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謀高嫁:這侯府夫人我不做了! 第12節
沒一會兒檀玉帶著方醫女來了,姜舒制止了她們見禮,讓方醫女趕緊進去給晏歡診治。 方醫女先摸了摸晏歡的肚子,又探了探脈。 “何故?”沈長澤一直注視著方醫女,見她收回診脈的手立即追問。 方醫女回道:“小姐是吃多了,積食不化引起腹痛?!?/br> “怎么會積食,晚膳時我瞧她吃的并不多?!甭動嵹s來的沈母覺得奇怪。 姜舒也頗為納罕。 所有人都看向程錦初。 她是晏歡的娘,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眾目睽睽之下,程錦初抿唇道:“我問過了,晏歡說她回來吃了半包酥糖?!?/br> 酥糖? 聽到這兩個字,姜舒敏銳的感覺到一絲不妙。 第15章 維護 “大晚上的給孩子吃什么酥糖,你怎么當娘的?!鄙蚰笟獾漠敱姵庳煶体\初。 程錦初面皮一紅,委屈道:“不是我給的?!?/br> “那是誰給的!”沈母質問。 銀環‘撲通’跪地,顫聲道:“酥糖是前幾日夫人給小姐,小姐沒吃完,奴婢就收起來了,沒想到今晚被小姐找到偷偷吃了?!?/br> 姜舒給的? 沈母錯愕的看向姜舒,沈長澤也望了過去。 心中不好的預感被證實,姜舒坦然道:“前幾日我的確給過晏歡一包酥糖?!?/br> 但吃幾次,一次吃多少,并非她能左右。 “爹爹,我疼?!标虤g哭嚷著打滾。 沈長澤收回視線問方醫女:“現下該如何?” 事情已然發生,責怪誰都無濟于事,當務之急是治好晏歡。 方醫女道:“先輕柔按摩肚臍四周緩解疼痛,再輔以湯藥化食,大解后便好了?!?/br> 說著,方醫女示范了按摩位置手法,讓程錦初按著,她回去抓藥煎湯。 屋里一時陷入沉寂,只有晏歡在痛苦哼叫。 沈母望了眼神色自若的姜舒,轉而看向銀環怒斥:“來人,把她拉下去杖責?!?/br> 銀環面色‘唰’的白了下來,害怕的咬緊唇瓣。 她知道一頓責罰在所難免,早便做好了準備,沒有掙扎求饒。 甚至她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也是她應得的下場。 只要夫人沒有被牽連,她甘愿受罰。 程錦初豎著耳朵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沈母斥責姜舒。 她有些不滿,假意求情道:“晏歡自己貪吃,怪不得meimei和銀環,母親饒了她們吧?!?/br> 姜舒一聽這話,抬眸看向程錦初。 原本她以為此事只是意外,現下看來并非如此。 “做為貼身婢女侍候不周,理當受罰。你身為掌家主母,應當賞罰分明,不能過于心慈手軟?!鄙蚰笀猿忠P銀環,順帶教導程錦初。 程錦初一臉受教道:“母親說的是,但此事非銀環一人之過,請母親罰輕些吧,她還要照顧晏歡呢?!?/br> 沈母一想也是,于是改口道:“那就掌嘴二十以示懲戒?!?/br> 銀環被拉下去掌嘴了。 姜舒身形筆直的站著,眸光平靜的與程錦初對視。 程錦初屢次提出非銀環一人之過,然沈母和沈長澤卻像是聽不懂般,不予理會。 程錦初不死心,道:“我知meimei是好意,但晏歡年幼不懂節制,也不知什么時侯該吃什么時候不該吃,所以往后請不要再私下給她吃食,以免她再吃壞肚子?!?/br> “好,我記住了?!苯鏀咳菝虼?,面色不霽。 沈母見狀趕忙圓場:“孩子貪吃積食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舒兒也是一番好意?!?/br> 沈長澤也附和道:“往后讓銀環仔細些便是,不必放在心上?!?/br> 他這話既說給程錦初聽,也說給姜舒聽,只可惜兩人誰也沒聽進去。 真正不放在心上的,只有他。 鬧出這么大動靜,今夜沈長澤是不可能宿在聽竹樓了,是以姜舒與沈母一道離開了。 “舒兒你別見氣,錦初只是愛子心切,言語不當之處你多見諒,往后等你做了母親,便能明白為人母的心了?!?/br> 沈母拉著姜舒的手寬慰。 做母親? 以程錦初這般做派,她還能做母親嗎? 這一夜,姜舒失眠了,倚在窗前吹了一夜的風。 憂思過重加之月事體虛,第二日姜舒病倒了。 方醫女給她瞧完后道:“藥只能醫身不能醫心,夫人當放寬心懷開明心境,比什么良藥都管用?!?/br> “我知道了?!苯驽钊鯌?,疲憊的瞌上了眼。 見她睡了,方醫女輕腳出了屋子,讓檀玉跟她去拿藥。 兩人行至聽竹樓與攬云院路口,迎面撞上了下朝歸來的沈長澤。 “見過侯爺?!眱扇斯Ь匆姸Y。 沈長澤頷首,以為方醫女剛給晏歡瞧完離開,但目光落在檀玉身上,又覺得不對。 “夫人身體不適?” 方醫女點頭:“夫人受涼染了風寒,我方瞧完正要回蕪華堂給夫人配藥?!?/br> 芫華堂是方醫女在侯府的居所,也是藥堂。 聽聞姜舒當真病了,沈長澤朝服都沒回去換,直接去了聽竹樓。 楮玉守在床前,見到沈長澤有些意外,欲開口見禮被制止。 “別吵醒她?!鄙蜷L澤低聲說完,看向羅床錦被中熟睡的人兒,剛毅冷硬的面龐上流露出幾分疼惜。 因為生病,姜舒明艷的小臉變得憔悴蒼白,仿佛精致易碎的玉瓷娃娃,惹人憐愛。 沈長澤在床邊坐下,抬手撫平姜舒緊蹙的眉頭,帶有薄繭的手指輕拂過她滑膩的面頰,溫潤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若非身有要務,他真想就這么陪著她看著她。 退出屋子后他問楮玉:“好端端的夫人怎會病倒?” “方醫女說夫人本就體弱,月事虧損了氣血一受涼就容易染病,要好好調養?!?/br> 沈長澤聽完忽而想起之前姜舒要開小廚一事,當時楮玉也說她身子孱弱,但他卻并未相信。 現下看來,姜舒的身體的確需要小廚房精心調養,府中的膳食并不適合她。 先前的郁憤瞬間消散干凈,沈長澤叮囑楮玉:“好好照顧夫人,我晚間再來看她?!?/br> 沈長澤回攬云院換衣,順帶瞧了瞧晏歡。 喝過消食湯藥后晏歡已恢復如常,只是折騰了大半夜困倦的很,吃過早飯后又睡下了。 “聽聞meimei也病了?怎的這么巧?!背体\初心有疑竇。 沈長澤道:“她昨夜染了風寒,怕是要病上幾日?!?/br> “meimei身子還真是嬌弱?!背体\初半是玩笑半是譏諷。 沈長澤卻神色認真道:“她是深閨女子,又不曾習武,自然比不得你矯健?!?/br> 他竟然維護她! 程錦初的笑僵在嘴邊,再也笑不下去。 “時侯不早了,我該去軍營了,你好好照顧晏歡?!鄙蜷L澤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起身離開。 程錦初追至門邊:“夫君忙完公務早些回來,我們一道去探望meimei?!?/br> 沈長澤身形一頓,回了一個‘好’后大步離開。 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外,程錦初收回視線,看到了院中向陽盛開的葵花。 這盆葵花,沈長澤特意擺在陽光最好的位置,命下人好生照料。 他到底是在意這盆花,還是送花的人? 第16章 妒忌 姜舒渾渾噩噩睡了一日,到傍晚才恢復幾絲精神。 勉強用了半碗飯后,她神色懨懨的靠在軟榻上看窗外的竹林。 暮色沉沉,竹林被即將到來的黑夜籠罩,看不清模樣,只聽得風拂過竹葉的‘沙沙’聲。 “方醫女說夫人不能見風?!碧从裆锨瓣P了窗戶。 姜舒幽怨道:“我都悶了一日了,不讓下樓也不讓吹風,我會被悶死的?!?/br>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夫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br> “噗——”姜舒被逗笑,心情好了些許。 楮玉端著剛熬好的藥進屋:“夫人,該喝藥了?!?/br>