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33節
姜舒絕決跳崖的身影,也落入三人眼中。然距離尚遠,無法阻止。 情急之下,郁崢惶急的大喊出聲:“姜舒!” 誰?誰在叫她? 姜舒在懸崖邊緣及時止步回頭,瞧見一身黑色錦衣,墨發高束清雋矜貴的郁崢,從馬背上縱身而起朝她飛來。 那一刻,姜舒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 等她回過神來時,郁崢已經擋在了她面前,攔住了趙德柱幾人。 “上!”趙德柱和匪頭都不知郁崢身份,只知郁崢攪了他們的好事,欲殺之后快。 “王爺小心?!苯骟@聲提醒。 郁崢絲毫不懼,從腰間抽出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墨眸中殺意盡顯。 為防止傷到姜舒,郁崢主動出擊,將戰場拉遠,給姜舒留下一丈安全之地。 “錚錚鏘鏘!”郁崢與幾人交鋒時,他的兩名貼身侍衛也趕到了,迅速加入戰斗。 以三敵七,卻半點不落下風,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趙德柱幾人就落敗了。 “你們是什么人?”趙德柱撐著受傷的身體后退,此時方感到后怕。 后怕下還有一絲不甘。 只差一點,他就能嘗到姜舒的滋味了。 壞他好事這人眉目凌厲,氣勢逼人,從頭到腳都透著尊貴,絕非普通人。 郁崢不屑回答,負劍轉身朝姜舒走去。 姜舒一直緊張的站在懸崖邊,此時危機解除,她忽然覺得雙腿脫力,一抬腳腿抖的厲害,險些滑下懸崖。 “你別動,別動?!庇魨橊數哪季o擰,加快了腳步。 待走近了,郁崢伸出手,示意姜舒把手給他。 姜舒猶疑了一瞬,將手遞給了他。 攸關生死,顧不得男女之防了。 郁崢緊緊握住,用力一拉,將姜舒帶離了懸崖邊緣。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郁崢改握手為扶臂,扶著腿打哆嗦的姜舒,走到一塊干凈的石頭上坐下。 “多謝王爺相救?!彼览锾由?,姜舒的聲音有些發虛。 郁崢仔細打量她,見她發絲凌亂,容色驚惶慘白無色,衣裙臟亂濺有血跡,便問:“可有受傷?” 姜舒摸著膝蓋道:“跑的時候摔了一跤,沒有大礙?!?/br> 郁崢放了心,讓她坐著歇息。 安頓好姜舒,郁崢望向趙德柱幾人,眸光倏然變冷。 “膽敢冒犯侯府夫人,你們是活夠了?” “是她先逼得我沒活路的?!壁w德柱咬牙,將罪責歸咎于姜舒。 姜舒回首,憎怒的望著死不悔改的趙德柱道:“你狼心狗肺,滅絕人性,做下種種禽獸不如的惡事,押交有司衙門已經是便宜你了?!?/br> “哼!”趙德柱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威脅道:“你若不放我一條生路,等到了公堂,我便說你已被我yin辱。讓你聲名盡毀,被靖安侯休棄,終身受人恥笑?!?/br> 趙德柱放肆大笑,篤定姜舒不敢與他對簿公堂。 驚魂未定的姜舒聽了這話的確被駭到,面白如紙。 “對簿公堂?你以為你能活到那個時候?”郁崢手執長劍,眼中殺氣暗涌。 趙德柱心中一慌:“你什么意思?我朝律法,再十惡不赦之徒,也當由衙門審理定案,任何人不得擅自格殺?!?/br> 郁崢面寒如冰:“一群山匪攔路劫殺本王,打斗中被本王一劍斃命,合情合理?!?/br> “不僅無人敢質問本王,本王倒還要責問他們失察之罪?!?/br> 話落,郁崢的劍已經橫到了趙德柱肥碩的脖頸上。 感受到蝕骨冷意,趙德柱驚慌錯亂,眼中滿是恐懼,垂死掙扎道:“便是你殺了我,也還有其他人,只要他們透露一點口風……” “那就都殺了,死人總不會胡說?!庇魨橅庖焕?,手腕微動。 鋒利的劍刃輕松割破趙德柱脖頸,血涌如柱,噴灑到草地樹叢上。 趙德柱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不甘倒地。 其余幾名山匪見趙德柱死了,意識到他們遇上了狠角,驚恐萬分四散奔逃。 郁崢冷眼瞧著,沉聲喊:“追云逐風?!?/br> “主子?!弊吩浦痫L躬身而立,等待吩咐。 “一個不留?!庇魨樎曇羝骄?,卻如冬日寒風般冷的驚心。 “是?!弊吩浦痫L得令,施展輕功追上山匪,動作利落的格殺干凈。 親眼目睹一群活人變成尸體,姜舒駭的杏眸輕顫。 “害怕就別看?!庇魨樢陨頁踝∷囊暰€。 姜舒咬唇,憎恨道:“他們該死,我要親眼看見他們死了才放心?!?/br> 今日若非遇上郁崢,不僅她必死無疑,岑河莊的莊民怕也難逃一死。 向來仁善的姜舒,頭一次覺得殺人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主子,都解決了?!弊吩浦痫L回來稟報。 郁崢瞧了眼仍在顫抖的姜舒,吩咐兩人:“去將剩下的山匪都料理了,收拾好馬車候著?!?/br> “是?!弊吩浦痫L領命駕馬走了。 郁崢拿出一塊錦帕,仔細擦拭軟劍上沾染的污血。 姜舒盯著他的動作,覺得郁崢同他手中的軟劍一樣,危險又迷人。 第40章 往事 察覺到她的注視,郁崢不解道:“夫人怎會獨自出京?” 還只帶了幾名護衛,實在危險。 提及此,姜舒杏眸收縮,容色冷凝道:“我是與侯爺一道出京辦事的,他有些急事,今日一早騎馬先行回京了?!?/br> 郁崢瞥她一眼:“何事比夫人的安危更重要?” 姜舒不語,郁崢便猜測道:“可是吵架了?” 提起沈長澤,姜舒的神色委屈中帶著怨憤,是吵架后的模樣沒錯了。 “王爺會讀心術?”姜舒忿開話題,不想將夫妻私事說與人聽。 郁崢也不再問,將擦凈的軟劍收回腰間。 “今日多虧王爺了,否則我怕是已經摔成了rou泥?!毕氲椒讲胖畠措U,姜舒心有余悸。 若非郁崢碰巧路過,她不敢想自己會是何下場。 自古女子重譽,她被一眾山匪逼下懸崖,怕是死了也要落得滿身污名。 郁崢于她,算是再造之恩了。 “許是夫人素日積德動感上蒼,特派我在此日此時此刻搭救?!庇魨樕裆J真,墨眸虔誠的望著蒼天。 姜舒受他蠱惑,也抬頭看向青天。 一半陰沉的灰色,一半明亮的藍色,半陰半晴,陰云和陽光交替出現,似明與暗,正與邪在爭斗。 姜舒心有所觸,驚奇道:“王爺真是恰巧路過嗎?” 沒有早一刻,也沒有晚一刻,路過的剛剛好。 郁崢輕嘆:“是啊,恰巧?!?/br> 前兩日有件事務需要離京辦理,原本他是派追云去辦的??刹恢獮楹?,追云臨行前他又忽然想親自前去。 定下的明日歸京,昨夜他卻夢魘不斷,導致心煩意亂,天未亮就醒了,急切的想要回京。 郁崢從前不信命也不信神佛,可現在,他有些信了。 種種反常,皆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在山道上發現尸體后,逐風查看時有一護衛尚未斷氣,說出了身份。 靖安侯府,夫人…… 聽到這幾個字,郁崢心中一緊,下了馬車策馬疾行。 循著痕跡追進山林時,郁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聽到檀玉求救的那一刻,他渾身緊繃如拉滿的弦,生怕遲了一步。 “王爺大恩無以為報,我回府后定為王爺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苯嬉荒樥嬲\。 郁崢墨眸中劃過一抹亮光,意味不明道:“夫人為一個外男供奉長生牌位,傳出去怕是于夫人名聲有礙?!?/br> 姜舒嗤笑:“若非王爺,我性命與聲名都蕩然無存。生死一遭,有些東西便不那么看重了?!?/br> “王爺放心,我定小心供奉,不讓人瞧見傳出謠言,毀了王爺聲譽?!?/br> 郁崢啞然失笑,勸她不必如此。 姜舒卻執拗的很,堅持知恩圖報。 郁崢無奈,同她說起了一件往事。 他少時出宮游玩,被刺客追殺與侍衛走散。 當時他受了傷,慌不擇路逃到京郊迷了路,又累又餓虛弱的暈倒在林中。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卻被一小姑娘所救,不僅給他吃食,還送藥為他治傷。 出于警惕,他嚇唬小姑娘不能把他的行蹤告訴任何人,否則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