為女人,毓貴妃明白姜舒的心情,將她扶起道:“你若真想謝我,就早些為崢兒誕下子嗣?!?/br> 眼下這是毓貴妃最掛心的事。 只要姜舒能為郁崢開枝散葉,旁的事她都可以睜一只一眼閉一只眼。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說。 聽毓貴妃又提到孩子,姜舒頭皮一緊,覺得壓力甚大。 瞧出她的緊張,毓貴妃溫笑著安撫了幾句,便同她出去了。 郁崢早已等候多時,見姜舒出來,立時起身告退。 望著兩人并肩離去的背影,皇帝皺眉道:“朕怎么覺得,這兩人不像報恩將就,倒像是兩情相悅呢?” 毓貴妃笑道:“事到如今,這還重要嗎?” 皇帝抿唇不說話了。 知子莫若父母,郁崢什么脾性,他們如何能不知。 先前種種,不過是給天下人一個理由,名正言順迎娶姜舒罷了。 他們之所以順水推舟,也是清楚郁崢脾性,知他如此大費周章,定然是勢在必得。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由他們去吧。 皇帝長嘆一聲,同毓貴妃相視而笑,商量著郁崢的嫡長子取個什么名字好。 第191章 能力 因著姜舒的吩咐,王府各管事重新造冊,于月初核賬。 從宮中回府后,姜舒坐于廳堂,同府中管事一一核賬。 十月只有十來日的賬目,核算起來十分簡單,不多時便核算完了。 確認無誤后,姜舒命吳謙出賬,給府中下人發放月例。 所有人領到月例都很高興,只有霜華瑞雪神色低沉。 領了五年的二十兩月例,忽然變成五兩,瑞雪只覺眾人看她的眼神充滿諷刺嘲笑,令她羞憤難當。 回到屋中,瑞雪將銀子狠狠砸在地上。 這哪是月例,分明就是恥辱! “你這是做什么?”霜華慌忙關上屋門,替她將銀子撿了起來。 瑞雪這般做派,若是讓有心人瞧見,傳到王爺王妃那里,可就成了對主子不敬不滿,要受懲處了。 “太欺負人了!”瑞雪氣紅了眼,滿臉憤怒道:“你方才沒瞧見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嗎?全是嘲諷?!?/br> “她這般作踐我們,往后在這府中,我們還有何臉面見人?!?/br> 從前在這府中,她二人不論走到哪里,府中人都要恭敬有禮的喚她們一聲‘瑞雪(霜華)姑娘’,便是莫管事,也對她們禮敬幾分。 可今日領月例時,府中人對她們的態度明顯大為轉變,拿她們當尋常婢女對待。 除了例銀,其他待遇也跟著削減,完全與楮玉檀玉一樣。 如此巨大反差,瑞雪接受不了。 “你我二人只有這般命,便只能認命。往后就謹守本分做好份內之事,別再想其他了?!彼A苦口婆心相勸。 “其實在王府做婢女也沒什么不好,相較于宮中,王府人口簡單,王爺王妃也寬容和善,規矩也不似宮中那般嚴苛?!?/br> 瑞雪聽了越發氣惱,她才不要一輩子只做個婢女。 心知霜華與她心思不一,瑞雪深深看了她一眼,將情緒都埋在心底。 晚間,郁崢照例念書給姜舒聽,然姜舒卻蹙著眉頭心不在焉。 “何事煩心?”郁崢放了書問她,修長手指輕輕撫平緊皺秀眉。 姜舒望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這種女子私事,實在不適合同郁崢說。 于是姜舒另扯了個由頭道:“今日進宮請安,母妃說起子嗣之事,我有些煩憂,怕令他們失望?!?/br> 郁崢聞言抱起她走向床榻,放下床幔道:“與其煩憂,不如多多努力?!?/br> 然郁崢的手剛碰上姜舒衣襟,便被姜舒抓住。 “怎么了?”郁崢不解挑眉。 這還是姜舒第一次拒絕他。 姜舒無法,吞吞吐吐道:“我這幾日……月事該來了,不……不方便?!?/br> 郁崢聽后怔了怔:“已經來了嗎?” 姜舒搖頭,煩亂道:“本應今日來的,但不知為何遲了?!?/br> 正因為遲了,才令她坐臥難安。 她今日用了一日的月事帶防患,卻什么都沒有??扇舨挥迷率聨?,又生怕什么時候沒注意就來了,沾染到衣裳褥單上。 也正如此,她不敢與郁崢親密,怕半途尷尬。 墨眸凝視她許久,郁崢忽而低笑道:“你有沒有想過,它可能來不了了?” 姜舒一聽,瞬間明白了郁崢話中深意,愕然道:“怎么可能這么快?!?/br> 他們才堪堪成婚半月,時日未免太短了些。 郁崢挑眉:“為何不可能?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姜舒:“……”這話叫她如何反駁? 見她沉默不語,郁崢抿唇道:“讓霜華請府醫來瞧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