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19節
沈母望向姜舒,強笑道:“我想同姜姑娘說幾句話?!?/br> “哦?那便趕緊說吧,我們還有事兒呢?!庇魹懘叽?。 沈母瞧向姜舒,心想當著眾人的面說也好,如此將話挑明鬧開,姜舒就別無選擇了。 “舒兒,你離開侯府后,老夫人便一病不起,天天念叨著你。長澤時常去聽竹樓枯坐,悔恨思念……” 沈母說了一大堆,聽的姜舒幾人皺起了眉。 “沈太夫人到底想說什么?”姜舒聽不下去了,直截了當的問。 沈母自顧自的在姜舒身旁坐下,拉著她的手道:“舒兒,我們都念著你,長澤他也心系于你?!?/br> “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否原諒長澤,讓他再次求娶?” “你放心,我們不會嫌棄你著男裝日日拋頭露面,也不約束你經商。只要你重回侯府,你想做什么都成?!?/br> 姜舒聽的眉頭打結,十分不耐的抽出手道:“沈太夫人還是嫌棄一下吧?!?/br> 沈母一怔,不解其意。 姜舒俏臉冷凝道:“好馬不吃回頭草,我與沈侯絕無可能。侯府若還顧忌幾分臉面,便不要再來sao擾?!?/br> 早便料到姜舒會拒絕,沈母捏著手拔高了聲音。 “舒兒,你一個婦道人家接掌商號做女東家,離經叛道以男子裝扮行商,換成其他世家大族定不能容忍??晌覀兎堑幌訔?,也不約束你,這已是莫大寬容。放眼上京,再找不出第二家?!?/br> 愛看熱鬧的眾夫人閨秀,瞥見沈母朝姜舒走去時,便已豎起耳朵聽動靜。 此時聽到沈母說姜舒接掌了姜記,成了女東家,她們大驚失色。 姜記乃上京五大商號之一,姜舒接掌了姜記,豈不意味著姜家的財富都在她手上了? 這一消息,令各家夫人震驚不已,當即便在心中盤算開來。 見眾人面上都露出驚駭之色,沈母以為她的話起了效用,暗自得意。 只要被上京各家嫌棄,那姜舒就別無選擇,只能再嫁入靖安侯府。 姜舒氣的嬌軀微顫,面色冰寒如霜,聲音冷冽道:“我便是無人敢娶,也絕不會再嫁入靖安侯府!” 她倒不是在意沈母抖出這些事,而是氣憤沈母的無恥行徑。竟妄圖以此下作手段來逼迫她,實在可恨。 郁瀾同孫宜君也沒想到,堂堂侯府太夫人,竟如此不要臉皮,實在令人鄙薄。 “沈太夫人,今日是我生辰,你若是來給我慶賀,便請你謹守為客之禮。你若是來尋釁鬧事,便請你離開?!?/br> 孫宜君這話說的極不客氣,任誰聽了面上都掛不住。 原本她就不想給靖安侯府下帖子,是她爹娘說明目張膽的針對不合適,這才不情不愿的給侯府送了帖子。 被一個小輩這般駁斥,沈母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燒的厲害,難堪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捏著手將目光投向孫夫人等人求救,卻無一人為她說話。 最終,是太子妃站了出來。 “宜君,今日是你生辰,可別惱?!彼仁切χ矒崃藢O宜君,末了又對沈母道:“沈太夫人若身子不適,便回去歇著吧,孫夫人不會惱怪?!?/br> 此話是在提醒沈母,若她適可而止,孫家看在她的份上不會計較。若她再鬧下去,她也管不了。 沈母看向慍怒的姜舒,嘴唇動了動猶疑片刻起身,面色訕訕的走了。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與她料想的全然不同,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自從去年壽宴后,靖安侯府越發不受人待見。太子妃也是受太子囑托,才照拂一二。 沈母一走,各家夫人便涌向姜舒,圍著她說開了。 “你們知道沈太夫人為何獨自來赴宴嗎?” 姜舒幾人實有些好奇,如此重要的結交場合,程錦初怎沒露面? “為何?”被勾的心癢的孫宜君問。 “我聽說啊,靖安侯府內宅起火,沈侯夫人同妾室斗的見了血?!?/br> “那徐姨娘雖是妾室,但也是正經官家小姐,深得徐大人疼愛。得知她在侯府被欺負的險些沒命后,徐家上侯府興師問罪了?!?/br> “這事兒我也聽說了,沈侯夫人因此被禁足,沈侯還承諾將來侯府家業分庶子一半。徐家這才同意和解,沒有將事鬧開?!?/br> “沈侯夫人究竟做了什么?”孫宜君一慣好奇心重,不弄明白不甘心。 有知情人道:“沈侯夫人去年意外落了胎,不能再有孕,因此心性扭曲。在今年三月徐姨娘生產時,她買通穩婆接生時動了手腳,讓徐姨娘也無法再有孕?!?/br> “這種陰損事兒本就極其危險,徐姨娘險些喪命?!?/br> 姜舒幾人聽得心驚,沒料到靖安侯府竟出了這種事。 第143章 合謀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合謀 難怪之前見到沈長澤時,他神色萎靡頹敗,原是后院不平。 如此也就能明白,他們為何會腆著臉想要再次求娶了。 這般腌臜門府,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會去跳這火坑。也就只有姜舒,曾嫁入過靖安侯府,還有一絲可能。 姜舒捏緊手心,深深的被惡心到了。 “徐家今日沒來嗎?”郁瀾掃視一圈問。 孫宜君道:“聽我娘說,徐夫人稱身體有恙沒來,只有徐大人來了?!?/br> 徐大人是男子,來了也是在前院,她們見不著。 “什么身體有恙,她那是在家盯著徐令萱呢?!?/br> “徐令萱又怎么了?”孫宜君近日忙著自己的生辰宴,甚少出門與人來往,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熱鬧。 有不喜徐令萱的閨秀道:“她早年與戶部郎中鄭大人的嫡子定了親,鄭公子一表人才精明強干,如今已是從七品的內閣中書?!?/br> “徐令萱驕縱跋扈,時常欺壓庶姐打罵下人,與眾閨秀也多有不睦,德行有失,早已引得鄭家不滿?!?/br> “前些日子徐令萱與友人外出游玩,大肆說道庶姐是非,怨毒咒罵嘲笑,恰巧被鄭公子聽見,惹得鄭公子厭惡想要退婚?!?/br> “那鄭公子年輕有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徐家哪里肯退婚,便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在出嫁前教導好徐令萱?!?/br> 孫宜君聽的兩眼發光,津津有味。 她就是與徐令萱不睦的閨秀之一,這熱鬧聽的她渾身舒暢。 眾人圍著孫宜君三人閑話,從前不待見姜舒的夫人閨秀,仿佛突然之間轉了性,親熱的拉著她談笑。 姜舒一臉莫名,郁瀾卻看透一切了然于心。 世家大族表面上看著光鮮亮麗,實則大多都是入不敷出。姜舒如今在她們眼中,可是活生生的搖錢樹,能不稀罕嗎。 若不是今日場合不對,怕是都要直接求娶了。 沈母自以為是的逼迫,反倒讓姜舒成了各家爭搶的對象。 實在可笑。 半日時光很快過去,午宴后閨秀們去了花園參加游園詩會,夫人們則去了后院戲臺聽戲。 姜舒本想留下來同郁瀾一起聽戲,卻被孫宜君硬拉去了花園。 說是游園詩會,其實就是各家公子閨秀展露文才,互相相看罷了。 當然,今日主要是孫宜君相看各家公子。 姜舒從前在靖安侯府做主母時,依禮教不可與外男會面。是以從未見過這么多世家公子,一時之間竟有些生怯。 看著一張張陌生面孔,姜舒退縮道:“我不會作詩,就在此處坐著賞景,你去吧?!?/br> “宜君,快點兒?!庇腥撕魡緦O宜君。 孫宜君見姜舒一臉不愿,也不好勉強:“那行,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br> 姜舒揮手送走孫宜君,走到一旁的涼亭落坐。 驕陽熱烈,姜舒又不與人相看,也懶得與人交道,獨自一人樂的清涼自靜,悠閑的品茶賞景。 為了增添樂趣,園中掛了許多詩謎,眾公子閨秀邊游園邊猜謎。 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公子閨秀打姜舒跟前過,向她投來好奇打量的眼神。 姜舒只作不見,愜意的看他們猜謎斗詩。 孫宜君方與人斗了兩場詩,便被下人叫走了。 “到底誰要見我?搞的這般鬼祟?”孫宜君有些不耐。 今日宴會與往常不同,男女同游可隨意見面說話,何需約見。 “是郁世子,他就在這假山后等小姐?!辨九该鞯攸c后,碎步離去。 孫宜君帶著疑惑走到假山后,果真瞧見了郁源。 郁源一襲淺金色繡仙鶴綢衫,手持白玉扇立在陽光下,端的是清貴風雅,英俊倜儻, 孫宜君怔了一瞬,走過去問:“你找我做何?” 郁源回神,從身后拿出一只錦盒道:“給你,生辰禮?!?/br> 孫宜君喜穿紅衣,今日也是一身紅羽紗裙,上繡粉白色的纏枝牡丹,熱烈中透著嬌俏。 與往日不同的是,孫宜君今日描眉涂脂,裝扮十分精致,美的似一朵怒放紅蓮,攝人心神。 饒是從小一起長大,郁源也不免看呆了眼。 “這是……鞭子?”孫宜君打開錦盒,看到里面盤卷起來的物什有些驚詫。 “你試試可好用?!庇粼匆荒樒诖?。 孫宜君拿在手中輕揮了幾下,覺得輕巧靈便很是順手,忍不住欣喜夸贊:“好東西?!?/br> 郁源聞言松了口氣:“你喜歡就好?!?/br> 孫宜君愛不釋手,翻來覆去的欣賞把玩。 假山外有人經過,談論聲傳入他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