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79節
“聽聞你接手了姜記?!鄙蜷L澤率先開口。 “與你無關?!苯嫣Р接@過他。 經過沈長澤身邊時,沈長澤抬手抓住她的手臂。 “靖安侯自重?!苯鎶^力掙開,防賊似的退開幾步。 沈長澤面色有些難堪,沉聲道:“你一個女子,穿著男裝拋頭露面已然不像話?,F如今還成了姜記東家,日日游走于上京各處,同各路男子打交道,實在不成體統?!?/br> 聽到這話,姜舒被氣笑了,忍不住爆了句粗言:“關你屁事?!?/br> “你怎可這般粗言穢語?”沈長澤似被驚雷劈中,滿面震驚不敢置信。 她定是同那些粗魯的生意人打交道,跟著他們學壞了。 看著沈長澤那虛偽的嘴臉,姜舒譏誚道:“你要實在閑的沒事干,就想法子多賺點錢,趕緊還我?!?/br> “你……”沈長澤被堵的啞口無言,對姜舒很是失望。 短短數月,她怎么變得滿身銅臭,再無半點端方大度。 “不還錢少來惡心我?!苯鎱拹和噶松蜷L澤,一句話都不想同他多說,像躲瘟疫般快步走了。 街上人來人往,姜舒很快便隱入人群不見蹤影。 沈長澤失魂落魄的收回視線,邁步往聞香醉去。 侯府一大家子等著他養活,欠姜舒的銀子也還未還,全都指著聞香醉,可得細心經營。 傍晚沈長澤忙完回府,程錦初照舊迎了上來。 見沈長澤手里拎著一個紙包,程錦初問:“夫君買了什么?” 姜舒走后,侯府便剩程錦初獨大。 小產坐完月子后,她便從沈母手中接回了掌家權。 沈長澤主外,她主內。她很滿意這種生活。 面對笑臉相迎的程錦初,沈長澤心中并無多大欣喜,濃眉微皺道:“令儀這幾日沒什么食欲,我給她買了點酸果脯?!?/br> “夫君給秋霜吧,讓她送給徐姨娘?!背体\初給秋霜遞了個眼色。 秋霜上前去拿,沈長澤卻避了避:“我自己去,正好看看她?!?/br> “也……也行?!背体\初面色一僵,努力維持著笑容:“那夫君快去快回,我等著你一同用晚膳?!?/br> “不必等我了,你自己用吧?!鄙蜷L澤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沈長澤高大挺拔的身影,程錦初喃聲自語:“男人為何要三妻四妾呢?” “都說酸兒辣女,徐姨娘瞧著是要生個少爺呢?!?/br> 秋霜捏手垂頭,不敢應聲。 自從小產后程錦初性情大變,旁人可能看不太出來,但做為貼身婢女的秋霜卻是一清二楚。 尋常事倒還好,但一提到徐令儀腹中的孩子,程錦初就變得陰狠詭異。 她自己不能生了,自然也不想讓別人生。 可徐令儀很謹慎,無事不出菘藍苑,程錦初送去的東西她也不吃不碰,沈長澤又時常去看望她,讓程錦初無從下手。 “徐姨娘的月份已經大了,這一兩月便要生產,穩婆可找好了?”程錦初問秋霜。 秋霜趕緊回道:“已找好,過幾日就來侯府侍候?!?/br> 程錦初聞言,滿意一笑。 她可以容許徐令儀生下腹中孩子,但絕不容許再徐令儀再有孕了。 第96章 為敵 第九十六章 為敵 天氣一日日變暖,綢莊將蜀錦冬衣收了起來,換上春裝售賣。 賣了幾日,問題便出現了。 這日姜舒到綢莊巡查,劉掌柜一臉焦急憂惶。 “蜀錦做冬衣甚好,但做春衣和夏衣遠不及絲綢,所以我們還是得尋絲綢源商才行?!?/br> 方家去年挖走了姜記最大的絲綢源商,讓姜記的絲綢斷了貨。后來姜父聯絡了幾個小綢商,勉強支持過冬季。 可眼下換季后絲綢需求量變大,小綢商供應的那點貨遠遠不夠。 姜記必須找到新的源商才行。 “劉掌柜跟隨我爹多年,可有認識知曉的源商?”此事迫在眉睫,姜舒也很是頭疼。 劉掌柜搖頭:“尋源商得去產地,怕是得東家親自跑一趟?!?/br> 與源商合作滋事甚大,一般都是東家親自前去。一來當場驗貨確認品質,二來了解源商誠信互相交底,才敢確定合作。 否則貨品質量和供貨一旦出現問題,很是麻煩,掌柜根本擔不起這個責。 姜舒思忖片刻,下定決心道:“行,我親自跑一趟。但我經驗不足,還請劉掌柜與我同行?!?/br> 不說別的,僅是辨認絲綢種類和品質,姜舒就遠不及劉掌柜眼光毒辣。 再者便是定價和壓價,姜舒也不甚清楚了解。 她便是再有天賦,也需學習積累經驗。 “好,東家準備何時出發?”劉掌柜滿口應下,比姜舒還急迫。 綢莊生意好壞直接關系到他的工錢多少,他自然十分積極在意。 “就這幾日吧,我回去向我爹取取經,交代一下各鋪事宜便出發?!?/br> 姜舒早便知道接手姜記后必定要外出跑商,但她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傍晚回到姜宅,姜舒顧不上吃飯,立即去找姜父取經。 聽完她的話,姜父喟嘆:“最好的絲綢產地當屬江南,可此去路途遙遠,為父實在有些不放心?!?/br> “娘也不放心,非得你親自去不可嗎?”一想到姜舒要奔勞吃苦,可能還會遇險,姜母就忍不住紅了眼。 姜父已經這樣了,姜舒若再出點什么事兒,那她可真不知道該怎么活了。 “要不就讓劉掌柜去吧,實在談不妥綢莊生意不做也罷,性命要緊?!?/br> 姜母想著姜家產業龐大,少了綢莊生意也不打緊。 姜父被她的想法驚無語了。 這不是因噎廢食嗎? 姜舒耐心解釋道:“跑商是必須的,便是這次不為綢莊去江南,下次也會為糧鋪去別的地方?!?/br> “可你從未出過遠門,娘實在不放心?!苯秆壑幸延袦I意。 兒行千里母擔憂,姜舒明白姜母的為母之心。 拿出手帕給姜母擦了擦淚,姜舒溫聲勸慰:“娘,別胡思亂想,我會格外小心的。我決不會像爹那樣冒險,一定等雨停了再趕路?!?/br> 一句話,把姜母逗的哭笑不得。 “跑商雖辛苦,倒也沒那么危險,我這次純屬意外?!苯咐硇詣窀?。 “這樣的意外,但凡遇上一次就夠悔恨終生了?!毕氲浇杆览锾由牟灰?,姜母還是憂心忡忡。 她甚至在想,把姜家產業全賣了,換來的銀子也夠他們揮霍一生了。 可理智提醒姜母,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姜舒也不會答應。 “娘說的對,我謹記娘的教誨,一定特別小心注意,杜絕一切意外,平平安安的回來?!苯嬖偃WC,姜母勉強同意了。 姜舒松了口氣,向姜父請教跑商經驗和技巧,怕姜母聽了又心生憂慮,便讓姜寧拉著姜母走了。 父女倆暢談到月上樹梢,姜父該喝藥休息了,才戀戀不舍的結束談話。 翌日姜舒同各鋪掌柜交代,做出門準備時,劉掌柜著急忙慌的尋來了。 “東家,不好了,那幾家小綢家也被方家搶走了?!?/br> “什么?”姜舒大驚。 方明緒究竟想干什么?為何總要跟姜記過不去? 姜舒俏臉凌肅緊繃,決定找方明緒問個明白。 似是料到姜舒會找他,方明緒并無多大意外。 兩人到茶樓要了間雅室。 “姜老板先請?!狈矫骶w笑著讓姜舒先落座。 姜舒可笑不出來,坐下后冷著臉開門見山問:“方老板為何要與姜記過不去,可是姜記得罪方家了?” “姜老板多慮了。姜家與方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狈矫骶w如實道。 姜舒不解:“那方老板為何要針對姜記?” “非也?!狈矫骶w搖頭,一臉正色道:“我是個商人,一切都只為利。這幾年鹽市行情不佳,自然要想點旁的出路?!?/br> “除了食,這上京城也就屬綢莊最賺錢,大家各憑本事而已?!狈矫骶w笑的很無恥。 姜舒隱忍著怒氣質問:“既是各憑本事,方老板為何要搶走姜記的供貨商?” 方明緒聞言失笑:“這不也是各憑本事嗎?” 姜舒雖聰明,但太天真。 做生意本就是爾虞我詐,你爭我奪,那來那么多規矩道義。 “那方老板為何挑姜記下手?” “柿子要撿軟的捏,姜老板連這都不懂?” 杏眸定定的瞧著方明緒,姜舒從他眼中看見了毫不掩飾的輕視與嘲諷。 做生意確然為利不錯,但這世上的商人也分儒商和jian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