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31節
姜舒在屋中沐浴,沈長澤在院子里同新任莊管商討莊上事宜。 “侯爺,屬下有要事稟報?!弊o衛腳步匆匆,面色惶急。 孫管事是個人精,識趣的退下。 四下無人,沈長澤道:“說?!?/br> “趙德柱說侯爺要是不去見他,等到了衙門,他就說是太夫人包庇縱容他的?!弊o衛如實稟報。 沈長澤一聽氣的七竅生煙:“好個刁奴!” 護衛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沈長澤憤怒起身,快步往柴房走去。 他倒要看看,趙德柱究竟想干什么。 姜舒沐浴完出來,想叫沈長澤去洗沐,卻見院中空無一人。 山中夜里涼快,姜舒坐在院中納涼。 檀玉給她擦著濕發,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后嘆氣:“陰云重重,今年是看不到牛郎織女星了?!?/br> 姜舒一愣:“今日是乞巧節?” “夫人忘了嗎?” 姜舒的確忘了,這幾日腦中想的都是田莊,不曾留意日子。 “牛郎同織女一年才見一只,今年不會見不到了吧?”檀玉語帶惋惜。 姜舒輕聲道:“或許織女并不想見牛郎呢?!?/br> “怎么會呢?!碧从衿娴溃骸芭@赏椗前阆鄲?,天地星河都無法隔絕他們,一年一次鵲橋相會多感人啊?!?/br> “感人?” 姜舒譏諷道:“一個仙女,一個凡人。牛郎若真愛織女,便應放她自由,而不是偷走織女的羽衣迫使她留在凡間受苦,更不該私定婚事哄騙她生下兒女?!?/br> “相愛應是兩情相悅的你情我愿,而不是自私的禁錮占有?!?/br> 檀玉聽懵了:“所以他們并不相愛?” 姜舒不置可否的笑笑。 仰頭望著黑沉沉的天幕,姜舒秀眉微蹙:“明日怕是要下雨?!?/br> 這兩日天氣一直陰郁著,時時都似風雨欲來。 “下雨山路就更難走了?!碧从裥÷暠г?。 姜舒幽聲道:“再難走也得走?!?/br> 檀玉怔了怔,明白姜舒說的不是路。 夜風微涼,姜舒的濕發快被吹干時,沈長澤怒氣沖沖的回來了。 “侯爺這是怎么了?”姜舒不解詢問。 沈長澤看到她們,收斂起怒容敷衍道:“沒什么?!?/br> 語罷,他徑直進屋洗沐去了。 主仆倆面面相覷,直覺有事發生。 但沈長澤不想說,姜舒也不好追問。 夜里,沈長澤還是同昨日一般睡在地上。 姜舒躺在床上,兩人各懷心事,沒有說話。 夜半時分,姜舒睡的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屋外下起了雨。 地上的沈長澤被雨聲吵醒,不悅的翻了個身。 大雨嘩嘩啦啦的下著,守在柴房外的護衛退到一旁的廊下避雨。 “轟隆——” 驚雷落下,似在掩蓋又似在提醒什么。 次日,雨勢小了下來,滴滴嗒嗒的落著。 姜舒同沈長澤用過早飯后正準備上路,護衛驚惶來報。 “不好了,侯爺,趙德柱跑了!” “你說什么!”沈長澤沉著臉喝問。 護衛神色慌亂道:“方才屬下進柴房,欲押趙德柱去衙門,發現柴房里空空無人,墻下有個新挖的大洞?!?/br> “你昨夜在做什么,有人挖洞都聽不見!”沈長澤勃然大怒。 護衛惶恐跪地道:“昨夜雨下的太大,屬下退到廊下避雨,一直盯著柴房的門,未曾料到會有人趁下雨挖洞,是屬下失職?!?/br> “找,趕緊帶人去找,一定要將他抓回來!”沈長澤鐵青著臉,怒不可遏。 護衛不敢違逆,趕忙帶了幾人去追蹤尋找。 可大雨下了半夜,將所有痕跡都沖刷的干干凈凈,根本無從找起。 沈長澤同姜舒等了半日,沒有等到滿意的消息。 王翠等人聽說趙德柱跑了,恐慌不已,害怕他暗地報復。 沈長澤沉著臉向他們保證,一定會將趙德柱抓回來。若趙德柱再敢逃,直接殺了喂狼。 姜舒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下譏誚。 下午雨停了,沈長澤留下一半護衛搜尋趙德柱,同姜舒上路去往下一處莊子。 雨后的山路不大好走,馬車顛簸的有些厲害。 沈長澤冷著臉正襟危坐,還在為趙德柱逃跑一事惱怒。 姜舒不愿看他惺惺作態,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在暮色降臨時趕到了小遠莊。 與前兩處莊子不同,小遠莊幾乎沒有可耕種的良田,全是薄瘠的山地,隨意種了些藥材,并未精心管理。 因無甚油水可撈,此處的賬冊問題不大,莊頭人也老實憨厚,只是年紀過大,不再適合奔走巡山。 小遠莊交接的很順利,原莊頭保留了管事的身份在此養老。 姜舒和沈長澤因地制宜,決定在小遠莊種植花果用來釀酒。 還剩兩處田莊,歇息一晚后繼續上路。 貪婪是人的本性,剩下兩處田莊與桑巖莊情況相似,都是賬冊混亂不明,貪銀欺民。 好在性質不似趙德柱那般惡劣,沈長澤便同桑巖莊一般予以寬大處理。 繞了一圈巡完莊,姜舒同沈長澤打道回京。 趕了一整日的路,日落前抵達了岑河莊。 四日過去,趙德柱還沒有抓到,岑河莊人心惶惶。 沈長澤只能命護衛留下繼續搜尋,以慰莊民。 夜里,姜舒收拾完上床歇息。 沈長澤問她:“你覺得趙德柱會藏到哪里去?” 趙德柱家中已無甚親人,沈母當初便是念著他孤苦無依,才給他尋了個安身立命的所在。 卻不想引狼入室,養虎為患。 “他會藏到哪里,侯爺不知道嗎?”姜舒反問,語帶譏諷。 沈長澤聽出不對:“此話何意?” 姜舒默了片刻,沉吟道:“那天晚上,侯爺可是去見了趙德柱?” 那晚沈長澤回來時面色慍怒,姜舒便猜想與趙德柱有關。 第二日趙德柱逃走,姜舒便確定了心中猜測,對沈長澤失望至極。 “是。他用母親的名聲威脅我去見他一面?!鄙蜷L澤坦白承認。 姜舒諷笑,不再言語。 沈長澤在黑暗中重重擰眉,不快道:“你以為是我徇私放走了他?” “是與不是,侯爺心中自有分曉?!苯姹尺^身去,不欲再說。 沈長澤卻惱了,坐起身質問:“在你眼中,我如此不堪?” “侯爺言重了,不過是權衡利弊罷了,我懂?!苯娉皣@。 她什么都知道,卻什么都做不了。 “好一個你懂?!鄙蜷L澤氣的咬牙。 第38章 遇險 沈長澤氣惱的躺下,思來想去又不甘道:“我若怕他威脅,直接殺了他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留下隱患?!?/br> 床上的人呼吸輕淺,沒有回應。 沈長澤胸中氣悶,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到心梗。 難怪這幾日她對他態度冷淡,沒有好臉色,原是如此。 兩人同屋異夢,分床離心。 次日一早,姜舒醒來時地上空空無人,沈長澤打地鋪用的被子疊放在床腳。 姜舒起身下床,喚來檀玉梳洗。 檀玉端著水盆進屋,一臉納悶的問:“夫人和侯爺吵架了嗎?” “為何這么問?”姜舒愣了愣,她表現的有這么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